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乔西。
他今晚穿了件白衬衣,从左肩到腰线的位置带着华丽的刺绣,像极了不小心在白纸上打翻了颜料盘,处处透着张扬。
裁剪得当的西裤勾勒出一双修长的大长腿,衬衫一半掖起,一半随意垂落,彰显出完美的身材比例。
这样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显得浮夸,但在他这,却是将那一身洒脱随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他的五官极其立体,晚风拂动他栗色的发,将那双湛蓝色的双眸微微遮掩,便愈发显得温柔多情起来。
宁璃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乔西。
“你怎么来了”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京城或者已经出国了吗。
“花与月”系列大获成功,发布会圆满结束,按照乔西一贯的性子,这会儿该给自己放假了才对。
怎么会出现在云州
乔西迈着大长腿走过来,在她身前两步站定,并未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先是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眼中露出惊艳与满意之色。
他不过是在自己房间待得无聊,偶然听说楼下陆家二少正在办庆功宴,就说下来看看。
对陆淮与这个名字,他可算是如雷贯耳。
没想到一来,就先遇到了宁璃。
更惊喜的是,宁璃今晚身上穿的礼服,就是之前他寄过来的其中一件。
当初他在为她选衣服的时候,就觉得她穿上应该极漂亮,今天亲眼见到,才发现比想象中的更令人惊叹。
“你今晚真美。”
乔西由衷赞叹,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gas。”
他是混血,从小在国外长大,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更不用说他生漫多情,天生一张极会哄人开心的嘴。
所以对于这句夸奖,宁璃很淡定。
“gas的确适合我。”
她道。
乔西微怔,旋即忍不住鼓掌笑起来。
她这话乍然一听没什么问题,只是将他的话稍稍做了点变动,但意思却是完全变了。
不是她配gas,而是gas配她。
他退后半步,又认真端详了宁璃几眼。
换个人来说这句话,乔西定然嗤之以鼻,但这话从宁璃嘴里说出来,配上这一身的气质,却的确让人无可辩驳。
乔西的视线落在她怀中抱着的衣服上。
这显然是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
“不知道谁的运气这么好,能把衣服留给你”
露台风冷,她若只穿着那件礼服裙肯定不行。
但以他对宁璃的了解,能接受这人的衣服,关系必定不简单。
宁璃懒得理会他。
乔西回头看了眼。
这里的露台和宴会厅是连着的,如果没猜错,宁璃应该也是从那边过来的。
但
那不是陆淮与的庆功宴吗
她又怎么会在
宁璃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些怀疑的问道
“你也是来参加这场宴会的”
不应该吧。
陆淮与和乔西似乎并没有什么私人交集,按理说这一场,不可能会专门请乔西来。
何况,如果真是请了,乔西不该现在才出现。
“当然不是。”
乔西笑起来,
“我这趟可是为了你而来的。”
“陆二少最近有打算回京吗”
一个中年男人小心问道。
陆淮与淡笑。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旁边几人暗暗交换眼神。
陆淮与在云州待了挺长时间了,听说推掉了大部分的应酬和工作,只留了极少的一部分亲自处理。
就连hg的高层,一星期都未必能见他一次。
但现在听这意思,还要继续待一段
那男人还想再问点什么,陆淮与眼帘微抬,就看到露台那边,宁璃身边多了个男人。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还有半扇落地窗,不太能看清那男人的脸容,但他站在宁璃身前,身子半靠栏杆的亲昵姿态,却是丝毫不掩。
陆淮与神色一顿。
“失陪一下。”
他将酒杯放下,朝着那边走去。
除了工作内容,宁璃对乔西的话向来只信十分之一。
所以听到乔西的话,她也没什么波动,只淡淡道
“是吗”
乔西面露失望,摊手
“你不信我可是认真的。”
宁璃正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陆淮与的声音。
“阿璃。”
她回头,就见刚才还在宴会厅中的陆淮与已经来到了这边。
身后厅中的水晶吊灯光芒璀璨,他背着光而来,清冷完美的脸容半明半暗,看不清楚眸色。
晚风鼓动他的衬衫,勾勒出完美结实的线条。
分明是极惑人的姿容,偏偏冷清如天上月,矜贵禁欲,不可触碰。
宁璃就这样看着,莫名觉得喉间的那股灼烧辣意更明显了些。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只是刚才喝了一杯,她没再碰了啊。
这酒的后劲儿,好像还有点大。
“阿璃“
乔西弯起眼睛。
原来他们都是这样喊她的中文名字的。
听起来真不错。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感觉到一股危险冷凝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乔西是极敏锐的,当即就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站直了身子,饶有兴致的看向陆淮与。
“二哥。”
宁璃喊了一声,
“你不是在忙吗怎么过来了”
陆淮与来到宁璃身边,看她竟是把外套脱了抱在怀里,眸光微凝。
“不忙,倒是你,不冷么”
宁璃摇头。
“不冷的。”
靠近了些,她说话的时候,便有淡淡酒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陆淮与眯起眸子。
“你喝酒了”
宁璃指了指旁边的杯子。
“就一杯。“
陆淮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小几上放着几杯倒好了的香槟,其中一个玻璃杯是空了的。
他俯身端起一杯,轻嗅了下。
这酒味道类似果酒,但其实度数很高。
她居然喝了这个
他把酒放下,看向宁璃。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好像有点上联,不过桃花眼清冽干净,看起来影响不大。
“不准喝了。”
他道。
说着,又把衣服从宁璃怀中拎出来,重新帮她披上。
宁璃就站在那乖乖任他动作。
她似乎也有点心虚,只微微低着头,小声应了
“哦。“
她说完,又想起季抒的话,便又莫名吐出一句
“其实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