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也有路可走,可是对比北方六十里路的话,西方则需要近二百里才能走出大山,而且西方大部分是深山老林,十分的不好走,可以说,进入山水县唯一的方法除了从水路直接进入渔村外,便只剩下西方唯一的那条山路。
而这个沙坝村,则是距离北山最近的一个村子。
本以为山都分布在北方和西方了,但是万万没想到,这渔村的附近竟然也有高低不平的山丘,也难怪这里种不成庄稼,就这样不是石头就是山丘的地方,怎么种庄稼?
大雨过后的路并不好走,好在天气热,路边干的快,只是刚开始有些泥泞,后面的路就好走多了,但是论颠簸程度,也丝毫不比那些山路差。
两个人走的并不快,所以折腾了半个时辰才到达沙坝村的范围内。
远远的,余宁霞就听到海浪拍打岩石的美妙声响,闻着特有的海腥味儿,她觉得自己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开始跳跃起来,尤其彼时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洒在海平面上,发出刺眼夺目的光芒,再搭配上这个古老淳朴的小渔村,美得余宁霞简直要忘记呼吸。
“美,太美了,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没有错,老天啊,能让我住在这里,哪怕让我吃糠咽菜,我也愿意!”
南宫瑾虽然也觉得这样的景色在京城看不到,可是余宁霞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点儿?
他是知道这丫头向往自由,可从未想到她竟痴迷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
“你说这里有七八个渔村,都紧邻着大海吗?”
南宫瑾摇头,“有些渔村在大海里,很远,两个吧,那里的生活更加的贫瘠,而且遇到旱季的话,还会缺水。”
海边有很多岩石群,渔村附近的山头上,也有各种各样的石头,是以这就成了渔村最主要的建筑材料来源。
走在铺的整整齐齐的鹅卵石石路上,看着右手边被勤劳的渔民们修整的高高的防浪河堤,还有河堤下怪石嶙峋的岩石群,余宁霞不住的点头。
“这防护堤足够高,也足够结实,还有这些岩石群,也有一定的遮风挡雨的作用,不错不错,看来渔村的村民很注重这方面的保护,想必也是经历的多了,总结出经验来了。”
天知道海边要是刮风下雨有多么的可怕,这也是为什么海边家家户户都要用石头建房子,还要在房子周遭竖立防护墙的主要原因。
很显然,这个小渔村和她想象中的,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虽然这些材料看起来没有那般整齐划一,但是足够结实啊。
而且这里的房子依次建筑在高高的半山腰上,一家挨着一家,除了偶尔散落在高处的几家之外,大家基本上都住在一起,而且一排一排的,十分干净利索。
这里远离城镇的喧嚣与浮华,村民们居住在美丽的大海之滨,过着与世无争,虽不富足,却极其安逸的生活,尽情享受大海给予他们的馈赠,这样的日子,多么令人向往啊!
“我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余宁霞一袭夺目的鹅黄色衣裙,迎着暖暖的海风,站在防护堤前,伸开双臂,大声的朝着大海尽情呼喊。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南宫瑾若有所思的呢喃着这八个字,片刻后,平静的眼底突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柔色,看着满世界咋呼奔跑着的女孩儿,精雕细琢般的容颜上满是暖意。
原来,她的要求竟如此之低。
可是,这样的浪漫并没有维持多久,就有附近的渔民注意到了他们这对儿奇怪的男女。
再看他们穿着打扮都和这里的人有些出入,是以让周遭的渔民更加的紧张。
要知道,他们这渔村,平日里出入的都是他们自己人,鲜少有外人来,如今出现两个长得和他们有些差距的人,委实让他们有些不习惯。
当即有一个黑瘦的大高个大着胆子走向前询问:“你们,找谁?”
余宁霞蓦然转身,那张如天山雪莲般清雅纯美的容颜就这般毫无准备的撞进男人的眼睛,再搭配上她那身薄如轻纱,宛若仙人般漂亮的衣裙,顷刻间,后者瞳孔巨震,身体僵直,他猛眨几下眼,在发现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时,下意识的呢喃。
“海之女神吗?你是海之女神吗?好,好美啊!”
虽然在远处他们就已经看到这对男女长相不俗,可谁又曾料到,那样的美竟打破了以往他对所有美好事物的幻想,这样的美是如此的纯碎,如此的让人心动?
他是心动了,他是迷失在了美好的景象中,可南宫瑾的脸却因为男人突然涨红的脸和那痴迷的小眼神黑了个彻底,都能滴出墨汁来了。
说出来的话,那也是相当的恶劣了:“嘿,说你呢,你这个愣头青,你往哪儿看呢,再看老子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南宫瑾一个跨步走上前,就将余宁霞拉到了自己身后,以他高大的身躯阻挡住了来人‘色眯眯’的眼神,然后黑着个脸,脾气十分暴躁的朝着大个子扬了扬拳头。
余宁霞熟知这人体内的纨绔因子,连忙伸手扒拉住他结实的手臂:“哎呀,你干嘛啊,别把人给吓着了,咱们可不是来找事的,你能不能有个当官的样子?”
最后一句话,是极小声嘟囔出来的,南宫瑾听了,觉得自己脸上的墨汁似乎凝聚的更加厚了。
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姿色有多耀眼?
想到这里,他猛地转过身,粗声嘎气的抓起她耳边的面纱就把她的脸给罩了起来。
“好好的,你把面纱摘了干啥?”
突然之间,他有些后悔将这个女人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了,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把她的面具给摘了,可如今天热,又不能戴面具,想想,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余宁霞绝对没想到,因为这句‘海之女神’她算是被南宫瑾这个醋意大发的野蛮男给惦记上了,在今后的好一段儿时间里,县衙的后院经常性的传出他们家县令夫人的脸时好时坏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