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胳膊紧紧束缚着她纤细腰肢,他看着清瘦实际却十分有力量胸膛此时正贴在她脊背上,阮妤能够感受到那不住起伏胸腔以及轰如雷鸣心跳声,她耳朵也有些发烫,男人因为距离缘故,热气全喷洒在她耳根和脖子上,她最怕痒,这会不由有些忍不住闪躲,“霍青行,你先松手。”
她声音也难得添了一抹羞涩,像极了每一个溶于情事中面对心上人女人。
霍青行起初还没有反应过来,等被人轻轻拧了下手背上肉,眼中光芒这才重新聚拢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画面,原本苍白脸顿时又绯红一片。
“我,抱,抱歉。”
他做了登徒子才会做事,脸却羞得通红,手足无措地松开手站在一旁,过了一会,却又有些情不自禁地抬起眼帘,轻声问她,“是真,真吗”
他总有种在做梦感觉。
太不真实了。
难不成他也喝醉了所以才做了这样美梦想到这,他浓黑长眉又轻轻拧了起来,像拢了一座小山包,就在他惴惴不安东想西想时候,眉心却被人点住了。
柔软指腹轻轻抚着他隆起长眉,然后,一点点为他抚平。
而他除了呆呆地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
“怎么”阮妤一边替他揉着他卷起眉,一边拿杏眸斜睇他,“你还以为是在做梦那你梦中可真够不矜持,又是握手,又是抱腰”
她说着,眼中忽然闪过一抹奇异光芒。
坏心眼地凑近他,近到能亲吻他下巴距离,压着声,笑着问,“霍青行,你不会真常做这样梦吧”见他长睫微颤,眼中光芒也短暂地闪了一下,阮妤兴致顿时越发浓郁了。
她仍保持这样动作,凑过去问她,“说说看,梦中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霍青行脸颊和耳根一片滚烫,他看到她那双犹如琥珀般眼中倒影,窘迫得都想把自己藏起来了,他别过头,哑声说,“没什么。”
他侧着头,露出修长脖子,只是原本白皙被绯红取代,白里透红,让那脖子上一小点黑痣变得越发吸引人。
阮妤见他不肯坦白,索性把覆在他眉心处手指一点点沿着深邃俊朗轮廓一路往下,最后如蜻蜓点水一般点在他那粒吸引她无数次眼球性感痣上。
霍青行何曾被人这样触碰过,身子轻颤,下颌收紧,当即就想躲。
可阮妤霸道得很,不仅不让他躲,还把人按在了灶台上,“不许躲。”她语气娇娇,声音带着明媚蛮横,她仰头看着他,扬着眉梢,“我就要碰,你给不给”
短短几个字就瓦解了她所有抵抗。
即使身子还处于紧绷状态,即使心脏滚跳如雷,可他还是极力压抑克制着,任她索取触碰,他素来清冷目光映了满室烛火也仿佛染了它滚烫,后腰靠在坚硬灶台上,身后是还在沸腾醒酒汤,隐约还能听到灶口处柴火燃烧发出噼啪声,而他垂着眼,喑哑着嗓音,最终还是语气无奈应她话,“给。”
他说过。
无论她要什么,只要他有,都会双手奉上,便是没有,他也会努力去挣再给她。
若此时有任何一个认识他人进来,恐怕都会难以相信那样冷清淡薄一个男人居然也有这样温柔听话时候,阮妤也一样,她从前只见过霍青行温柔内敛和克制,哪里见过他这样乖时候,倒让她都有些欺负不下去了。
她轻咳一声,继续拿指腹轻轻磨着那粒痣,即使手下身子微颤也不曾移开,而后她看着霍青行,忽然说,“我梦见过你。”
看到男人惊讶目光,阮妤笑了起来,“不信”
“就你装醉那天,我回去夜里满脑子都是你,睁眼闭眼全是你红着脸模样,你乖乖躺在床上任我磋磨样子,还有”她说着又朝人靠过去一些,悄悄踮起脚附在他滚烫耳旁说,“还有你紧绷腹部,结实有力长腿。”
“知道我梦中对你做了什么吗”
男人身子因她话而不住颤抖,就连撑在灶台上手也在微微发抖,她胆大得让他不敢置信,同时也让他更加沉沦,“什么。”
他哑声开口。
“我啊,那晚就梦见了这粒痣。”阮妤继续点着指腹下那粒痣,笑着说,“我如一个色女又像是信徒一般,虔诚地亲吻着你这粒痣,整整一晚,你脖子都被我亲红了。”
说完见他微微怔忡目光以及轻微放松一口气。
