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二,走,出去,我有话和你说。”
曲修澜笑容有些诡异,正在埋头苦吃的凤倾伤顿时觉得身上一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表嫂表哥一对他笑起来,为啥他就肝颤呢!
“呵呵。”
曲修澜笑笑。
就这样,凤倾伤被提溜在了墙角,缩成一团,好像只刺猬,可怜兮兮的看着亲亲表哥。
“说吧,咸杬子是怎的回事?”
曲修澜弹掉衣服上的草叶,看都没看自家表弟一眼。
“嘶”
凤倾伤吸了吸鼻涕,开始卖萌似的对起手指:“这个这个……这个…”
某人凤眼一眯,眼刀直飞,那威压,让从小到大都十分惧怕表哥的凤倾伤小心脏都扑通扑通跳急速跳动起来。
凤倾伤一下就扑腾过去,抱住了曲修澜的大腿:“表哥!你不要揍我!咱好歹是亲戚!看在亲戚的面上……”
堂堂凤二爷就像个被打怕了的小孩一样嚎啕大哭,鼻涕眼泪蹭了曲修澜一裤腿,曲修澜嘴角抽抽,二话没说,当即就给了凤倾伤一个爆粟。
一个指节下去,凤倾伤的脑门上缓缓的鼓出一个大包,大包上又生了一个小包!向来纨绔子弟中的纨绔子弟,在京城打个喷嚏地都要跟着抖上三抖的凤二爷脑门儿上长出了角。
“唔唔!表哥,不是说好了不打我嘛!”凤倾伤含着泡眼泪,双手抱着脑袋,哭哭啼啼的望着自家表哥,那哭的,简直就是我见犹怜啊!
“别废话,说!”
曲修澜没好气的说道。
凤倾伤怕再挨打,缩了缩脖子,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经过全托了出来,包括他是如何让红楼找到赵诺的。
谁料,曲修澜听了,只丢下句:“三七分,你表嫂七,你三。”
好半天,凤倾伤才反应过来表哥话里面的意思,嘴角抽了抽,心说他表哥才是个天生的商人吧!
三七分呐!咸杬子在凤来楼里卖的有多火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小盘光四个蛋就得卖到五两银子,这三七分,一盘就得分给表嫂三两多,再算上表嫂提出的那几个要求,一盘不得分出四两银子啊!
表哥太欺负人了吧!
凤倾伤简直想掩面大哭,他做生意容易吗?先是把老本全部贴上去,险些连底裤都卖了换银子。好不容易东拼西凑,把银子给凑够了,凤来楼渐渐有了起色,也有了规模,他表哥仗着股东的身份就老是打劫他!提出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简直比强盗还可恶,偏生偏生……说起来都是泪呀!
“嗯?”
曲修澜凤眼微眯,就那么看着凤倾伤,食指和中指的两个骨节缓缓的曲起。
“好……好…好吧!”
在亲亲表哥强大的威压之下,凤倾伤泪流满面的同意了,稍稍能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表嫂给的那道“蟹黄豆腐”卖的可比咸杬子要贵,而且还不用分银子。
…………
“你们俩在外别说啥呢?咦,小表弟,你脑门上咋长角了?还长了俩!”
赵诺好奇的用手指戳着凤倾伤脑门儿上跟串糖葫芦似的肿块,如果凤倾伤乐意的话,他唱那首歌一定会很应景的。
我头上有犄角,犄角!我身后有尾巴,尾巴!
赵诺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这首歌,很不厚道的笑了出来。
“表嫂!”
凤倾伤一脸的幽怨,心说他咋就惹上这么一对笑面虎了。
“咸蛋的事我都知道了。凤来楼可靠这东西赚了不少钱,一盘咸杬子在凤来楼足要卖五两银子。”
曲修澜意味深长的看着凤倾伤。
“五两!乖乖,凤来楼的老板可真够黑心,不怕贵到没人买么?”
赵诺有些诧异,不起眼的咸鸭蛋一转身就成了咸杬子。那可是五两银子啊!为宝河村的大多数人来说一家人勒着肚皮也要好几年才攒得起来,太暴利了吧!俗话说的好,无奸不商,凤来楼的老板可真够黑心的。
凤倾伤听了,简直想吐血,表嫂,你也太小看他堂堂凤二爷了吧?他手里的马帮可不少,运输网大的呀,在这穷乡僻壤这些稀罕的咸杬子真没几个买得起。表嫂上回送来的咸杬子都基本上贩到府城京都了。
那些个小姐太太整日里比吃比穿的,见了这等连皇上都没吃过的稀奇东西,那银子不得咣当咣当的砸呀!他咋黑心了?五两银子对于那些个官家太太小姐不过是买盒胭脂的罢了。
“你管这个做甚,呆在家中等着收钱吧,再过几日,就订亲吧!”曲修澜轻轻弹了赵诺一个脑波,眼中满是宠溺。
“嗯嗯!等收了货款就把事给办了!”
一提到银子,赵诺这心花怒放的呀,手里的银子倒还有些,可操办下来这钱就跟流水似的,曲修澜可说了,要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呢!把货款收了再订亲是最为妥当。
“随你。”
曲修澜笑了笑,反正这小人迟早是他的,也不急在这一时,得好好的操办操办。
“那个,小表弟,帮我把咸蛋给送一下,我得把地里的菜给收了。”
赵诺略有些无奈,地里碧绿一片,看来她今天和曲修澜闲不下来了,得尽快把那些菜做妥善处理!
强行吃了一波狗粮,实在是伤不起的凤二爷哪能不乐意,屁颠屁颠的给老黄牛身上套上车,又把蛋全部拣到柳条筐里固定在板车上,再拿干净帕子把吃剩的葱油饼全给包上,抱怀里一塞,小皮鞭一扬就出村了。
咸杬子味道又独特,尤其是蛋黄里的红油,那吃在嘴里,回味无穷啊!又经他一番策划,打出了非常响亮的标语,吸引了众多小姐太太,基本上现在已经是供不应求了。
上回送来的也差不多没了,红楼为这事急的焦头烂额。可二爷都放话了,没有就是没有,她再急也没用,眼瞅着这都快脱销了!
眼下咸杬子的销售,那是一片大好形势!
凤倾伤一想到这,口中哧哧两声,让老黄牛撒开四蹄,尽快往镇上赶去,时间不等人,容不得他墨迹!
这可是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谁乐意跟银子过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