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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夜谈
    “你来干什么”门可罗雀的西顿酒吧,阿诺德擦拭着透明的高脚酒杯,听见了推开栏门的声音,一抬头便看见了诺里斯那张脸。

    “我来借宿一晚。”诺里斯非常熟练地坐在了吧台前,“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你不收留我,我就真的没地方去了。”

    阿诺德问道“你打工的地方难道不包食宿吗睡觉还得另找地方”

    诺里斯耸肩,“如果包食宿的话,我现在还会出现在你的面前吗”

    这个回答简直就是明着说阿诺德是在问废话,不过两人的关系很复杂,彼此之间的交情也不会因为这些话语而破裂。

    阿诺德无奈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你之前在阿克拉仲的时候让我帮你介绍了工作吧但我听说你好像中途逃了店老板连你那半个月的工资都还来不及给你呢。”

    诺里斯表现得倒是无所谓,“当时确实有急事,半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勒姆的样子,之后再去打几份工就能赚回来了,我也暂时不着急。对于我来说,时间可是很多的。”

    “得了,把钱拿着。”阿诺德从吧台下抽出了一纸信封,挺厚的,里面正是诺里斯在阿克拉仲那间酒吧内打工半个月应得的薪水,“你也知道我以前的身份,对方也知道,所以他很担心自己因为没有付工资而被抓起来,那可是剥削。”

    诺里斯接过了信封,也没细看,直接揣进了衣兜内,“是吗罢工运动已经过去了一年多了吧他还这么担心”

    “工人运动是一方面,主要是他顾忌我的身份。而且我和你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他怕我为了那点薪水找上他。”

    “呵呵,真好笑。如果不是你帮我介绍得,这家伙可不会把工资不远万里地寄过来吧”

    阿诺德摆了摆手,对此不作任何评价。

    一提到阿克拉仲,阿诺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阿克拉仲那边应该是出了什么事的吧我有个熟人前几天也在阿克拉仲那边,听说哈莱亚之棺出现在那里了”

    诺里斯并没有多想,因为阿诺德的情报网可是来源于神裁院和审判院两方机构,这种事情

    肯定是第一时间得知,“是啊,不过后来被帝国的人重新带回去了而已。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这种恶作剧,居然把这种级别的文物给偷出来了。”

    “哈哈哈”阿诺德笑了,“现在这个世界上想要你项上人头的人可太多了,万一就是刻意来试探你的呢既然如此,你平时也小心点,传教士也不会不面对死亡。”

    对于阿诺德的这份建议,诺里斯也持保守态度,并没有发表意见。

    见诺里斯没回话,阿诺德便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我听说南约库大学的司维教授当时也和你在一起”

    “你的人带来的消息可真够多的,”诺里斯敲了敲桌面,阿诺德也理解了他的意思,递给他一杯饮用水,“司维教授当时确实和我在一起,有什么问题吗”

    阿诺德笑容有些森冷,“司维教授和当初的珂蒂诗简直一模一样啊对于未知完全不恐惧,对于真理有着病态的渴求这些人虽然可以追求到真相,但是也是最容易因此而死的家伙啊”

    一模一样吗

    诺里斯在心中暗自否认。

    他见过司维,不止一次。他第一次见到司维这个人,是在南约库大学的某一次公开课上。

    那时的司维,和在阿克拉仲的司维,完全就是两个人。

    曾经的司维自大、狂妄、蔑视未知、思维固化。

    阿克拉仲的司维沉默、思维灵活、甚至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像一条毒蛇,令人脊背发寒。

    这样诺里斯不由得怀疑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个人有如此之大的变化。

    他怀疑司维应该是传教士,在见证了“未知”之后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是他又感觉有哪里不对,因为司维和一般的传教士并不一样。

    司维身上的恩赐之力比一般的传教士,更加浓郁。

    这简直就像是某种扭曲的溺爱,唯独给了司维更多的力量,对于其他传教士却视若无睹。

    这样的人,很可怕。

    不过诺里斯并没有和阿诺德讲述这些事情,现在的司维,还不能进入神裁院的视野之中。

    他很想见证接下来的司维会变成什么样子,究竟是在巴莱姆之网登顶,还是在“未知”的靡靡之音

    之中沉沦,变为一个堕落者。

    “你有多久没有来西顿酒吧了”阿诺德突然问道。

    诺里斯知道他的意思,做出了精确的回答,“大概有三个月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都三个月了,”阿诺德就像是诗人一样感慨了起来,“时间这个东西,对于传教士来说,真是不足为提的事物啊”

    “那只是对于巴莱姆之网内节点位较高的传教士而已,你以为那些处于第一节点的传教士就可以无视时间了吗”诺里斯道,“时间只不过是特权而已,专属于我们的特权。”

    阿诺德的笑容放松了下来,显得更为柔和。他给自己和诺里斯分别调了一杯酒,放在自己和他的面前。

    “敬未知。”阿诺德说道。

    诺里斯瞥了他一眼,端起酒杯,看着酒杯内那橙黄色的液体。冰块与酒液相互碰撞,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之下呈现出了不同的色泽。

    “敬那些狗屁。”诺里斯这么说道。

    畅快的大笑声在酒吧内回荡着,即使现在酒吧内还有零星的客人,他们二人还是旁若无人。

    这些顾客瞪大了眼睛看着阿诺德,在他们的记忆中,阿诺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笑过了。如今看到这种笑容,还真是头一遭。

    诺里斯很清楚原因,普通人和传教士是不一样的,双方无法相互之间体谅感受,所以只有当有同一类人和他相见时,阿诺德才会敞开心怀。

    或许,这也是因为审判院内那种压抑的环境所导致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