她忽然又笑了起来,放肆,明媚,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娇俏地问道“喂,霍青行,你在想什么坏事情你不会”她扬起眉梢,眼中流露出意味不明笑。
愣是把霍青行看得面红耳热,脱口而出,“我没有”
阮妤听得挑眉,笑容扩散得更加明显了,“我都还没说是什么坏事情呢你就急着狡辩。”
“我”
他还想辩解,却发现在她面前,再巧舌如簧嘴都没用,更何况他原本就是个木讷古板人,他只能看着她,眼中带了一丝祈求,喑哑着嗓音轻声说,“阿妤,放过我吧。”
偏比什么都有用。
阮妤被那一声“阿妤”击得脸红了一下,半晌才轻哼一声,咕哝一句,“就会耍赖。”
可她到底还是不肯就这样轻易放过他,手指揪着他腰带,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玉佩上穗子,看着他问,“这个就放过你了,那你和我说说,你都梦到我什么了”
“我”
霍青行哑声,在她灼灼逼视下,还是低了眉,轻声说,“我梦见我们在一起。”
“然后呢”阮妤兴趣盎然。
“我梦见我们一起做饭一起看书,天气好时候,我会牵着你手走在安静小路上,为你采一把山上野花”起初难以启齿话在开口后,竟也变得坦然起来,霍青行先前窘迫双目如今含了温柔笑,语气也变得柔软起来,“天气热时候,我会给你打着扇,你就躺在我腿上看书。”
“天气冷时候,你会和我撒娇耍赖不肯起来。”
阮妤原本只是想看他窘迫模样,可此时听着这番话,脸上玩味一点点散去,心却慢慢变得柔软起来,这个呆子她握过他手,见他浓密长睫又是一颤,脸上静谧祥和笑又变得僵硬起来,未像先前那样嗤声笑他,而是一点点握着她手,最后变成十指交扣。
“霍青行。”
“怎,怎么了”他像是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个美梦,声音轻得怕吵醒自己。
“你不是在做梦,”阮妤看懂了他慌张,靠过去,柔了嗓音,“我们真在一起了,你想要这些,我都可以满足你。你若不信,”她眨了下眼睫,然后突然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亲了一口,等重新站稳后,笑着问他,“这样,你信了吗”
男人愣愣看着她,目光都涣散了,最后忽然跟个毛头小子似红了脸,看都不敢看她。偏着头,轻轻嗯一声,出口时候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哑了,只能点点头。
阮妤被他这副青涩模样弄得忍俊不禁。
她仍牵着他手。
“没亲过我”她问他。
霍青行怔了一下,他当然没亲过她,刚要回答便听眼前人不怀好意地提醒道“梦中。”
他脸又变得滚烫起来,忙摇了摇头,“没,没有。”
于他而言,能在梦中和她在一起,已是上天厚待了,他哪里还敢有别要求何况,梦若是太美,只会引人沉沦,他便舍不得醒来了。
真是个呆子。
阮妤瞥他一眼,唇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她扬起下巴,和他说,“那以后,我允许你亲我。”
霍青行听得心尖一颤,他猛地回头看她,似乎有什么情意要抑制不住喷薄而出了,可最后,他还是垂下眉眼,摇了摇头,克制道“不能这样,对你名节有损。”
这下倒是轮到阮妤傻眼了。
这个小古板
她凑过去,诱惑道“真不亲”
霍青行看着眼前这张活色生香脸,喉结滚动一番后还是克制地侧过头,难耐哑着嗓音吐出后半句话,“我不能害了你。”这世道对男子多有宽容,可对女子却颇为严格,就像她打理酒楼,若她是男子,别人必定会夸她能干厉害,用数不尽美言去赞扬她。可因为她是女子,便是再厉害,别人说起来也总要带着一份酸意。
“厉害是厉害,可那又什么用女人最重要还是找个好人家嫁了。”
“就是,这么厉害小心找不着好人家”
这些话,他平日就没少听,所以他才更加不愿糟蹋她,他同意她话,同意和她试一试,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他都欣然接受这个来之不易机会。
可他不愿破坏她名节,更不愿她日后后悔。
何况
