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和怪物之间的战斗地点已经切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此刻,在最开始的遭遇地点,有一个人出现在了这里。
柏芙丽雪莱。
用胶头滴管从地面的那一滩尚未凝固的鲜血中汲取了一滴鲜血,她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巴莱姆石板拿了出来,将那一滴鲜血滴在了石板的初始节点。
很快,鲜血动了,朝着其中的一条分支流去。这说明那个怪物的确是一名传教士,可令人疑惑的是,此人的恩赐之力并不是堕落者。
而是一名夜行者。
“怎么会”柏芙丽皱起了眉,在她、贝尔和阿诺德的推测里面,这个家伙怎么都应该是堕落者才对,为什么会是一个夜行者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得出结论了吗”诺里斯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她身后。
柏芙丽回头,将巴莱姆石板上的分支呈现给诺里斯,“你看,这个家伙不是夜行者,这是怎么一回事”
诺里斯瞥了一眼巴莱姆石板上的答案,非常平静地回复道“这不是很正常吗这说明从一开始,你们的结论就是错的。”
“你们”柏芙丽蹙起了黛眉,“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意见和我们一直都不一样,但是没说出来”
“当然不是,我可不知道你们的推测,同样,你们也不知道我的推测。现在只是你们知道你们的结论是错误的,可是这也印证了我的答案。”
柏芙丽看着诺里斯的眼神寒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有和我们说”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诺里斯侧着身子,用眼神冷漠,“包括阿诺德在内,我什么时候成为了你们的同伴或许你的确是在私底下和贝尔达成了协议,可是贝尔和我只是委托关系,在委托期间,我只需要做到我需要做的,完成他的委托,就足够了。我有什么义务和你们共享情报”
他的话是对的,柏芙丽没有办法否定他。
而且诺里斯的善恶观很独特,柏芙丽根本不可能利用道德绑架的方式来威胁他。
自始至终,她和贝尔,都是最拿诺里斯没有办法的。
“现在,我需要去做我自己
要做的事情,也请你不要来打扰我。”诺里斯手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柏芙丽没有看清,只听见了一声“咔哒”声,“否则,我也不知道我可能干什么。”
白色花屋店门口。
阿诺德看着紧闭的店门,从衣兜中拿出了一根细长的铁丝。
对于一步步爬上审判院总裁议员位置的阿诺德来说,撬开一家花店的锁,简直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吃饭喝水都有噎死的风险,而他撬这种入门级的锁却不会有问题。
蹲在店门前,正因为夜晚的曼堡市不会有人出来闲逛,所以阿诺德才会如此胆大妄为,蹲在路边撬别人的锁。
很快,店门前的锁被撬开了。阿诺德轻轻拉开了玻璃门面,鼻尖充斥着花香。
和一些淡淡的甜味。
深呼吸一口气,阿诺德环视着整个花店,包括每一处角落。
最终,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根精美的承重柱上。
大量藤蔓缠绕在其上,虽然遮住了承重柱上装饰性的浮雕,可依然表现出了一种朦胧美和自然美的结合,不由得让人想要感叹几句。
可是阿诺德的注意力并不是停留在着精美的构图上,而是望向了承重柱之下的那一片空白。
即使是他,也能感觉得出来,在空白处,缺少了一些该有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有什么事吗”这么个声音,传入了阿诺德的耳内。
他抬起头,看见了身穿单薄白色睡裙的海洛伊丝站在承重柱的旁边,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自己。
阿诺德道“很高兴认识你,海洛伊丝珀西小姐。或许,这是我们的首次见面吧”
海洛伊丝偏了偏头,“为什么要说或许这确实是我们的首次见面。”
“是诺里斯安德森让我来这里的,他让我取走贵店的一件物品。”
“物品什么物品”海洛伊丝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难道是他落了什么东西吗我还没彻底关店呢,明天他来拿也可以啊”
阿诺德摇了摇头,“等到第二天,或许就晚了一些,有可能导致一些悲剧的发生。”
海洛伊丝被逗乐了,掩嘴轻笑,“又在瞎说了,至于吗不就是一些东西而已,难道还能导
致世界末日吗太小题大做了,是什么我去帮你拿。”
二人就这么和平的交流着,就像海洛伊丝完全不觉得阿诺德是个入侵者一样。
阿诺德行了个脱帽礼,“我需要取走贵店那尚不完全的通灵仪式。”
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
花店内死寂的沉默,有些出不了气,无法呼吸。
过了半秒,海洛伊丝才出声道“通灵仪式”
阿诺德挺直胸膛,指向了那根承重柱,“或者,你把通灵仪式的承载体给我也可以,只要破坏掉了店面内的通灵仪式,就足够了。”
“你在开玩笑吧,”海洛伊丝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和尴尬,“这根柱子给了你,能不能带走是一回事,可是这栋建筑该怎么办”
“这就和我没关系了,我只需要达成自己的目的,这就足够了。”阿诺德微笑,“不知道,你能不能配合”
海洛伊丝的笑容消失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提出了自己面对阿诺德的第一个问题,“是诺里斯这么说的吗”
他点头,“这个世界上作为外来者的传教士太少太少了,以至于我们对于外来者的了解几乎都是片面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你。可是,如果这次事件和你有关系,我们就必须采用一些手段了。
“诺里斯没有把你的秘密告诉贝尔,原因也是因为先让我来确认你的嫌疑,免得贝尔先入为主,直接将你抹杀。”
海洛伊丝静静地听完了阿诺德的话语,无奈地耸了耸肩,“你们这些传教士还真是敏锐呢。”
“不,只是诺里斯一人敏锐而已,我甚至连你的存在都不知道,实属我的失职。”即使阿诺德脱离了帝国机关,但言语中还是残留着一些职业性话语。
海洛伊丝叹息了一声,“我的确是传教士,而且是传教士中的外来者,那些蜂类也的确是我操纵的,你的问题得到解答了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阿诺德得到了确认之后,也没有头脑一热,而且理性地想要套出更多秘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才是我们想知道的。”
这个问题,对于海洛伊丝来说太简单了。
简单到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回答。
“在未知面前我们能有自己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