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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钟翊霍然抬头,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哥不要误会。”

    钟泊轻摇了下头,抬手阻止他的话头:“我只是实话实说,这些年,我的身子一直都是这个模样,府里的事情,我也从来都是一无所知。”

    钟翊轻叹口气,道:“府里的事情,千头万绪,不知也许更好。”

    钟泊刚要开口,便是迎面吹来一阵凉风,钟泊只觉得喉咙一样,忙将头瞥向一旁,俯身咳嗽起来。

    钟翊吓了一跳,忙站起身来,手忙脚乱的倒了一盏热茶,扶着钟翊的后背:“大哥,先喝杯热水润润喉咙。”

    钟泊憋红了脸,捂着胸口,略顺了口气,方才接过钟翊手中的茶盏,面前饮了小半杯水,摇了摇头。

    钟翊搁下茶盏,劝道:“这院子里头又起风了,大哥还是先回房歇息去吧。”

    钟泊却是轻摇摇头:“我没事的,这一到冬日,我便是整日里都闷在房间里面,真的也是难受的紧。”言毕推开钟翊的手,又是落下一子。

    钟翊看了看他执拗的面孔,只得无奈的坐了下来,也是伸手取出棋子。

    “父亲忧心忡忡,可是为了近日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兴安侯被看押的事情。”钟泊略顺了顺气,继续道。

    钟泊眉心微跳,没想到此事,兄长竟然也已经知晓了,便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

    “兴安侯府与我们多年来,早有旧怨,父亲此番是如何打算的。”钟泊继续追问道。

    钟翊落下一子,道:“此事本就与我们东都毫不相干,父亲对此事,也只是静观其变,没有打算落井下石的意思。”

    钟泊闻言似是放下心来,自顾自的笑了笑:“那便好,只是兴安侯多年来戍守北境,于朝廷而言,也算是有大功,眼下却因为些许小事被困府邸,倒真是匪夷所思。”

    钟翊目光未离棋盘,伸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大哥也觉得此事匪夷所思?”

    钟泊细长的眉毛轻轻一拧,道:“这个,怕是京城之中好多人都瞧在眼里,我又岂能例外,只是,这兴安侯在京城人脉素来不及睿王广泛,只怕此番胜负难料。”

    钟翊看着棋盘,轻笑道:“棋局才刚刚开始,现在就来定胜负,未免太过轻率了。”

    钟泊闻言一愣,继而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兴安侯这些年,能从一个小小的禁卫将军,成为今日威名赫赫的兴安侯爷,想来自有他的手段,倒是我魔障了,”

    钟翊瞧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这京畿都护张大人和兴安侯既是同窗,亦是同袍,想来此事他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

    京畿都护府,张夫人已经巴巴的望着门口好几日了,却始终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得到,怎能不叫她心头忐忑,虽然几日前,董倚岚亲口应下了自己的请求,但是毕竟她心中旧怨颇深,只要她一日不出现在这张府之中,自己的心便是一刻不能放松下来。

    张夫人烦躁的让人已经换下了几壶好茶,门口却依旧不见董倚岚的身影,今日自己派人前去董府打探,都这个时辰了,人还没有回来。

    张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盏,刚勉强咽了几口茶下去,门外便是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夫人连忙搁下手中的茶盏,急切的朝门口望了过去。

    还好,是东儿回来了,张夫人心头禁不住的砰砰乱跳起来:“董府那边情形怎么样了。”

    东儿刚刚到跟前,张夫人便是开口问道。

    东儿犹豫了片刻,方道:“董姑娘怕是一时半刻来不了府上了。”

    “来不了?为什么,可是府上出了什么事情不成。”张夫人心头一个咯噔,忙追问道。

    东儿咬了咬嘴唇,道:“这个……奴婢倒是没听说过,不过奴婢打听到,董姑娘最近身子抱恙,已经多日不出门了。”

    “这个时候身子抱恙,倒是来的蹊跷,那……红绸呢,红绸姑娘也没有瞧见吗。”张夫人略思量片刻,继续问道。

    东儿皱皱眉头:“这些日子也是没瞧见人影儿。”

    “那就不对了。”张夫人闻言站起身来,细细思量起来,“若是说董姑娘身子抱恙,出不得府门,虽然有些蹊跷,但人食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可连红绸姑娘都失了踪迹,那就不对劲了。”

    东儿闻言也是变了脸色:“夫人的意思是,这董姑娘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被董夫人给暗中关起来了。”

    张夫人鼻子里冷哼一声:“这陈氏的心思不难揣测,这事她也干的出来,只是这董姑娘,怎的就心甘情愿的让她关住,倒是让我想不通了。”

    “将军回来了。”东儿朝外面看了一眼,低声道。

    张夫人回过脸去,正瞧见张冀脚步匆匆的身影儿,东儿忙识趣的退了下去,张冀见张夫人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略愣了愣。

    张夫人亲自为张冀倒了盏茶,道:“相公今日怎的这么早就回府了,今日竟这般清闲。”

    张冀接过茶盏,却只是将它放回在桌子上,见屋子里已经再无他人,才道:“月嫱不会来府邸了。”

    张夫人一惊,忙坐了下来,问道:“你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冀叹了口气,道:“前日我去董府外巡视的时候,她悄悄从府里潜了出来,我才知道董府里头,竟然也如此庭院深深。”

    张夫人追问道:“那她的意思,可有改变。”

    张冀轻抿了口茶,道:“你放心吧,月嫱虽然对白枫素有旧怨,但毕竟二人说到底,也只是误会重重,我想她也只是希望解除这个误会,而且,她最不愿见到的便是睿王能够占据上风,所以她不会改变初衷的。”

    “如今,月嫱被夫人关在府邸,你有法子救她出来吗。”张夫人问道。

    张冀淡淡一笑,道:“这个能是什么难事,明日一早,我便带人前去府邸,这区区董府,岂能挡得住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