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财主哀嚎一声,捂着脸就倒在地上,指缝中渗出来的全是血!
曲修澜曲太岁可是出了名的凶,太岁是什么东西?天上的煞星,人间的凶神,谁碰谁死的主儿!
加之这几年在边关曲修澜与戎人大大小小的也打了不下百十场仗,斩于马下的人头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给曲修澜冠上这个名号的人形容的倒真挺贴。
刘财主隐隐约约觉着他真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就晕了,爷还没玩够呢?”
曲修澜先是用脚踹了踹刘财主,又弯下腰把那包银子塞进刘财主的胸口,嘴角略弯道:“银子是给了,字据呢?”
可刘财主却铁了心的装死,没有出声,想避过这一劫。大概是由于他太害怕了,装的并不像,腿抽搐了一下。
曲修澜将这一切捕捉进眼底,直接一脚踩上了刘财主的肥头大脸上,凤眼微眯,冷声道:“爷问你,字据呢?”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似乎在说爷下手有分寸,你丫再挺尸就让你变成真尸!
果然,经过这么一吓唬,刘财主果然还阳,一下子扑腾着坐了起来,形同诈尸般。哭丧着脸开口,字字句句带着带着诚恳,只差没低头去舔曲修澜的脚了:“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马吧!
说着,就用一双肉手从衣襟里掏出一沓厚厚的纸片,全是逼迫大丫画押的各种字据,用双手呈了上去,那张还流着血的脸看起来是相当的恭敬。
后者用两指拈起了其中一张字据,显然十分嫌弃,随意的瞟了一眼,便又将目光转向了鼻血横流的刘财主,道:“把字据给我吃了!”
(????д????)!!!
赵诺瞧见这一幕,脸上的表情如上,她不由咽了口唾沫。
我滴个乖乖!得亏她当初没怎么招惹姓曲的,否则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别看曲修澜平日里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可是发起狠来太凶残了吧!好怕怕的说。
“爷,这这这……”
刘财主想死的心都有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刮子,他怎么就不长眼惹上了这么号人物了呢!
“嗯?”
曲太岁凤眼一眯,那意思已经很明了。
“爷!这怎么吃呀!”
刘财主哭丧着一张脸,真的是肠子都悔青了!
“既是不想吃,那就算了。”
某人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可经过了刚才这么一出,打死刘财主也不会认为眼前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是个心地善良的主儿。
“我吃!我吃!”
刘财主是真的怕了,当即捧着那张字据放到了自己的嘴边,硬生生的纸上面还有红泥摁的手印,这怎么吃呀!
可不吃……刘财主半躺在地上,老泪纵横,眼一闭,牙一咬,心一横,直接把其中的一张纸塞入嘴里,伴着唾沫嚼吧嚼吧,嗓子眼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接着,刘财主又抄起一张纸,用手揉成纸团,塞进嘴里,两个腮帮子使劲的嚼着,脸上老泪纵横!
他又不是羊,吃什么纸嘛,明摆着欺负人吗!
曲修澜似乎是看透了刘财主的想法,嘴角一弯:“爷这个人没什么爱好,最喜欢的就是欺负人。”
呵呵哒,也不知道是不是遗传的关系,曲修澜随了他老娘凤朝凰,除了欺负人怼话也真就没什么爱好,用他老娘的话来说,道德?那是个什么东西?
呜呜呜呜呜……
刘财主满口纸片,一嘴的黑墨,就连喷出来的唾沫都是黑的了,他发誓,等他回去就去找当官的表哥来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好半天,刘财主才把那一沓纸给吃干净了,曲修澜觉着差不多了,便高抬贵手准备放人。
直到说出了那个滚字,刘财主这才敢走人,一路上是老泪狂飙啊!活了快四十年,向来在玉泉这横着走的他头一次让人给欺负得这么惨。
据刘财主家的下人说,老爷一回去就开始拉稀跑肚,不知为何,刘财主私用的“官房”之中全是黑不拉秋的纸团!
…………
“哈哈,那刘财主就是个欺软怕硬的!小表弟,你是没瞧见那孙子吃纸的样,甭提多逗了!哎哟哎哟!”
赵诺躺在之前与小表弟合力倒腾出来的美人榻上,哈哈笑了几声,随即又牵扯到了伤口,疼的直咧嘴嘶凉气。
“表嫂,你尾巴骨指定裂了,这段时间在榻上好好躺着吧。我保证,只要你能按时上药,再配上我的针灸,十天半个月内准保让你好全乎。”
凤倾伤拍了拍胸脯,不遗余力的显摆着他的医术。话说回来,表嫂还不晓得表哥的底细。
哼,吃个字据算什么!这还是表哥没真的发火,以往他亲眼见过表哥差点把一个戎人细作摁死在水里呢!如果不是那个细作身上还有可利用的地方,凤倾伤觉着,那个细作肯定会比死还难受。
“我说小表弟呀,你就不能给我配个止疼的药么!这一笑就疼,难不成这段日子我还得绷着张脸啊。”
赵诺觉着疼痛渐缓,这才开了口,心说这是句身体是不是缺钙?就那么一摔就能把尾巴骨给摔裂了,当真是倒霉透顶。
“没药,我配不出来。”
凤倾伤表示很无奈,这里又不是他的药庐,他上哪去找那么多旁人见都没见过的炙药来配那些师傅留下来的金方。
“得得得。”
赵诺摆摆手,这个地方连葱姜蒜都没有,估计用来制作麻药的材料也没有吧,幸亏家里有个医术高超的小表弟,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可以咨询一下,赵诺表示已经很满足了。
这时,一路把赵诺背回来的曲修澜进来了,手里还端着碗冒着苦气的药,问:“没有大碍吧?”
凤倾伤见了这个表哥就虚,捡重要的说了两句,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躲得老远。
一时间,房间中只剩下赵诺和曲修澜二人。
“喝药。”
曲修澜把药碗放下,没有多话。
赵诺望了一眼冒着苦气的药碗就觉得怕,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中药,奈何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先进的科技制造出颗粒冲剂和胶囊,倒霉生病了只能喝这些苦药汁。
曲修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调侃道:“像个三岁幼子,那么大人了,居然还怕苦。还得辛苦我为喂你。”说着端起药碗,用汤匙在里边搅了搅,想让药汁快些凉下来。
赵诺不乐意了,心说这具身体才十二呢!放倒她们那,不过是个六年级的小学生罢了!
可说到底,她还真就是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