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冷着眼眸摆了摆手,咳嗽了一会便道:“他这一掌只是想推开我,并没有用尽全力,否则以烈焰红莲的威力,十条命也不够我死的!”
……
这时,红袖扶着冯姑姑也走到大路上来,众人看着破碎不堪的马车和后面受了影响而趴在地上的马匹。
如今倒是没有代步工具了!
突然,从后面又传来马蹄声,北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他带着五六匹千里驹奔驰而来!
流云扶着凌王恰巧从林中走出,马背上的北城深深的看了流云一眼。四目相对仅仅只有一瞬间,但当中表达的情感却是深刻入心。
殷千楚带着苏子鸢等人立刻翻身上马,飞快的策马而去,扬起一阵尘土飞扬。
凌王深深的看了那毅然决然的背影一眼,随后冷声开口:“回夏阳城!”
……
接下来便是真正的赶路了,一路上丝毫不停歇,赶往北冥山庄。
到了傍晚,一行人便到达了目的的,到了北冥山庄后,几人一起吃了个饭。
百里岩风也是好久不见,整个人看起来比当初要成熟内敛许多,如今全是北冥山庄的小管家,将庄里的大小事物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老爷子看到冯姑姑时惊讶的说不出话,又勾起了当年的回忆,直感慨不已。两人如同许久没见的故友又聊了起来。
百里岩风便给大家安排了房间,让大家自行休息,苏子鸢的房间还是挨着殷千楚的那一间。
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今日捡到的冯姑姑的锦囊,于是从腰间取出,打开了来,里面是一个护身符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稀奇。
她正把玩着那护身符时,却注意到那上面绣着一个图案,是一个月牙的形状。
看到那个图案的时候,她感到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形状她好像哪里见过!
她使劲回想着那个图案,思绪如看书般一页页的翻过,目光再次触及到那月牙形状时,脑中忽然弹出一个画面,那个曾让她总是感觉自己要流鼻血的画面!
是那日不小心撞到殷千楚洗澡,在他胸口曾看到那个月牙形状!!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苏子鸢脑海中慢慢成型,那些一个又一个的线索,总透露着些什么!她将那些线索一个个串联在一块,竟发现一切都那么吻合,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亦或是被掩埋的往事的真相?
她忽然震惊的不知道该怎么做,若那么想法是真的,那么她跟殷千楚的关系?若真是那样,她该如何自处?
她平静下自己的内心,这一切还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还不能肯定。她想要不要将这一切告诉殷千楚,犹豫再三还是将那锦囊收好,出了门。
走到殷千楚房间,却没有见到他人,于是便往外找去。
此时已经入夜,天已经黑了下来。
她在路过湖边时,却在一棵树后看到了殷千楚的背影,她好奇的看着殷千楚一动不动的身影是在干嘛?
于是快步走上前去,正想拍一下他吓他一跳,却在手刚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不远处凉亭中的殷慕炎和冯姑姑。
殷千楚这时也发现了苏子鸢的到来,将她拉到树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偷听他爹和冯姑姑的谈话,但也好奇那两人在讲什么。
于是也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只听见冯姑姑问道:“老庄主,这么多年你可知道你那师兄的下落?”
殷慕炎不温不热的答道:“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兄自当年进宫便再杳无音信,至今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冯姑姑神色有些异常,明显是对殷慕炎的回答有所怀疑,于是再次问道:“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老庄主娶妻的消息,不知殷庄主的娘亲是?”
殷慕炎微微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冷冷答道:“千楚是我早年历练时捡回来的孩子,没有娘亲!”
苏子鸢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明显感觉到了殷千楚身体猛然一震。
殷千楚心中震惊无比,一时间竟不知所措,耳边仿佛响起爹曾经说过的话,说他娘亲在生他时难产便离世了!这么多年他从未听见过他说关于娘的事,现在竟亲耳听到他说他是捡来的孩子!原来他根本就没有娶妻!!
见到他神色有些异常,苏子鸢赶紧的拉上殷千楚飞快的逃开了,她轻声开口说:“我们走吧。”
才走没多远,殷千楚忽然停下了脚步,微眯着的眼眸泛着冷冽的光芒,狐疑的看着苏子鸢,幽幽开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被殷千楚这目光吓到了,微抿着唇说:“你跟我来,我全部告诉你!”
听到这话,殷千楚才再次提起了脚步。
两人来到殷千楚的房间,坐到桌旁,她拿出了锦囊中的护身符,指着上面的月牙形状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胸口也有这月牙形状的胎记!”
