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巴莱姆公寓后,司维先是来到了666号房间。房门已经被关上了,但是却有一把钥匙被挂在门把手上,一张纸条夹在门缝中间。
司维将其抽了出来,上面写的是留给司维的备用钥匙。
猜到了大概是尼德霍格让尤金给自己留下的钥匙,司维也没有推辞,取下了钥匙,然后打开了房门。
房门刚开,司维就看到了格外令人震惊的一幕,如果有正常人看见眼前的事情,估计要开始怀疑人生。
尼德霍格,一条蛇,正盘在沙发上,伸出自己的蛇头,盯着一本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它用自己的蛇尾翻页,看起来很合理,但又极其不合理。
司维并没有对眼前违背常理的事情感到任何可疑,只是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框。
尼德霍格将目光移到了司维的身上,“还好,虽然没有敲门,但在看见我看书的时候没有选择直接上来打扰我,挺有教养。”
没有理会它的话语,司维走到了它的身旁坐下,问道“愚者骨片是什么”
“哟听你的问题,结合你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你应该见过克兰乔伊了你对她的感觉如何爱上她了吗”
“也许我该解释一下,我和原主除了身体上是一样的,不管是思想还是行为,根本就是两个人。”
尼德霍格笑了笑,简直就像一个老道的皮条客,“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我还以为你能帮原主完成他的夙愿呢。”
司维道“我不想和你扯那么多无聊的事情,现在的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
“哼,答案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有一个答案,那么一切都简单得多了。正是因为有些东西始终都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才会有未知的概念。”
别看尼德霍格说得高大上,颇有一些哲学气息,但是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我不知道。”
司维听出了这个意思,“不知道就直说。”
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蛇头,尼德霍格纠正了司维的话,“我只能说愚者骨片本身存在的意义我不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我知道,那就是为什么愚者骨片会在你的身体里面。”
“
哦这件事教授和你说过”
“是的,”尼德霍格倒也没有隐瞒,“克兰应该和你说了吧,你的手臂本应该高度萎缩至坏死,是愚者骨片保持着你手臂的完好。”
司维点头。
“在你抢夺原主的身体之前,他在伏灵都被万神教的信徒绑架过一次。”尼德霍格一下子就抖出了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那一次是巴莱姆公寓的住户们把他救了出来,不过万神教的信徒似乎用原主的身体做了什么诡异的实验,愚者骨片正是他们放进去的。”
原本的司维教授曾是万神教信徒的实验对象
司维顿时意识到,如果愚者骨片和自己附身到教授的身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么就极有可能说明愚者骨片和旧日支配者有关
按照这种逻辑,司维说不定可以通过接下来愚者骨片所在的位置锁定剩下三位使徒的身份和所在地,借此掌握一定的主动权
既然如此,司维就有必要从尼德霍格的口中知晓第二片愚者骨片所在的位置,那么抓到独臂斯通,取到他的血,自然就是当务之急。
“喝茶吗”尼德霍格用自己的蛇尾指了指表面温热的茶壶,“自己倒,我可不会帮别人做事情。”
以你的身体,也没有办法给别人端茶倒水吧
司维没有拒绝,从茶具内取出一盏瓷杯,双手端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红茶。
“这位是文森特督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找他。”十字教堂内,奎托斯给贝尔看了一眼文森特的照片,“你应该明白吧,督查的权利还是比较大的,对于蜘蛛的案子,他还是有一定的情报的。”
警察署内,警察的职衔一共分为六等,分别为警员、署长、副督查、督查、警司和警署总监。在伏灵都内,督查也算是比较高的官职了能够接触的内部情报也更多。
奎托斯还是第一次给别人穿针引线,小队内的其他成员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污秽小队,这是他们队伍的名称,名单在帝国内部的保密等级是最高一级。
虽然他们小队的总部就在伏灵都提灯区的大街上,但俗话说得好,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就
是最安全的地方
十字教堂经常会有无知的民众前来向守灵人忏悔自己的罪行,奎托斯颇为无奈,每次却都会认真地接待这些虔诚的信徒们。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就换上了一身神父的服装,扮演起了这一角色。
以至于他手上随时都拿着一串守灵人教义的护身符,一个锥部朝下的三角形,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藤蔓和太阳。
污秽小队的成员时不时就会嘲讽他,等到以后小队解散,奎托斯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神父,而不是现在这种蹩脚的兼职。
一定程度上,贝尔对于守灵人教义的虔诚也是源自于奎托斯这位优秀的队长兼老师。
奎托斯是一位标准的守灵人信徒,但是他比万神教的信徒要正常的多,不会看见一个和自己信仰不同的家伙或是无神论者,就冲上去物理传教。
“只要这位督查好相处,我相信我们可以很好的相处。”
“我觉得你在和我开玩笑,”奎托斯假笑了一声,“每一个和你共事过的人都告诉你你这家伙是个死脑筋,完全不好相处,你也好意思和我说这句话”
“那只是因为他们办事太松散了”
奎托斯敲了敲他的脑袋,“你为什么不想想是自己太较真、太钻牛角尖了为人处世要圆滑,像你那么锋芒毕露,身边的人早晚要被气死”
贝尔唯独在奎托斯面前狡辩不了什么,别人说什么他才不会回应。
当然,诺里斯也是个例外,毕竟贝尔可能二话不说就直接拔枪把诺里斯打死了。
像个老父亲似的,奎托斯叹了口气,揉了揉贝尔的头发。
贝尔也没有说话,二人保持着微妙的沉默,彼此之间都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只不过奎托斯思考的是过去,而贝尔思考的是还未到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