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磨蹭了好一会,等到了李叔家时太阳都没了,估摸着再过一会就天就黑了。
“李叔!春桃姐!柱子哥!”
赵诺站在院门口招呼了一声,便迈着大步进去了,曲修澜随后。
“春草,来了就快坐!呃,你们身上这是啥味?咋这臭呢?”里屋的春桃伤势刚好,听到声咱,下了地,让李柱子扶着她房里走了出来。
“哈!”
赵诺哪能看不见曲修澜黑得快滴出水来的脸,忙解释道:“春桃姐,柱子哥,你瞧瞧,我给你带啥了!”
说着,就将带着篮子上面的棉布拿开,把那一大碗还带着余温的饺子端了出来,顿时屋子里香气四溢。
“春草,你来就来,干啥还带些东西呢!这可是白面做的,可让你破费了。”春桃为人实在,不好意思平白拿人家这多的东西。
“肉是阿澜猎的麂子肉,花不了几个钱!春桃姐,你怀着娃,可得多吃些。”
赵诺又把肉给拿了出来,春桃现在是双身子,营养方面可要跟上。反正那一头麂子三个人外加一头半大小狼根本吃不了的,正好拿来给春桃。
“诶,我都不知道该说你啥好!”
春桃有些感动,也没再推辞,让李柱子把肉收了起来。
话说这小野花还真是厉害,两个一身臭味始终没有消散的痕迹。
李柱子受不了,只见他捏着鼻子,凑到曲修澜面前嗅了嗅,道:“阿澜,你这是刚给庄稼泼过大粪呐?这肥地可累了,快坐会!”
曲修澜嘴角抽了抽,啥?他堂堂曲修澜居然让个傻子赤果果的给嫌弃了!那心情相当的不好,你才浇大粪呢!你全家都需要浇大粪!
但,他是个有教养的人,不能和傻子动气!某人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还没等曲修澜屁股坐热乎,那傻子居然凑到了小诺身边:“春草妹子,阿澜今天肥了地,身上味还要算上几天才能去掉,熏得很,你离阿澜远些!别让味也粘上你,哈!”
曲修澜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他上辈子肯定是杀了这傻子的全家,否则咋能这样说他!这是在明目张胆的离间他和小诺呀!
“阿澜这是给我去**了!”
赵诺暗笑一声,心说怼话王曲修澜也有吐血的时候,连忙给曲修澜打了一个圆场。
“那花不能吃不能喝的,采它做甚?”春桃摇了摇头,颇有些无奈,这曲兄弟对春草还真是好啊。
“这个嘛……”
赵诺奸笑了两声,刚想说话,门外就有人在嚷嚷了,听声音,是那朱大奎!
“王八蛋!”
李柱子撺起了拳头,他人脑袋本来就不灵光,见亲妹子被打成那样,自然是火上心头,不顾一切的想用他的方式替李春桃出头。
“哥哥!”
李春桃赶忙抓住李柱子的衣角,与朱大奎同床共枕好几年,她如何不知道这渣滓的德行,哪能让哥哥这么冲上去!
“这人渣还要不要脸?”
赵诺皱起了眉头,谁说见过不要脸的,还真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挽起就准备去开门。
“好好待着!”
曲修澜见状,一把将赵诺扯到身后,自个起身去开门,这种时候可不该让女人出头。
那朱大奎在门外不干不净的骂着,突然,门吱呀的一声就开了,正正站着脸色实在说不上好看的曲修澜,当即被吓了一大跳,心说怎么是这位太岁。
“接着骂。”
曲修澜凤眼微眯,眼中寒光凛洌,比女人还好看的脸上杀气腾腾。
朱大奎不由咽了口唾沫,他哪还有那个胆子啊,气势立马怂了下去,媚笑道:“曲兄弟啊!您吃了吗?没吃要不到我那去吃……”
“有事?”
曲修澜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没事……没事没事。”
朱大奎咽了口唾沫,没敢把全话说出。
“滚。”
曲修澜红唇微启,只吐一个字。仿佛就是一个刚从疆上下来的将军,手上还拿着把沾了血的刀,令人不寒而栗。
扑通
朱大奎听到了自个儿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声音,没敢再说出个不字,立马转身,灰溜溜走人的他有一种错觉,如果再磨叽下去的话,肯定会死的很惨的。
可他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个女人,刚想把肚子里憋着一肚子邪火发出来,抬头一望那人竟是水娘!
“要死啊!眼珠子长在脑壳后面去了!”水娘单手揉了揉被朱大奎撞疼的地方,嗔怒道,手上抱着的小孩受到惊吓,呱呱的哭了起来!
“这不是没看见嘛!”
朱大奎埋怨道,那姓曲的也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反正每次见着他,总觉得发怵。
“对了,你咋把青青抱出来了?”
朱大奎这才注意到水娘手上哭得哇哇的小孩。
“抱出来,留在家里呀!也不怕被家里的老鼠给啃了。”
水娘阴阳怪气的讽刺道。
“哪有哪有!这不是夜风凉,怕吹着你们娘俩吗!当心染了风寒!”朱大奎赔笑道,水娘可怀着他的娃儿呢!自然是要万分小心!
“事办的咋样了!”
水娘翻了个白眼,这半岁大的小娃子又不是她的种,她才不喜欢呢,吹就吹吧。说罢,又把小孩颠了颠,想让李春桃的娃闭上嘴别哭了,整日里哭,当真是烦人!
“这个这个……那林春草的男人在呢。”
朱大奎支支吾吾的,他可听村里的人说了,那俩兄弟来头可大了呢!当天可是坐着官轿让衙门里当差的老爷们送回来的呢。和他们犯冲,实在是划不来。
“在就在呗!又不关他的事!瞧你这个怂样,啥时候才能有点出息!”
水娘实在瞧不上这朱大奎,怀了身子这火气越发大,对朱大奎那叫个呼来喝去,哪还有之前的那个小鸟依人,温柔似水的模样。
“水娘,那姓曲的来头可大着呢!要不等这事缓缓吧?”
朱大奎试探性的问道,可还没等他话说完,水娘叫霹雳啪啦的骂了:“朱大奎,你还想不想和我过日子了!你是不是还念着那婆娘,尽找些借口!我肚子里的还是不是你老朱家的种!今日,要不休了李春桃,我就跟你掰了!”
“别!千万别!水娘诶!我的心肝宝贝诶!我认错还不成?”
朱大奎一听,立马就怂了,前天水娘突然跟他说有了三个月的身子,又到身上找那老婆子看了,说是个男娃,他几乎没乐得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