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这是哪儿?
她迷茫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岸边,还摆着几个酒坛子。
一,二,三……七……七个酒坛子?她居然能喝这么多!!
雪吻当即对自己肃然起敬,不过看她躺在岸边这姿势,想必也是没少喝,不然怎么会……啊,是吧,这样大大咧咧的躺在湖边呢,泡脚吗?
这么想着,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怎么的,那湖水突然无风荡漾了一下,小部分水顺势泼到了她赤着的脚上,有一些还溅在了衣摆和裙摆上。
雪吻瞪大眼睛,嗷地一声弹起来了,宿醉的脑子瞬间变得清醒,因为这水太冰了,冰到刺骨,泼上这么一点她的脚踝就跟废了似的,绝对没有夸张!!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看到旁边还站着个人,是一个陌生的小侍女,她尴尬地站在那看着雪吻一惊一乍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能赔着一脸非常尴尬的笑容努力把自己当透明人。
有人在,那包袱得有,她轻咳一声,假装在理裙摆,结果叮叮咣咣地从裙摆上抖落下了几块手掌心那么大的冰疙瘩。
侍女:“……”
雪吻:“……”
两人对视一眼,侍女淡定地转过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您可以先整理衣裳。”她说。
雪吻觉得自己这辈子也没有这么丢人过,于是心不在焉地继续整理衣冠,然后才猛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太蹊跷了,不对啊这,这是哪儿啊?还有,她这穿的什么啊!!
这一身仙气飘飘的雪白纱衣加烟云锦织成的裙……这这这,是她吗?
在她愣神的间隙,侍女可能是以为她好了,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雪吻大人,帝君马上回来了,您是回西鹭宫还是在这里等帝君呢?”
雪吻抬起头一脸茫然,帝君……谁啊?
还有,这里?回来?这是哪?
不会是神界吧!
雪吻又偷偷掐了自己一下,“哎哟!”疼得嚎出了声音。
不是做梦!?她不是摔下了渊泽么!怎么会跑到神界?穿越了吗?
还有帝君又是谁,墨离吗?哎哟那可真的是罪过啊!
她一惊一乍侍女似乎免疫了,但是看她抬手干脆利落的掐自己,还是敬佩的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雪吻大人?”
对了,还有这个称呼!雪吻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怎么又有人叫她雪吻了!她是青鸾啊!
但有一个道理叫做什么,人在屋檐下那是不得不低头啊,眼下这个情况她还没摸到规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所以只能先顺着来,走一步看一步。
“啊……我在这里等他吧。”雪吻将一只胳膊藏在身后掩饰尴尬,对,就是刚才掐的那只胳膊。
侍女闻言微微欠身说:“好的,您需要换衣服吗?需要梳洗的话请跟我来。”
梳洗?雪吻想了想,见帝君那可得谨慎点,衣冠不整好像不太礼貌,而且可以趁这个时机问问侍女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身边还有一堆的酒瓶子。
“要!要的,带我去吧。”雪吻说。
侍女点点头,引着她刚要走,就见她停下了,然后从容地行了个大礼。
雪吻不明所以,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也打算跪,然后再侍女有些惊讶的眼神中,一双手接住了她。
那双手很凉,触碰到她的皮肤的时候,冰的她不禁抖了一下。
然后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一个声音。
“怎么,这么大礼,做什么亏心事了?”
声音沉沉的却很好听,尾音带着小钩子似的抓心挠肺的。
雪吻一愣,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然后错愕地抬起头,对上一双点漆的眸,被日光和波光粼粼的湖水映得很亮。
侍女很有眼色地推下了,雪吻愣住了,这张脸很好看,温润如玉,可是却有点陌生,只有眼睛很熟悉,这双眼,这个眼神,好像穿越了时空落在她心里。
她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从何而来,转瞬即逝,抓也抓不住。
“说话啊?傻了?”那人看她一脸凝固了的表情笑出了声,顺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指尖的冰凉让她轻轻一颤。
在她还没来得及想说什么,那人已经撤开了身子,然后越过她往后走。
雪吻整个人已经被刚才这一瞬间发生的事情给击傻了,直到他往后走她才想起后面还有她扔了一地的酒坛子,顿时觉得很不妥,太丢人了,转身就想扑过去,可是也晚了。
“喝这么多?”那人的声音略低了些,显得有些严肃。
雪吻任命的低着头,一副做错事情的小猫一样可怜。
大概是她表现的真的太可怜了,那人也没人信苛责,走过来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
“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不跟我说,自己在这喝酒吗?”
雪吻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完全没这个记忆。
“脚怎么回事?”那人蹲下来,轻轻碰了下,倒是不怎么疼,就是有点火辣辣的,被他手点一下,那更是火辣辣加上痒。
脚?雪吻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脚,脚踝有一片皮肤都红了,她生的白,有点什么都会留下印子,这红印多半是刚才水泼到的。
这个她可以解释,“就……应该是不小心……睡进了水里吧。”雪吻声若蚊鸣,越睡越没底气。
“你……”那人显然已经无奈了,是又好气又好笑,简直拿她没办法的样子,雪吻就这么倔着,头转向别处。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她被那人直接打横抱了起来,离开岸边往屋内走。
“诶……去哪儿啊!”雪吻吓得一手搂住他脖子避免自己掉下来。
“你说去哪儿?惩罚你!”
雪吻:“………”
老实说她心里在打鼓,这场戏她演的是真差,眼前这人是不是墨离她也不知道,因为她也没见过墨离,当然她也不敢作死的直接问,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就在她以为她的戏路到头了的时候,那人把她抱进了房间,然后又找侍女送了药过来,低着头一点一点慢慢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