他也怕自己伤害她。
阮妤对他这副模样真是又爱又气,爱他温柔克制,处处为她着想,气他循规蹈矩什么都不由自己心意。她抿着唇,不大高兴看着他,沉默了好一会,突然道“你不愿就算了,大不了”
霍青行耳尖一颤,忍不住问道“大不了什么”
阮妤纤细手指轻轻按着他清瘦有力胸膛,轻飘飘地说,“某人不愿,总有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拉到了怀里,男人遒劲有力胳膊重新束缚住她腰,白了脸说道“不准不准去找别人你答应我,阮妤,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他尚且还对这段情事感到不安,猛地撞见她含笑狡黠眼眸,才知晓她是故意。
“好啦,骗你,松手,你抱得我腰都疼了。”
听着她娇声,霍青行却难得起了一些脾气,他不仅没松开,还抱得更加用力了,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骨血之中。
“以后不准再说这样话。”
他什么都能答应她,只有这样玩笑,不行。
阮妤似乎也终于感受到了他慌张,心中暗责自己一声,也不急着让人松开了,而是在他怀抱中仰起头,看着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找面首吗”
听到这两字,平时温和克制小古板就十分不高兴地抿起嘴,一句话都不愿同她说。
阮妤哄着他,“因为那天我梦见了你,然后第二天和你见面时候,我发现自己心跳总是不由自主得跳动”见他诧异眼眸,她仍笑着,“霍青行,你乱了我心弦,让我起了情欲。”
“那你”
刚刚还气恼男人这会被她这番话又说得面红耳臊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稍稍松开了对她桎梏,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你,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哪敢呀”
阮妤挑眉,“某人正经得不行,明明喜欢我喜欢不行还装模作样,愣是让人一点都没察觉到,我怕我贸然说,某人又要和我说一堆大道理,避而不见了。”
“我,我”
霍青行急着想辩解,瞧见她眼底深处笑,知道她又是在玩闹,心下无奈,更多还是欢喜,他低头,语句温和地和她说,“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若有什么事,我都会和你说,不会再瞒你。”
“你也不准再去找面首,激我话也不许说。”他到底还是有些脾气。
旁也就算了,面首什么,只要一想到若是两人不曾说开,她或许真有可能去找别男人,那个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男人会占据她,他就恼得不行。
“我都有你了,做什么再去找别人”阮妤无奈。
她前阵子想过面首大致模样,发现自己竟然都是比拟着霍青行模样做派去找,如今她都有正主了,又何必花时间去找那些冒牌货
见他总算高兴了,阮妤伸手点点他心口。
“怎么了”霍青行看她。
“真不亲”阮妤眉目含笑望着他。
霍青行看着她明媚生动笑颜,一时又哑了声,他当然想亲她,他不是柳下惠,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只是舍不得伤害她。
放在她腰上手指微微收紧,另一只仍与她十指交扣手更是紧紧握着。
喉结不住滚动,最终他还是无法抗拒地低下头,在阮妤注视下,倾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珍重吻,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亲完之后立刻站直了身子,红着耳朵侧过头,闷声道“亲,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