他微眯着眼眸看着那月牙形状,不语。
她神色凝重,缓缓开口:“我怀疑,你有可能就是我娘在宫中被处死却被冥公公抱走的那个孩子!你…有可能是我哥哥!”
她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承受接下来任何的狂风暴雨,谁知道殷千楚却久久的未曾开口说话,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她心中不知为何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中很是难受,微微叹了一口气。
突然,殷千楚凤眸微眯看着她愁眉苦脸,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心中不知为何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心中很是难受,微微叹了一口气。
突然,殷千楚凤眸微眯看着她愁眉苦脸,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她怔住,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
他在笑?有什么好笑?他不会受了太大的打击,刺激到脑部神经了吧!
她吞吞吐吐的开口“你…没事吧?”
谁料,殷千楚笑意更甚,抬手就丝毫不留情的敲在她的额头,邪魅开口“怎么?这就把你吓到了?”
她惊吓般的捂着额头,惊道:“你这反应太不正常了啊!”
他挑挑眉道:“那你要我什么反应?大哭一场?去把老爷子揍一顿?”
见到他这样,苏子鸢才松了口气,这才是真正的殷千楚,果然不愧是北冥庄庄主,这点事情他怎么会纠结太久呢!若真是为了这事动了太大的怒气的话,还真不是她认识的他了!
“那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她敛眸问。
“看法?”他眼角笑意更甚,邪魅轻笑“若是你愿意,日后喊我声哥哥我也不介意啊。”
她一脸黑线,冷冷的看了殷千楚一眼,怒道:“想得倒美!”
殷千楚嘴角扯出一抹邪魅的微笑,看了看天色,随即推着苏子鸢往门外而去,笑道:“行了好妹妹,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苏子鸢被推回了自己房间,心中很是惆怅的躺在了床上,这件事她心中闷得慌;她没有想到殷千楚对这件事竟还能这样开玩笑,难道他当真不在意他的身世?
若他真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他还能这样笑着跟她开玩笑吗?如果能的话,那么他对自己又是何意?
从他一早就对凉嫣然和夏凌轩说,她苏子鸢是他的人,除了他任何人不能动的时候,她心中曾一度压抑着的情感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如今却不知道他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当初夏凌轩说可以给她王妃甚至皇后的位置,而殷千楚却给不了!她不是想要什么高高在上的地位,只想有一个正经的名分。
虽说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但毕竟至少她想要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如若当初的感觉都是她的错觉,那么如果他真是她的哥哥,这一切都将覆水难收。
她脑中一直盘旋着这些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堵得慌。
与她失眠不同的是殷千楚在房间里睡的正香。
……
第二日一大早。
苏子鸢才刚睡着没一会,殷千楚便进来叫醒她。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含糊的开口问他:“干嘛啊?让我再睡一会。”说完又继续翻了一个身继续睡了。
殷千楚见到她睡觉衣服也没换,又是一副睡得沉的模样,便知道她肯定昨晚没睡好!
想起昨晚两人谈论的事情,便也知道她是为什么睡不着了;想着嘴角不经意的上扬起来,于是扯过被子给她盖好,才转身离去。
他关上门,又眯起眼眸看了床上睡得正熟的人一眼,轻笑着关上了门。
难道她是在为他那句玩笑话郁闷发愁?
日暮西下,天边映着火红的晚霞,已是傍晚时分。
苏子鸢才缓缓从睡梦中醒来,回想起早上的时候殷千楚好像来找过她,猜想应该是有事情找她吧。
于是喊来红袖洗簌整理了一下,便跑出门去找殷千楚了。
却在老庄主房门前碰到了殷千楚,她走上前去问:“你早上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拉起苏子鸢就往老爷子房间走去。
殷慕炎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殷千楚直接拉着她走上前去。
“老爷子,你给她再看看吧,我跟你说过的,她之前总是莫名的手脚冰冷身体发软动弹不得!”
殷慕炎微微皱眉,深沉的看了苏子鸢一眼,语气沉重的说道:“丫头想必吃了不少苦吧,随我来吧!”
他领着他们去了练功的内室。
一路上苏子鸢都没有说话,这莫名其妙的病她也想快点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样下去若是更加严重那可就不妙了!
两人在内室的石床上盘腿坐下,殷慕炎双手凝聚内力放于苏子鸢后背,轻声开口:“这次老夫的功力全数恢复,希望能弄清楚你体内的东西!”
