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瑾点头,就这些就足够了,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后,他舔了舔嘴角,余宁霞正要给他再倒一杯,他却摆了摆手:“不喝了,”
余宁霞也不勉强,坐在他的床榻边,皱着眉头看着他,一脸的不开心。
南宫瑾看她这样,不由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你这伤,哪里来的?”
南宫瑾正要回答,余宁霞却抬起眸,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
“别把我当傻子一样的糊弄,南宫瑾,我现在虽然是个农妇,可我脑子却不是农妇那样什么都不懂。我们是夫妻,有些事我可以不问,但是你受伤这么大的事,你确定还要瞒着我?”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受了伏击,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的?那我就要看看,怎么个挺好法!”
说着,就朝他的胸口按了下去,南宫瑾没想到这小妮子耍起狠来,竟然这么狠,说按还真按了,痛的他五官瞬间就扭曲了。
“你还真的下手啊!”
“你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余宁霞粗鲁的扯开他的前襟,果真看到右胸口的白色纱布里,已经漫出了殷红的鲜血。
余宁霞冷哼,不急不忙的从一旁的小包袱里,拿出早就磨好的药粉和裁剪好的纱布。
“躺下,我再给你包扎一下。”
“你会?”
“你少瞧不起人,我要是不会,你身上这伤口是谁给你包的?”
南宫瑾拉开衣服看了眼,顿时皱起了眉头,“原来是你包的?我说怎么这么丑!”
“你还嫌弃上了?看来你这病果然没有看起来的这么严重嘛,那行,那你就这么耗着吧,我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放!”
南宫瑾立即堆起笑脸,谄媚的看着她。
“别啊,娘子,你要是不管我,还有谁能管得了我?来来来,我相信你,你做的很好,起码比那些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们强太多了,那些混蛋,下手都没个轻重的。”
在南宫瑾的抱怨和吐槽声下,余宁霞终究是看不过他伤痕累累的样子,沉着脸,在他感激的目光下,顺利的为他完成了包扎。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余宁霞还略略走了神儿,之前南宫瑾躺着的时候,她为他换药还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当时除了她还有另外两个外人在这里,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全程就他们两个,南宫瑾的眼睛眨都不带眨的盯着她,再看他习武练就出来的结实肌肉,还有摸起来硬硬、滑溜的触感,让她的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连带着那上面横七竖八狰狞的伤口,都让她不要脸的给忽略了。
余宁霞甚至想着,若是他这张丑男脸换成南宫瑾那张妖孽脸,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心动的直接将这么个大美男给扑倒?
想着想着,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滚烫的,于是,在南宫瑾的手伸过来,奇怪的问她是不是发热了的时候,余宁霞几乎是破门而出啊:“我去给你熬点清淡的食物,你自己先待着。”
南宫瑾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好笑的摇了摇头,但很快想到了什么,嘴角的笑容蓦地一僵,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就喊道:“出来。”
“属下参见主子,主子身体可好?”
“是谁让你们把我送回来的?”
“回主子,是八爷,八爷说,夫人在这里,您能得到最好的照顾,还说,剩下的事不让您操心了,他们那边会自行解决,还有,在您伤势未愈之前,不让您再去操那边的心。”
南宫瑾听言冷笑,“这是把爷这个碍事的一脚踹开的意思?”
黑衣汉子听言,噗通一声,就趴在了地上:“启禀主子,八爷他们不是这个意思。”
“狗屁,爷比你了解那几个良心被狗吃的玩意儿,行了,他们不让爷管,也乐的轻松,你们几个,统统的,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可是主子,您的伤势还没有好,这万一~~”
“爷身体状况如何,不需要你们在这里瞎操心,怎么?你们有爷更清楚?”
此言一出,两人均闭了嘴,开什么玩笑啊,九爷可是他们当中医术最好的人,他说没事,那自然就是没事的,哪里还有他们置喙的地步?
得,就知道最后是这个结果,原本以为九爷过几天才会醒,没想到这么快就醒了,看来他们想偷几天懒是不行了,当即有些不舍的看了南宫瑾一眼,这才无奈的走了。
余宁霞是端着小米粥回来的,她左右看了下,奇怪的问:“怎么?你醒了你的人没来找你?”
“已经走了。”南宫瑾试图往上坐一坐,却被余宁霞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拦住了。
“你的伤口在胸前,你还是躺着吧,我喂你,”
南宫瑾要拒绝,余宁霞却是不由分说:“想要我照顾,就必须听我的,要不然,今后你自己搞定?”
这媳妇厉害起来还挺像回事的?
威胁他来眼睛都不带眨的。
偏偏,他无法拒绝,只能识相的点头:“都听你的。”
余宁霞立即露出‘这还差不多’的得意表情,端着小米粥坐到他的床边,调整了枕头的高度后,将小米粥放到嘴边,轻轻的吹了吹,正要往他最里面送,突然僵了一下,然后讪讪的放下了。
南宫瑾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怎么?”
“我忘记了,你是有洁癖的,我刚刚吹~~”用口气吹过小米粥,他应该会嫌弃的吧?
哪里想到某人语不惊人死不休:“你的口水我都吃过了,你觉得我会嫌弃这个?”
余宁霞发誓,要不是他可怜巴巴的躺在那里,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粥盖到他的脑门上。
“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娘子面前,还要什么脸啊,要心就行了。”
余宁霞:“……。”
人家都不嫌弃了,她若是再矫情,那就太作了,只得无语的将粥端起来,继续吹。
期间,某人道:“我的伤势,还需要待在这里两三天。”
“两三天?这么重的伤势,要两三天?”这真的不是在逗我呢?
南宫瑾不甚在意的摇了摇头,“这伤算不了什么,以前比这更重的伤都受了,”
余宁霞眸光一闪,当即怜悯的朝他看过去,“果然,干什么都不容易啊,尤其你们这些皇家里面的腌臜事,简直到了层出不穷的地步,啊,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