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璃想着他赶完通告,从海城飞云州,又辗转来到临城,一路奔波,是挺辛苦的,便道
“好,等会儿到了叫你。”
林风眠唇角扬了一抹浅淡的弧度
“谢谢姐姐。”
说完,他靠在副驾驶,压低了棒球帽。
他的脸型很精致,这么一压,直接遮住了大半张脸。
宁璃看向窗外,心中轻叹。
不管怎样,奶奶去世的时候,她刻意隐瞒了他,导致他未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这个事儿,总归是个坎。
他向来懂事听话,这次回来,见到她之后,没有半分怨言,甚至未曾提过半句。
但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歉疚的。
四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城郊的一片公墓。
程西钺把车停好。
宁璃喊了林风眠。
“阿眠,到了。”
林风眠本来是没打算睡的,但最近的确太忙,他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后来就真的睡过去了。
不过,一听到宁璃的声音,他就醒了。
扣好帽子,戴上口罩。
他随着几人下车,看到旁边有卖花的,便跟了过去,挑了一束小雏菊。
宁璃看了过去,他抿了抿唇“奶奶一直最喜欢这个,对吧”
宁璃颔首,也选了一束小雏菊。
陆淮与和程西钺都选了白菊。
一行人往里走去,最终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宁璃站定,将手中的小雏菊放下。
“奶奶,我和阿眠来看你了。”
林风眠在旁边站着,喉结滚了滚,声音染上一丝干涩。
“奶奶,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他已经习惯将所有情绪收敛,但此时看着冰冷的墓碑,却无法控制。
程西钺拍了拍陆淮与的肩,将花放下之后,便退后了一段距离。
陆淮与看着宁璃。
她眼帘微垂,神色平静。
他也稍稍退后,腾出了时间和空间给她。
宁璃看向林风眠,唇角极淡的弯了下。
“阿眠,只要你好好的,奶奶肯定就很高兴的。”
她一直将林风眠当自己的半个孙子看。
林风眠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病逝了,只靠着他母亲一个人拉扯长大。
一个老实本分的寡妇,带着一个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可想而知。
她打好几份工,也依旧只能勉强维持温饱,而且因为所有时间都要用来赚钱,没人帮忙带林风眠,她就只能把林风眠关在屋子里,一关就是一整天。
那一年,宁璃八岁。
各种流言蜚语,指责谩骂,羞辱排挤,仍旧围绕着她。
那时候,她已经学会了打架。
有一天,她的书包又被人扔到了垃圾堆,她捡回来的时候,上面还有很多脚印。
然后,她找去了领头那个小孩的家。
二楼。
她站在楼下,盘算着怎么把人叫出来,却在环顾四周的时候,看到了对面一楼厨房里躺在地上的林风眠。
当时她觉得不对,跑过去拍门,一直没人回应。
她就去找了块石头,砸烂了他们家窗户。
八岁的林风眠摸索着自己做午饭,煤气中毒。
还好她那一下砸的及时,救护车也来得快,林风眠保住一条命。
两家也是从那之后,关系逐渐拉近的。
奶奶心疼他,跟心疼宁璃一样,就时常喊林风眠来家里吃饭。
林风眠渐渐的就习惯跟在宁璃身后。
他那时候很瘦弱,一开始宁璃打架,他就在旁边帮忙抱着她的书包。
后来,他的力气大了些,就开始跟着宁璃一起打。
再后来,几乎已经无需宁璃动手。
直到他十五岁,他母亲也病逝。
那一年,中考前夕,林风眠来借钱,说国外的娱乐公司在选秀,他想去那边。
老人家听了这个,是不同意的。
什么选秀出道当明星,对他们而言太过遥远。
她觉得林风眠还是该去考高中。
但林风眠很坚持。
他去求了宁璃。
最终,宁璃帮他买了机票,还给了他生活费。
老人家刚开始知道这事儿,还很伤心。
后来时间久了,渐渐知道那些练习生也都过的很辛苦,心疼就胜过了生气。
三年,林风眠只回了两次国。
如今再回,已经物是人非。
林风眠静默许久。
宁璃轻声问道
“阿眠,你怪我吗”
林风眠摇头
“不会。”
“我永远不会怪姐姐。”
半小时后,宁璃和林风眠往回走。
陆淮与道
“我好像掉了东西在那边,阿璃,等我会儿。”
宁璃问道
“是什么我一起去找找”
陆淮与笑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们先去车上等我。”
宁璃应了,和程西钺一起往外走去。
陆淮与说完,便往回走。
他重新来到那座墓碑前,静立许久,才道
“谢谢您把阿璃照顾的这么好。”
“以后我会护她,疼她,爱她,希望您天上有知,能够安心。”
说完这些,陆淮与鞠了躬,这才转身离开。
走出一段距离,就见宁璃不知什么时候去而复返,正站在不远处。
他唇角弯了弯,张开双臂
“乖,过来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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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终于困了嘤嘤嘤嘤。我去补觉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