“嗯。”苏子鸢同样运气做好准备。
“好,我们开始吧。”
殷千楚静静的坐到一旁,安静的看着两人调理气息,他也做好了准备,防止途中出现什么意外。
苏子鸢明显感到进入身体的那股力量比上次要强的多,心中也甚是感慨,想不到老爷子的伤全部好了之后功力竟然比以前强上五六分!
两人配合有序的缓缓疏导着那股力量流入身体的各个经脉。
同样是在上次的那个位置,殷慕炎感到了异常。
这次他的灌输的内力强劲许多,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体内那股莫名的气息又深深的吸引着他的内力,他稳稳的顺着继续深入。
这次却顺利许多,随着那力量的深入,他发现她身体中央有一团被禁锢着的强大力量,正一点一点的想冲破而出,就像弹簧一般,往外冲的同时又将外面的力量狠狠往里吸。
他试着靠近那里,却感觉她身体中的那团内力竟比自己的要强上许多!
心中震撼无比,却一不小心没控制好,似乎是触碰到那禁锢着的东西,那团力量猛然如同烈焰一般灼热无比。
却忽然反弹出一股寒冷之势,顺着他的那股内力急涌而出,忽然一阵如寒冰一样的气息侵入他的体内,血液仿佛都被凝固一般,浑身使不上力动弹不得。
苏子鸢也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感觉,随即便是无尽的寒冷,顿时又变得丝毫动弹不得!
殷千楚此刻也看出两人似乎有些不对劲,两人身上传出异常寒冷的气息,老爷子脸上也覆上一层冰霜之色。
他忽然一震,苏子鸢体内的东西又发作了,连老爷子也被影响了。
随即动作极快的凝神聚气,使出一掌灭莲掌,如烈焰般火热的温度直直袭向包裹着两人的那层寒霜。
两人的身子一震,忽然瘫软了下来。
殷千楚及时上前扶住苏子鸢的身体,用自己的内力凝聚灭莲掌的温度覆在她手心。
一股热流从手心传来,她体内的寒冷渐渐褪下,身体的温度逐渐恢复正常。
老爷子在手掌离开苏子鸢身体的时候便慢慢恢复了正常,坐在旁边又微微调息了一下。
待到两人身体恢复,殷千楚才心有余悸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子鸢神色凝重的抿着嘴唇也疑惑的望向殷慕炎,迫切的想听到结果。
殷慕炎沉重的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她体内是一股强大的内力,是被封印住的,那股力量甚至连我也控制不住,可想而知,那股力量有多强大!”
苏子鸢微微一震,喃喃道:“封印住的内力?”
忽然殷千楚眼眸一亮,他恍惚知道了些什么。
这时,殷慕炎深深的看了苏子鸢一眼,说道:“我怀疑,这内力的应该是你娘的!她生前练得便是冰火九天,将内力灵活运用到极致,武功出神入化,一招致命。”
“刚才我试探过,她应该是将冰之力以火之力封印住,两种力量相生相克互相牵制,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封印!若是以普通人的力量,一触碰到那禁锢,便会被寒冰反噬。”
她震惊无比,冰火九天?被封印的内力?她娘?
殷千楚却比她冷静的多,凤眸微微眯起,缓缓开口:“若是这样那便没错了!当年凉莫挽在苏府委曲求全任人欺辱,以她那么强的武功,怎么会怕了几个没武功的女人?想必那时便将内力如数封印在了你的体内!”
他顿了顿,看了眼苏子鸢复杂的神色,再次说道:“当年你娘莫名传出病重而亡的消息之后,很多人都不相信,一直在追查你娘的下落;因为她身上很有可能便有龙纹指骨的下落,到了苏府又不像皇宫守卫重重,那时若是你娘隐藏的不好,露出丝毫蛛丝马迹便会被人知晓,危及性命!”
苏子鸢听到这里便明白了,轻声说道:“所以便将所有内力封印在我体内,以避世人目光!但也因此没多久便体力衰竭而丧命!”
她从没想过她娘竟然是因为她死的,将内力全部给了她,那么她跟一个废人又有什么区别?为了自己的孩子和生活便只能将所有的苦和痛强忍下去。
虽然她如今并不是真正的苏子鸢,但也不禁为凉莫挽感到心酸,感慨她无私的爱。
可天意弄人,让她这个假的苏子鸢穿了过来,真的苏子鸢已死,再也无法知道这所有的真相!
