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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完全全的成为她
    与此同时在主院内,许晚晴和自己的婢女纶落一同跪在灵堂内,众人一片哭泣,悲伤顺着那点燃的香一点点的飘进空气中,传入碧水蓝天。

    主仆二人心思早已不再灵堂之上,一旁的纶落将头低下凑近许晚晴,说道,“夫人,我亲眼看到尹棠拿着孝服去了沉碧阁,想必便是去换衣服去了。”

    许晚晴捻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一秒,佯装心静的模样,她微微的睁开眼,嘴脸忍不住讥笑道,“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我就不信了,那个死丫头还能斗得过我?我就是要让她知道,管她练了什么奇门遁甲学了多少知识,到头来,还不是死死的被我掌控在手心中,她们母女两啊一个德行,就是笨。”

    话说到最后的时候,还特意的把最后一个字的音咬的很重,仿佛是在与心中的不平之火在斗气,不甘与不屑在她心里已经盘结生根。

    正当二人各怀心思的时候,这时一个奴仆低着头走向了最前边的尹若甫身旁,那奴仆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只见尹若甫脸色突然变黑,对着那奴仆说了一句话,便继续手中的事了。

    身后不远处的许晚晴将整个过程看了个完全,心中不禁生疑,她这个老爷一直都是行事隐蔽,好像生怕被她知道什么似的,不过他越是如此,好奇心和好胜心双双驱使下的许晚晴终于按耐不住了性子,她对着纶落赶忙说道,“纶落,我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你快去跟着方才从老爷身旁走出去的奴仆,看看他要干什么,另外,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被发现。”

    被派了任务的纶落认真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夫人放心,我去去就来。”便猫着腰从人群中悄悄离开了。

    此刻的尹若甫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就在刚才自己贴身的家仆突然同自己说大小姐不见了,可今早尹棠是到了这里的,况且是他在远处亲眼看到尹棠接下了衣服。

    此刻又突然不见,到底是怎么回事,此刻的他身为长子必须留在这里主持大局,至于找尹棠的事他也已经交给了那个贴身的家仆。

    就在外边一片人声鼎沸的时候,无助的尹棠还挣扎的从冰冷的地板上起身,她爬到桌边暂时的将自己依靠在那里,嘴角还挂着刺目的鲜血,她的眼睛因为痛楚而充满了红血丝,手掌心的痛包括腹部的痛全部如同潮水般向她涌来,铺天盖地的叫她难以支撑的住。

    她努力的使自己镇定下来,一点点的调理自己的气息,伸出手用力将自己身上部分穴道给点住,尹棠运功调息屏气凝神,终于一番折腾后她痛苦的迹象已经好了很多。

    可没等她安心多久,很快体内一股钻心的刺骨之痛从腹部传来,那蛊虫似乎收到了极大的刺激在她的体内挣扎。

    尹棠痛苦的倚靠在桌边上,她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味药丸,而这药丸正是今日闻人御临时给她的,说自己用得上,尹棠颤抖的将药拿出,喂到嘴里。

    她思前想去,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体内会有两种力量冲撞的痛觉,难道是衣服上有问题,倘若真的是衣服有问题,那么自己体内的另一种毒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时候得的,自己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出现这种情况,而自己却一无所知,到底还有多少危险在等着自己?尹棠不敢想下去。

    而此时的蛇洞内,苏芰禾盘腿坐在万蛇台上静心打坐,突然被腹中的一阵痛楚给惊了心神,只觉得嗓子眼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随后苏芰禾便仰头吐了一口血。

    过后她脆弱的单手支撑着地面,而此刻的她不得不联想到与自己一同种了连心蛊的尹棠,当自己在她身上种下连心蛊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蛊毒时间一长可是要连着两个人的生命,必定是尹棠那边的蛊毒受损这才连同伤到了她。

    苏芰禾缓了缓,重新直起腰,她并没有立即擦掉嘴边的血,而是伸出手一点点的触摸到自己左脸处,那里也已经开始长出了红色的印记,她失神的望着远处,双眼无神。

    她是被万蛇洞洞主的温恪大人在祭台前给救下来的,准确的说,是不杀之恩,她是阴年阴月阴日生,命格里就是阴性的。至阴之人是最适合供祭蛇王的,当一群跟她一般的少女被送来做祭品时,只有她活了下来。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和她长的相仿,而自己天生的冷漠和绝情也让温恪大人十分喜欢,故而获得了他的赞赏,可看着如今的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却还在极力的变成别人,她不禁苦笑。

    自己的一生都活在阴暗之中,无爹无娘从小就被贩卖,冷暖不自知,吃尽了苦头,饿极了甚至连随处的树枝青草都吃过,被人踩在脚下,脸在混了泥土的水坑内的无力也只有她知道自己有多绝,这样的成长经历不得不使她明白一个道理,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怎么了?”

    正思绪万千之时,身后突然出现了温恪大人的声音。

    苏芰禾听到后赶紧用袖子胡乱的擦了下嘴角,低着头恭敬的说道,“参见温恪大人,回大人,芰禾无碍,只是似乎是蛊毒重现了问题,连接着我一同受了牵连。”

    温恪走上前,单手轻轻的附在苏芰禾的肩膀处,温柔的说道,“想必定是她那里出了问题,蛊毒受到了牵制,疼吗?”

    苏芰禾心中一惊,但还是沉这一张脸,回道,“不疼。是芰禾的错惊扰了大人,芰禾一定会处理好一切的,不会让大人烦忧。”

    当温恪触碰到苏芰禾的肩膀之时,她整个身体不由得为之一颤,眼前的这个男子嗜血成性,他的手上有数不清的人命,每次当他触碰到自己,苏芰禾都是心中不禁害怕。

    温恪也似乎是明白苏芰禾所想,悠悠的收回了手,对苏芰禾说道,“你好好干,我这是给了你一个新的生命,让你可以在从未有过的人生经历中焕发生机,记住你要做的,就是成为她,完完全全的成为她。”

    “是!芰禾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