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能。”神仙大大拒绝的十分果断。
“为什么啊?”雪吻垮了脸,完全没想到自己刚才那么情真意切的理由完全没有被接受。
“我们有义务保护普通鸟族的生命安全,不让他们脑子一热以身犯险也包括其中。”他看了眼雪吻,“百鸟之王吩咐过的。”
百鸟之王?冷不丁提起这个雪吻还有点迷茫,总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想说,却咋也想不起来。然后脑子一热反驳了一句:“我不是普通鸟……”话还没说完,就见神仙大人冷着脸看她,吓得她一个激灵。
“你告诉过别人么?”神仙大人站起来向她走近一步,“告诉过枭么?”
雪吻连坐都不敢坐了,连滚带爬起来退到门边站好,结结巴巴地说:“没有……我没说过,谁都没说过。”
神仙大人还站在原地,闻言好像松了口气似的,“你离枭远一点,也不要再去渊泽。”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又陡然严厉起来:“如果被我抓到,有你受的。”
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威胁了,但是开玩笑,雪吻会怕吗?
——当然会!
离开那个房间的时候,雪吻才真正松了口气,这个神仙大人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以至于现在猛一回神,她完全记不得刚才都跟他谈了些什么,脑海里只剩她出门前那最后一句话:
“我是真颜之镜的主人。”
这句话让雪吻很迷惑,真颜之镜是什么她不知道,听起来像神器,所以这个神仙大人是神奇的主人吗?
怪不得那么拽,雪吻撇撇嘴。
——真颜之镜之主的屋内。
男人在黑暗中坐了很久,直到确定雪吻真的离开了才松了口气,摘下了宽大的帽子放在一边,露出那和眼眸颜色一致的长发,像是在黑暗中缓缓流动的星河。
他抬手击了一下掌,一层无形的屏障扩散开来,桌上的烛灯突然亮了,却是惨白的火光。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啊?”他自嘲一声问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像被发现了。”
“不会。”在他对面的空处突然出了个声,但他并没有感到意外。
“真的么?”他叹了口气,“我演技真的不行,生怕被这样认出来会有不好的后果,到时候用了解药反而没有用了。”
“她不记得的,放心吧。”那个声音又说:“星渊,谢谢你。”
星渊睁大眼睛,努力的想要看清对面,可是却也只能看清一缕似有若无的白雾。
“谢什么。”星渊苦笑一声:“真要谢,也该我谢你,你真的替我了了一桩大事。”
那个声音低低笑了声,星渊又问道:“你怎么样?还顺利吗?”
那个声音短暂的停顿了一下,说:“嗯……还好。”
这听上去明显就是不好,可是星渊也没多问,状似无意地伸了个懒腰说:“你还能回来吗?你们一个个的都抛下我走了真是没义气,唉,我一个人在神界真的好难啊!”
那声音又笑起来:“好好跟着墨离帝君,他肯定不会像我一样,他会是个真正的明君,你肯定也会很省心。”
“是吗?才怪吧!”星渊满脸的颓丧,但也不想继续说墨离的坏话,他毕竟是管事儿的。
沉默了一会,星渊还是忍不住问了:“辰翎,你这样真的可行吗?会有危险吧,怎么听怎么不靠谱。”
辰翎说:“不危险,除此之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星渊想想也是,于是又说:“那她……你真打算让她就这么忘了?是不是残忍了点,还有……那个枭……我没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啊,为什么一定要远离他?”
辰翎叹了口气说道:“虽然不危,但是会险,让她想起来干什么?过来一起送死么?”他无奈的笑了下:“这件事里面,送死的人还不够多么?别再多她一个了。至于枭……我说不准他是什么人,总感觉很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
星渊一听乐了,“您别是还没开始行动就也失忆了?”
“不是。”辰翎说:“他应该有伪装,可是我现在也看不透,不知道使用了什么伪装可以这么厉害,所以才让你提防,你今天所说雪吻未必听得进去,所以还是麻烦你再跟她一段时间,顺便看看这个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星渊同意,想了想说:“说起主意,他有带着雪吻去渊泽,虽然是雪吻自己要求的,但他总是在顺水推舟想让雪吻去那边似的。”
“所以就更可疑了。”辰翎说:“我其实有了个猜想,但是现在还不好确定。”
星渊点头:“明白,你保重自己。”
烛灭灯熄,白雾散去,星渊撤了屏障,看了看门口,在黑暗中轻声叹气。
有一点他算错了,雪吻当时确实离开了,但是只在楼下晃了一圈就又上来了。
撇开这位真颜之镜之神说的那些威胁也好忠告也罢,他这个人身上本神就是秘密很多的,多到雪吻就仔细一琢磨就发觉了不对。
于是雪吻又轻手轻脚上来,没错,就是打算偷听。
可是她失算了,星渊警惕性相当强,放了个屏障,那就是什么都听不到。
所以在门外的雪吻又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跟随他过来的时候的情况——一进门他的气息就像掉入了深渊,瞬间变得一无所踪,整个屋子安静的就像没住人似的。
没听到有用的信息,雪吻悻悻回了屋。
她躺在床上回想着星渊说的话,离枭远点是吗?其实有道理的,打从她第一眼见到枭她就有一种本能的抵触,这让她十分不爽,可是枭又热情又主动,简直是热情好客的云川城典范居民,这让她也无从拒绝。
如此看来,还是得避着点吧?雪吻扪心自问,自己也算是半个神族,自然要更倾向于神族说的话,这跟西鹭宫怎么对她无关,也许就只是因为本能而已。
但是第二天一早,麻烦就来了。
打定主意不和枭接触的雪吻,第二天早上在一楼见到了坐着悠(守)哉(株)喝(待)茶(兔)的枭,顿时笑都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