她不会知道她娘其实是天宗帝的女儿,不会知道关于她娘的一切,不会知道她体力封印着她娘的所有力量!
可能至死都还埋怨天道不公,给了她一副丑陋的容貌和一群恶毒的姐妹。
随即她又问:“老爷子,那有办法解开那封印吗?”
殷慕炎神色沉重的摇了摇头,说:“这封印是你娘设下的,她那出神入化的冰火九天不是所有人都能破的,那冰火之力的形成当今世上只有两个人的武功与之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殷慕炎说的那两人,苏子鸢想也没想便说出:“千楚和夏凌轩!”
在她的认知里,也只有这两人能将内力凝聚成冰火之力,况且就在昨天还亲眼见到两人的比试。
殷慕炎点了点头:“没错!只是这封印所需的是夏凌轩的冰封之力,因为那封印是火,被封印的是冰,若是千楚用他那烈焰之力相撞的话,只会让那封印更加禁锢,解除封印只能是夏凌轩的冰封之力!”
这句话一瞬间又让她燃起来的内心跌入谷底,夏凌轩?她怎么能找夏凌轩解除她的封印?
她之所以从来不愿与凌王结交,便是因为凌王是个无利不图的人,又狂傲自负,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太高,苏子鸢很是反感!
这封印的事情绝对不能求夏凌轩,因为夏凌轩肯定会拿这个事来威胁她!若是他以这个来逼迫她和他在一起,她还不如一辈子不解开封印!
“既然这样,解封印的事情就另外再找机会吧,目前这件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殷千楚仿佛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
“这些事情就让你们自己做主吧!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们,若是封印不解开的话,将会影响子鸢将来习武进度!就比如达到一个层次之后再怎么修炼也无法精进了。”
两人微微一震,这就是说她若是不解开封印,那便永远达不到殷千楚的那个武功层次!
苏子鸢蹙眉,咬了咬牙说道:“罢了,到了那个时候再说吧!”
殷千楚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殷慕炎沉重的叹了口气,说道:“行了,我们出去吧”
“爹。”殷千楚忽然叫住他,还是难得的叫他爹而不是老爷子!
他回头看到殷千楚神色凝重,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我还想问一件事。”
“你说。”殷慕炎有一丝不好的感觉,他这儿子何曾这样认真的跟他讲过话。
“你认识北冥枫吗?”
殷慕炎忽然愣了愣,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人?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我便是,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殷千楚目光凌厉,深邃如墨的眼眸仿佛要将殷慕炎看个透。
“自然认得,他是我师兄!你也该尊称一声师伯!”殷慕炎自知在这个儿子面前什么也瞒不住,便也就不撒谎了,何况以他这个儿子的本事,还能查不到北冥枫是谁?既然他这样问,那么就是想亲耳听他说出来而已!
他已经有预感,自从冯姑姑昨晚和他的对话,他便已经猜到,殷千楚可能已经知道什么了!
苏子鸢心中一震,没想到北冥枫当真就是冯姑姑口中的老爷子的师兄!
这么说,冥公公就是老爷子的师兄?那么,北冥枫当年离开便是进宫当了公公!这么说,殷千楚极有可能是北冥枫从皇宫中抱出来的凉莫挽的儿子!
“那师伯现在人在何处?”殷千楚敛眸问道。
殷慕炎目光看向远方,惆怅的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他人现在何处,我们已经有很多年没见过了!你师伯本是我师父的孩子,这山庄本也是传给他的,只是他生性放荡不羁,不喜被这些繁琐的事情缠身,做一只闲云野鹤才是他毕生的心愿!”
说到这的时候,殷慕炎眼中有一丝心酸的目光闪过。
苏子鸢垂下眼眸,她或许知道殷慕炎是在心酸什么,若是北冥枫的毕生心愿是做一只闲云野鹤,那么后来入宫做了公公,宫中那么人心险恶的地方生活那么多年,至今杳无音信;这一生都没能实现自己的心愿。
由此,苏子鸢不难猜想,当年北冥枫为何会违背自己的心愿甘心进宫当一个太监!世间人都躲不过一个“情”字。越是洒脱之人却往往越是放不下!
