联想起九黎所说,雪吻觉得那白衣公子把自己带回来不会就是因为新鲜?
加之她又是个似乎不说自己目的的,还是当着人家灵主的面,这是不是让人家灵主觉得被一个外人戏耍,感觉很没面子?
怪不得求情没用了,雪吻有些丧气地把头枕在桌上,看着外面那只比夜晚稍微亮一些的灰蒙蒙唉声叹气。
胳膊已经麻了,被捆了这么些天,那该死的绳子竟然真的一刻都不肯放松,反倒是她稍微有点挣动的迹象,就会被捆的更紧。
而这几日内她也不是没有尝试过使用灵力,她一开始就试过了,只是不知道是绳子的原因还是苍雾里地邪的原因,她的灵力一直毫无动静,不仅是炽翎,还包括她自己的。
她现在突然有点后悔,应该先去给星渊留下一点记号什么的报个平安再来这边,而如今身陷囹圄,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呢。
无事可做,她这么趴着趴着,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她感觉到似乎有人将她抱了起来,然后轻轻放在床上。
不知道是无聊还是这里的影响,她睡眠质量格外好,她觉得这像是梦,只有梦里那个人才会对她这么温柔。
她醒不来,在半梦半醒间迷茫的看着那人,眼前仍像是蒙了雾一般看不透彻。
那人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流连,突然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呃……放手……疼……”她无意识地扭头,想要挣脱桎梏,却不知这个动作将那令人暴怒的点更加清晰地展现于人前——她的颈侧,有一枚嫣红的印记,暧昧至极,都不是未经人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什么。
“……这是什么?嗯!?”那人声音里是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冷厉,雪吻几乎觉得自己可能要死在噩梦里了。
“放开我……放开我……”
她没有回答,她甚至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让她害怕,让她在做这些无意义的挣扎。
太痛了,她想,梦里为什么会这么痛?
疼痛并未让她清醒,而是让她掉入更深层的噩梦。
她好像被解开了手腕的绳子,可却没有想要逃走,她觉得浑身燥热,便往那冰凉的源头靠的更近。
然后。
冰冷又炙热的吻一路燃烧,不是温情似水,而是带着报复一般的狠意,先前的克制似乎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喘息、轻叹、暧昧、情缠,一切熟悉又陌生,恍然间她以为她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个应该被记一辈子,却也痛一辈子的夜晚。
“你是谁……是灵主吗?”她迷迷糊糊的说。
身上的人停下来,雪吻感觉到那冰凉的手再次游移在颈侧,然后他低沉的声音也一并传入耳畔。
“谁告诉你的?”
可是她却没有回应,就好像刚才那句话是无关紧要的梦呓。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她一下,然后贴着她耳畔**似的轻声说:“乖,谁告诉你的?”
“九黎……”
房间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度下来,她觉得冷,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本能般的伸手抱住面前这个相对来说不那么冷的人,“辰翎……是你……”
放在腰际的手一下收紧。
……
第二天,雪吻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亮了很久了。
房间内仍旧只有她自己,她头脑迷糊了几分,才想起昨晚做的梦,不禁拍了拍自己额头,没想到竟然会梦到那天的事情。
这一拍可不要紧,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碾过一般,酸痛到不行,她挣扎着坐起来诧异地望着自己……
手腕上有很明显的指痕。
雪吻:……
她连滚带爬地来到镜子前,稍稍拉下些衣领,便能看到锁骨和颈侧留下的暧昧的痕迹,尤其是颈侧。
“竟然不是梦!?”雪吻感觉犹如当头一棒,这事儿是谁干的不言而喻,除了灵主大人那还有谁?
她揉着自己手腕,开始了自我厌弃的过程。
比如……为什么没醒来?
为什么会接受?
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第一时间就该醒了然后反抗吗?
最主要的是她竟然还做了那样的梦,好死不死的竟然梦见了她和辰翎的那一夜,真的是让人感觉无比的难堪。
脑海中白衣公子,哦不,应该说是灵主的身影一闪而过,那晚在房顶发生的事情跟着一起挤进来。
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捂着心口站起来,平静了好久才平静下来。
她觉得罪恶极了,发生这种事,想起灵主竟然还会心动?
苍雾里·障叶堂
守卫们都觉得很稀奇,灵主大人一般都在障叶堂闭门不出,结果没想到今天天都大亮了,竟然看到他从外面回来。
不仅如此,他浑身湿哒哒的,像是在哪淋了雨,衬着苍雾里的天气,显得更冷了,嗖嗖冒寒气儿那种。
守卫们低着头,不敢说话。
可是平常向来不会搭话的灵主今天破天荒的开了口。
“九黎呢。”
守卫们面面相觑,九黎自从被从灵主位置上踢下来就从没放弃过死缠烂打,几乎天天霸占着障叶堂。
唯独今天,偏偏就今天不在。
他大半夜的出去了,守卫也不敢管,然而他出去了就再没回来。
俩灵都不敢告状,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说话。
“嗯?”灵主耐心的看着他们。
“回……灵主大人,九黎大人他……半夜就离开了,还……还没回来。”
说完之后,灵主大人意料之中的沉默了,俩守卫吓得不行,唯恐他下一个问题就是: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
可是意料之外的,灵主竟然什么都没说,然后进屋了。
守卫如获新生,悄悄看屋里。
灵主大人到底是心情好还是心情不好啊?
灵主大人心情好不好不知道,九黎心情是不错的。
他半夜离开,先去了雪吻房间外,还没靠近便已经感觉到了蛛丝马迹。
果然啊,九黎心想,事情和他估计得一模一样,于是他离开了苍雾里,去了三界的交界处。
那里有执念异界开出的裂缝,也是外人唯一可以自主进入到异界的唯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