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部并是个安保严密的地方,这与它承载的主要事务不无关系。
无论在哪个时代,战时法制都比和平时期的法制要严密、严格很多,只要**能够维护法治的施行。法律严格了,和平时期处于违边缘的事情也就被划入了违法的范围而受到监管以压制日渐猖獗的违法犯罪,这样一来,和平时期那些看起来没有犯法的人有的就沦落成为了罪犯,而作为这一切的中心运作机构,律法部是最容易引起民众不满的地方,虽然前来闹事的人毕竟是少数,但是绝对数量上的反抗还是有增无减,所以这里的的安全难免成了地下城的重中之重,说这里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毫不为过。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机构由于不够精炼、更多地要应对全社会的运行而无暇顾及地下世界,地下世界的所有律法方面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律法部这个独立抵抗组织军部的下属机构律法部的控制之中,这等于变相地将一部分权利放在了律法部。原本的律法部只负责军队内部的一些事物,当**职能融合进来之后,律法部实际上控制了地下世界三权中的司法权,这样一来,律法部就成了一个在地下世界的实权部门。
当防卫、权利融合在一起之后,律法就变成了一个庞然大物,任谁都不能也无法小瞧,因为他成了继集团军总部、后勤部之后排在第三的军部核心机构,林子聪的特工组织即使有比较让人瞩目的成绩,也无法与他相比而只能屈居地下世界的第四把交椅。
菲洛娜曾经跟林子聪开玩笑,说林子聪要不是凭着他老爹的关系,怎么也爬不到这老四的位置,林子聪见杆子就爬,直接冒出来一句:“如果没有我老爹,不还有你呢么。”他说这话的时候刚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没有转过神来,等他说完了才忽的记起两人已经离婚了,两个人顿时干在那里,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啪”的一声,一卷文件砖头一样砸在律法部部长李修贤的桌子上,将部长大人的瞌睡砸到了九霄云外。作为地下城基地的三号人物,他身子一震,顿时从瞌睡里面被砸醒了过来?不过他修养极好,一边摸到眼镜,慢慢吞吞的拿起来,一边不着边际道:“哦,一顿美味的披萨就让你给砸跑了,上次是卤肉,下次……会是什么?”
他拿过一张纸巾,一边擦着不知道是做梦流下来的口水还是梦见好吃的流下来的口水,一脸可惜的样子。
“部长大人!我看到这份文件上有你的签字,我就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菲洛娜往桌子对面这么一坐,双手抱了起来,目光如同一把尖刀顶在李修贤的面前,看样子她可没有那么好的修养,恨不得把部长大人生吞活剥了然后烤一烤再吃掉。
偏偏李修贤慢吞吞地压根不着急,用擦了口水的纸巾顺带着点湿气又擦了擦眼镜,然后又细细地把眼镜戴好,方才抬起头,看着菲洛娜,温和笑道:“小菲同志啊,这是怎么了?一大早怎么这么怒气冲冲的?不是又碰到什么上层人士的尾巴被人捏住了吧,上次那个林子聪的事情我很喜欢。花花公子、大帅哥,故事又相当香艳……”
“这次事情跟他没关系。”菲洛娜冷冷地打断了他,语气能掉出冰渣子。
李修贤快六十岁了,浑圆的脸上皱纹都被脂肪撑得平了,看起来根本就不像六十岁的人,菲洛娜这话原本是让他别乱提旧事,结果他一副惊奇的样子,眼睛睁得贼大,连额头上的皱纹都挤了出来:“这次的级别更高?”
菲洛娜一怔,恨不能一拳打出去,将那张胖脸给打平:“部长!我不是狗仔!碰巧接受的案子有那么几个跟上层人物有关系的而已,并不代表我每回来找你都是狗仔队干的挖人家**的事情!”
李修贤闻言,向后一靠,坐了回去,恢复成了一幅慵慵懒懒混日子的样子,慢慢道:“唉,没有故事的日子,是多么难熬呀。”
菲洛娜咬了咬牙,揣度了一下自己心里的寒气,大约有百分之四十的程度下了决心:以后碰到捏上层尾巴的事情,尽量远一些,省得赢了面子却老被人这么看。
想通了这个,她不理会他,指着刚才拍在李修贤案头的那一卷文件,冷声道:“部长大人,我希望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卷文件上面,怎么会有你的签名?过去这个文件你不是不签的么,我们也是领悟你的意见,对于这方面的审查尽量能严则严,可是没想到部长大人却签了这么大的一个单子,如果算算我们审过的单子,恐怕加在一起都没有部长大人签的这个单子大!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修贤有些懵懂:“嗯?什么单子?值得你这么怼我?”他摸过那卷文件,打开,翻了几页,然后再翻到文件结尾签字的那几页,然后抬头笑道:“哦,原来是这个单子。”语气有些“哦,不过就是这么点事情”的味道。
“214吨!”菲洛娜啪地拍在桌子上,恨不能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将他拍醒。“214吨机械兽的残肢,如果用在机械展示的制造上面,你知道这会创造一个多么庞大的警械军团!”
“哎哎哎哎,坐下来坐下来,别这么激动!”李修贤笑着安抚菲洛娜,按下语音呼叫机叫秘书:“给菲主任来杯果汁,压压火气。”然后转头带着点看孩子的眼神对菲洛娜道:“年轻就是好,稍稍有点事情刺激,荷尔蒙什么的就飙升,想脸红就脸红,想脖子粗就脖子粗。啊!多么幸福的一种感受啊!你看看,我们这些老东西,一天除了睡就是打瞌睡,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醒,想脸红脖子粗一下,结果脖子没粗,血压上去了。”
菲洛娜依旧看着他,抱着双臂,一副不依不饶,一查到底的态势。
李修贤微微浑浊的眼神光芒隐隐闪了一下,缓缓道:“一条山涧,我们每天修每天修,每天都防着它漏,每天都怕那条堤受不了水的冲击给塌了,很累是不是?”
菲洛娜没有答话。
李修贤继续道:“特别是一条年久失修的山涧,你就知道他迟早是要出问题的。那我们平时修来修去,修得久了,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那里要漏,怎么办?”
菲洛娜没有答话,眉头平缓下来。
“与其我们预防着、修着,每年投入那么大人力,投入那么大精力,那倒不如我干脆把上游的水坝打开,泄一次洪!那样一来,什么地方会漏、什么地方不会漏,我们不是看的就清清楚楚了?洪水一来,虽然会冲毁之前的一些堤坝,但是明眼人却能在不动用更多混凝土的情况下、不动用更多的资源的情况下发现目前问题的要害,找到哪里会漏,为什么会漏,是堤坝修的不对还是被老鼠蚂蚁什么的给弄出窟窿来了,那我们为什么不让他来一回?”
“自然,对于那些早就蠢蠢欲动的阿猫阿狗来说,这可能是一个能让他们迅速膨胀的一个机会,水来了么,原来偷偷摸摸地喝,这下可以放心大胆地喝,好嘛,我让你们放心大胆地喝,喝饱了,想藏回老窝去,有那么容易么?回头一看,完了,体型变粗了,窝钻不进去了!”
“这下好多事情就好办了,洪水过处,岸上都能抓鱼,何况几个本来就不太会水的阿猫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