殷千楚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殷慕炎微微看了他一眼,便抬起脚步往外走去“行了,我们该出去了。”
随后,苏子鸢和殷千楚两人也缓缓往门外走去。
……
刚走到门外,左凛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一见到殷慕炎出来,便赶紧的走上前去,递上一封信,说:“老庄主,东凉来人了!说是给…昭月公主提亲…”
左凛说着还若有若无的看了一旁的殷千楚一眼。
殷慕炎自然明了,一边拆开信一边问道:“东凉的人呢?”
左凛答道:“在前厅候着呢。”
“走吧。”
殷慕炎说着便提步往前厅走去,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又忽然转头对殷千楚和苏子鸢两人说道:“你们俩去忙吧,这事我去处理。”
殷千楚眼中不禁又覆上一层烦闷之色,这凉嫣然到底是有完没完!
苏子鸢不说话,抬起脚步就往回走去;这凉嫣然喜欢殷千楚的事情她知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知为何就是越来越烦凉嫣然。
这下东凉派人来提亲,想也知道是给殷千楚和凉嫣然两人提,东凉毕竟也是相当于北楚和南夏的一个那么大的国家,实力自然不在话下,若是殷千楚公然拒绝这门婚事,只怕会引来不小的麻烦。
殷千楚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邪魅的开口说道:“怎么?在想什么?”
“在想你和凉嫣然的婚事啊!”她故意开玩笑道。
他嘴角笑意更甚,笑道:“你还不知道我吗,这门婚事我不会答应的!”
“可是东凉……”她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猜到她想说什么,便说:“我不想做的事,从来没人能逼我!”
她忽然一震,看着他丝毫不担心的笑容,不禁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些,殷千楚的事情他自己定然能处理好,他的能力和势力也不是一天两天就积累下来的,这种事情当然比她更有办法。
刚走着,北城突然从山庄外走进来,直奔两人而来。
“主子。”
“什么事?”
北城递过来一封信交到殷千楚手中,说道:“这是皇宫里派来的急召。”
殷千楚看了手中的那封信,上面写着“韶华公主亲启”几个字,便将那封信递给了苏子鸢。
“你的信。”
苏子鸢疑惑的将信拆开,快速的浏览了一遍。
是皇帝的密信,北楚将在十天后举行百花节盛宴,邀请南夏韶华公主参加,南夏前往北楚行程大概在五六日的时间,所以急传她回宫准备前往北楚。
“百花节?”苏子鸢喃喃道。
“时间还真快啊,马上又是北楚的百花节了,看来你得马上回皇宫才行。”殷千楚敛眸说道。
苏子鸢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才刚到北冥山庄没多久,还没好好的休息休息,现在又得马上赶回宫里,估计待不了多久立刻就得启程去北楚。
她犹豫的开口:“那你呢?跟我一起吗?”
他凤眸微微眯起,眸中沉思着什么,目光看着远方,幽幽道:“不了,你先去北楚,我尽快赶来。”
“那好吧。”
随即苏子鸢便去和冯姑姑告别,带上红袖快马加鞭往夏阳城赶。
原本殷千楚被东凉的事情缠身不能跟她一起去北楚,她也应该能理解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心中不快!
她竟然想不到,如今对他感情竟然这么重了。
如此的过度依赖他,这样是不好的!
……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夏阳城,此时已经到了傍晚,回到宫中她便被皇后叫了去。
承欢殿内。
“母后。”
“子鸢,你回来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与皇后闲聊了片刻,随即便问:“这北楚的百花节,怎么会邀请我去呢?”
“这百花节是北楚重要的祭祀之日,聚集天下各方好姑娘前去参加,也有为皇上或者太子选妃之意。”
选妃?北楚的当今皇上是女的,她总不可能纳妃吧!那定然便是给赤流景选妃了!
一想到赤流景之前被她打伤,还抢走了他老爹传给他的宝贝,也不知道赤流景知道她的身份之后是什么想法。
但在上次南夏国会上他倒是没有什么动作,也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选妃?莫不是给北楚太子赤流景选妃?”苏子鸢蹙眉。
皇后看出苏子鸢不是很愿意前去,便道:“本宫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北楚那边已经送来了请柬,也不好拒绝,你就当是去北楚游玩,见见北楚的风土人情也好。”
这点她倒不是像皇后想的这样,对于去北楚她倒是很愿意的,选妃又怎么样,跟她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她一直就想见见北楚女皇楚云姬,此次借机前去倒也没什么不妥。
并且,殷千楚当时知道此事也没有拒绝,只是让她尽快赶回夏阳城,所以他定然也是想让她去北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