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

    云曜寒慢慢转移话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事瞒着你，你会不会生气？”

    季暖暖微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可别说还不知道我的脾气。”

    云曜寒叫苦，正因为知道你的脾气…所以才问啊…

    “我们这关系，当然不会有事瞒你啦，我就只是问问，你别当真。”

    “我没当真。”

    但也没当成假的，他不会平白无故就这么问的。

    “云曜寒，我很在意你，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瞒着我，我们之间的信任崩塌过很多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吧？”

    “不会，你放心吧…”

    说得毫无底气…

    “我可以相信吗？”

    “当然。”

    挂掉电话后云曜寒陷入了沉思，她可是小气得很…

    到底该不该说呢。

    怕她担心是真的…

    可每次都这样是个人都会发飙吧？

    那是她母亲，还有一个继父，这情况她都该知道的。

    正准备再打时十一从外面进来了，“老大…尚未心她…”

    云曜寒将手机放进了口袋，跟着十一出去了。

    -

    这边季暖暖心神不宁，云曜寒正在工作吧？

    自从刚刚通话过后心里就十分烦躁，她的直觉一向挺准。

    ‘嘟…’

    她接起电话，“季小姐，尚未心…没了…”

    ‘啪！’

    手机掉在地上，季暖暖怔了怔，“不是说情况还不错吗？”

    “是不错，不过她心意已决，实在不想活了…”

    她放下手机，怎么会这样呢？

    不是还要说调查清楚吗？

    这都还没查到真正的人，就甘心离开？

    不，是因为她心中早有答案，知道不好调查，绝望了，是这样的吗？

    是吗？

    “我赶回来。”

    “季暖暖？”李呈深开门出来，“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刚手机不小心掉了。”季暖暖回屋，“未心出了一点事，我回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回去？”李呈深看她拿了护照就要走，她好像很急，都忘了身上穿的还是睡衣。

    “如果只是小事，没必要现在就走吧？你可以等天亮了再…”

    “不用了。”她打断他的话，“这边天亮了，那边…就天黑了…”

    “季暖暖，你怎么了？”李呈深看她低着头。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走了。”

    “等等，你穿的是睡衣！”

    季暖暖停住脚步，立马回卧室换衣服。

    李呈深也赶紧回房，不一会儿就出来了，这时候季暖暖已经走到门口。

    “你等等我！”

    李呈深追过去，“我和你一起走。”

    上车后季暖暖一直没说话，她似乎在发呆。

    “怎么了？”李呈深看她脸色不对。

    她轻轻的叹气，双手捂住脸，“有些难过。”

    “为什么？”他追问。

    她只是摇头，没有再说话。

    李呈深也没问了，等回去后就知道了吧？

    很快就到了机场，上了飞机后她还是在发呆。

    “季暖暖，”李呈深喊她。

    “嗯？”她转头，“你睡一会儿吧。”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的？”看她这样他也不好受。

    缓缓，她低头，“未心…没了…”

    李呈深一怔，完全没想到…

    “因为腿的事一蹶不振，想不开了一次，抢救过来了，这是第二次，就…”

    应该陪着她的，说些安慰的话，她也不至于会走最后一步…

    李呈深搂过她肩，“那可能是她觉得最好的方式来结束吧。”

    季暖暖抿唇，双手捂住眼睛，眼泪从手缝里掉下来，低低抽泣。

    “她还那么年轻，人生还有很多可能，我以为只要魏言启在，她多多少少就会温暖一些，可是我的认为错了。”

    李呈深没说话，只是轻轻拍她的后背。

    有很多事是别人不能感同身受的，那种痛苦，是安慰也减轻不了的，只有用最极端的方式来解决。

    -

    回来的时候国内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两人直接去了柳都。

    在尚家她看见了魏言启，他坐在沙发上，沉默。

    尚家的全部人都在，包括尚未林。

    尚未湘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段蜜蜜，“怎么会突然这样…”

    季暖暖看了看她，没有说话。

    “未曦姐…”

    尚未湘向她走去，轻声，“特地赶回来，辛苦你了。”

    季暖暖没说话。

    尚正淳是第一个站起来的，“走吧。”

    尚家人都出去了，季暖暖也跟着去。

    殡仪馆内，看见了尚未心最后一面，魏言启就站在跟前，脸色很差。

    季暖暖别过眼，正好看见尚未湘段蜜蜜窃窃私语。

    她微微不悦，不过也没说话。

    ‘踏踏踏…’

    她低着头，一双脚出现在她对面，缓缓，被人拥入怀中。

    “云曜寒…”

    季暖暖抓着他的衣服，眼泪簌簌。

    云曜寒带她出去了。

    “这事…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她轻轻问。

    “我可以跟你解释，你听清楚再回答好吗？”事到如今也不想再瞒着她了，但怕她情绪崩坏，所以要提前说清楚。

    “嗯。”

    季暖暖抿唇，“希望你能说出让我满意的话。”

    程锦云说对了，这事和云曜寒是有关系的…

    是她太相信他了…

    “未曦姐！”尚未湘急急出来，“你们…在说什么呀？”

    这时候云曜寒该不会坏事吧…

    不能说绝对不能说的！

    未曦姐会…会讨厌自己的…

    云曜寒看过去，“刚好你来了，就一起说吧。”

    “我…我没话要说！”

    尚未湘给他使眼色，被他给无视了。

    “尚未湘，你先说。”

    “姐夫…”

    尚未湘咬唇，“未曦姐，你知道的，我心里一直都很在意那件事，虽然你总叫我释怀，可是怎么能呢？你只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让我放下，因为事情没落到你头上啊，你感同身受不了…”

    季暖暖背着身，没有说话。

    “未曦姐…”

    尚未湘拉了拉她，“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不开啊…是她自己傻…”

    季暖暖抽出手，声音平淡，“算了。”

    她早知道这事和未湘脱不了干系，如今听到，连一点惊讶都没有。

    她看向一旁的云曜寒，抓住他衣服，“你不说了？”

    “我…”云曜寒语塞，他能说什么？

    说他以为尚未湘只是对尚未心小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