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只要小心点,咱们还发现不了,可惜这马氏的家人和她一样窝囊,一听说这汤里面有毒,当场就吓傻了,咱们的人稍加一查,就查到了他们身上。”
“身上可藏毒了?”
“这点倒是没有,估计给的毒都是定量的,想着一个没成功还有别人,没想到这三个人都成功了,所以毒性才会那么强,身体弱一点的人,说不定会拉到脱水致死。”
“夫人,这三个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交给老爷,这件事咱们管不着。”
“不过,也算给大家提了个醒,今天起,你们好生盯着厨房这边,这次是幸运,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想,你们家爷这次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们,也算给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提了个醒。”
第二天一早,这三个连同昨日那十几个闹事的人,全部被吊在了城门楼上,这么热的天,不死也要脱层皮,比杀了他们还要难熬。
这又是放火又是下毒的,老百姓们都吓坏了,也都上了心,平时没事干的时候,就在大街上乱转悠,看到不认识的人就上前盘问,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的,都被他们扭送到了衙门里。
哎,别说,如此之下,还真起到了作用,没多久,之前偷摸溜进来的一千多号人,就被捕了五六百。
这些人抓到牢房,确定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就没人搭理他们了,没有水,没有粮食的日子,他们很快就交代了下来。
好嘛,等南宫瑾过来一审问,气的一拳头就打在了墙上,当时那面墙就起了裂缝,吓得犯人直接晕了过去。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难道这些老百姓在他们的眼里,就不是人命?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玩勾心斗角?”
南宫瑾这次是气狠了,余宁霞看他这样,也是费解。
“他们这样数次三番的在你背后捅刀子,目的呢?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搞臭你?可你现在顶着宫瑾的身份啊,就算把你搞臭了,又有什么所谓?你南宫瑾本身的名声就不怎么好呀?我想不明白。”
“他们的目的自然不在此,不管我是宫瑾还是南宫瑾,名声是好还是坏,他们并不在乎,他们真正在乎的是,一旦我在此次旱灾之中脱颖而出,就会有回京的机会,父皇会理所当然的调我回京,到了那个时候,想要动我,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因为这个,就要杀了这么多的人?南宫瑾,皇室的竞争怎的如此残酷?这样的环境下,你究竟是怎么长大的?太不容易了。”
同时,她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堪忧,旱灾这样残酷的国情面前,他们还有没有丝毫的收敛,动作接连不断,那若是将来恢复正常了,还不得将他们两口子往死路上逼?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口子是真的累坏了,尤其是南宫瑾,本来身材还算矫健,可是现在,可以堪称瘦弱了,曾经意气风发的骚包皇子,如今在旱灾面前,憔悴的几乎不成人形,若不是那张天妒容颜在这里压着,光看背影,她会以为是位中年大叔。
她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好不容易养了点婴儿肥,一场旱灾将她所有的脂肪都磋磨完了也就罢了,就连皮肤也在这天干物燥的环境里,变得粗糙暗黑。
比起在京城里享福的皇子、皇子妃们,他们落魄的就好像城门外的灾民。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这些人还都一个个的蹦跶的厉害,也难怪南宫瑾会绝望到了这样的地步。
试想换了自己,在知道自己的亲兄弟们这般算计自己,几乎是赶尽杀绝的逼迫着他们,也会感到心酸和泪目吧?
余宁霞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的拍了拍他的手,突然很正式的对他发出提问。
“你,你可有与他们争夺权力的**?”
南宫瑾豁然抬首,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讽笑。
“以前没有,现在嘛,都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我若是不去争一争,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对我的付出?”
余宁霞眉头轻皱:“如今还没怎么样都这样了,那从今往后,咱们岂不是要在刀尖上横走?瑾,这是你的决定吗?”
“怎么了丫头?你是不是怕了?”
余宁霞轻轻的摇了摇头:“倒不是怕,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们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有自己的势力在,之所以隐忍不发,是不想将局势拉的太过锋芒,”
“可是如今他们这样,倒是逼的你不得不与他们对立了,不过,你有没有想明白,你父皇将你发配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南宫瑾难得诧异的看了余宁霞一眼,挑眉:“哦?难道不是想要锻炼我的缘故?”
余宁霞笑了,“锻炼你?锻炼你何须将你发配到这里来?何不将你扔到军营里?在军营里岂不是更能彰显你的能力?靠军功来证明自己的能力,我觉得远比这个什么七品芝麻官更靠谱吧?”
南宫瑾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尤其面对余宁霞那样一双璀璨如星芒漂亮的眸子时,他的内心是骄傲,是赞赏的。
“我这媳妇,到底不是那些绣花枕头啊,中看不中用,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蓁儿,你这么聪明,你爹知道吗?”
余宁霞一记冷刀子剜过去:“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我问你,这山水县里,是不是有什么蹊跷之处?”
南宫瑾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就目前为止我还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但父皇既然把我们发配到了这里,应该是有他的目的在吧?无妨,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参悟。”
“有的是时间?你的意思是,哪怕你在这次旱灾当中表现突出,父皇也不会将你调回去?”
“这是必然的,我还没有参透其中的奥妙,这好不容易才走了出来,你以为父皇傻了才会将我调回去?”
余宁霞的脸一下子黑了个彻底,“所以呢?你的那些兄弟们全是徒劳无功?咱们这是被人当活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