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枫,你不要欺人太甚。e┡ wwom”
韩少枫的话音落下,廖文康的脸色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和韩少枫不对付,在来到顾家之前,他就做好了各种和韩少枫顽抗到底的心理准备,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尼玛才是第一次交锋就玩得这么狠,非得磕到头破血流才完事,这是准备让老子一轮游就被ko的节奏?
同样吴秀梅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等想死的心都有了的廖文康表态,她便是站出声来,直接向韩少枫呵斥。
韩少枫浑然不在意:“阿姨,我只不过是向清绾提一个建议罢了,要怎么抉择在于她而不在于我,再说了,这家伙差点就玷污了你女儿的清白,别说其他父母,你看看叔叔,恨不得杀了廖文康的心都有,我觉得这才算是正常反应吧?”
“你倒好,非但没有这种心思,反而处处对廖文康偏袒,莫非——你收了他的好处,决定将清绾卖了?”
唰!
唰!
韩少枫话音落下,顾仲良父女,几乎是同一时间将目光看向吴秀梅。
还真别说,如果不是韩少枫一针见血点破其中的关键,这对父女还只当是吴秀梅一心想把女儿嫁入豪门,因此才对廖文康格外关照。
如果这种行为,生在吴秀梅并不知道廖文康设局的情况下,也就算了,偏偏她还是知道的,基于这样的前提,她再呈现出这样的反应,明显就不是一个身为母亲的正常行为,这其中的猫腻实在耐人寻味。
“胡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收廖文康的贿赂?”
吴秀梅的神色闪现一丝惊慌,很是做贼心虚,当即变脸,伸手指向韩少枫:“小兔崽子,我告诉你,只要我一天不点头承认,你就是一个外人,顾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更加休想挑拨我们的家庭关系。”
“我只不过是看在廖文康道歉态度诚恳,并且清绾也没有出事的前提下,忍不住想帮一帮他,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我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有这种同心情,也只有你这种专门破坏别人家庭小三,所生的私生子才会这么铁石心肠,你以为人人都像你?”
韩少枫瘪了瘪嘴:“阿姨,从小到大,我就是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下长大,或许在我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每当有人用这种话来刺激我,我都会恼羞成怒,将对方揍个半死,但是人嘛,反而是会成长的,现在我反而觉得私生子这个身份,对于我而言基本没有任何负担,再加上我有一个非但不泼辣、市侩、小肚鸡肠的母亲,生活过得相当惬意,所以你的激将法——”
“实在很抱歉,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你的能言善辩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也不懒得去探究事情的真相,反正你自己心知肚明,并且叔叔和清绾也不是傻子,如果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那你也太小看自己的老公和女儿了。”
这个小王八蛋。
吴秀梅气得直咬牙,韩少枫的这番话连消带打不说,反而还轻描淡写加重了自己的“嫌疑”,她从顾仲良和顾清绾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两人脸上都写满了不相信自己。
曾几何时,其乐融融的一家会变成这样?因为韩少枫,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千夫所指的私生子的出现,才让这一切变得这么糟糕。
此时此刻的吴秀梅,非但不懂得反思自己的问题,反倒是加深了对韩少枫的恨意,彻底成为了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正如韩少枫所说,对自己母亲性格了如指掌的顾清绾,一番缜密思索后,已经无比确信,吴秀梅肯定收了好处。
她自然是不能对吴秀梅做什么的,她只能将这种愤怒,全部加诸到始作俑者的廖文康身上,极度罕见的冷着俏脸,带着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娇喝道:“废话少说,你到底磕不磕?”
“你不是说你带着足够的诚意,特意到我家里来道歉的吗?如果连头破血流都做不到,那就说明你在撒谎,我这辈子最讨厌对我撒谎的人,所以就只有请你带着你准备好的这些礼物,滚出我家,并且以后都不要说认识我,我是不可能会有你这种朋友的。”
顾清绾此言一出,吴秀梅目瞪口呆。
顾仲良一脸大白天见了鬼的神情,似乎还完全不敢相信,自家这宝贝儿,从小到大说话都文静到,几乎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无论怎么看给人的感觉都是温柔如水的性格,从来都没有想过,从她的嘴里居然能说出这么霸气侧漏的话来,直接让人滚蛋。
我的个乖乖,到底生了什么?莫非真如秀梅所说那样,这丫头真受了韩少枫的影响?
嘿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倒是好事一件呐,在如今这个社会上想要生存,没有一点自己的脾气性格怎么行?这样的话,我确实很乐意将清绾交到他手里,最起码这种转变,能够让丫头因为性格上的问题,少被人欺负啊!
“猪头,你你看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我可是学着你说话的口吻来着的哟。”
哪曾想,说完话后的顾清绾,瞬间破功,恢复了萌萌哒的模样,仰着脑袋,便是兴匆匆向韩少枫邀功,怎么看都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在得了小红花后,回家炫耀自己的表现有多好。
诚然。
韩少枫见到顾清绾刚才那种英姿飒爽的模样,整个人的下巴都差点掉到地上,再看着此时截然反差的顾清绾,立即哭笑不得:“刚才的表现给满分,不过你真要学我的话,说完话后就该保持原本的姿态和气势,先从气场上威慑对方,然后根据对方的反应,继续用行动和言语进行打击。”
顾清绾偏着脑袋想了想:“如果再次打击还是不行呢?我怕我做不好呢!”
“再简单不过了,那就利用自己所在环境和人物关系的绝对优势,也就是对方的绝对劣势,进行攻击,直到将对方玩崩溃为止。”
“你要知道,自己觉得自己强大是没有用的,只有当你的对手臣服,承认你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顾清绾有些气馁:“我还是不懂。”
韩少枫快思考,很快眼前便是一亮有了主意,指了指这会儿还跪在地上的廖文康道:“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拿廖大少来说。”
“他的优势在于,他的背后有着一个对于我们而言,犹如庞然大物的廖家,只要他动一动嘴,就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然而他一直对你有着意图不轨的想法,要是采取强硬的措施,在你没认识我之前,他估计早就得手了。”
“偏偏像这样的斯文败类,偏偏要学人家玩高雅那一套,不但想要得到你的人,更想得到你的心,以至于一直功败垂成。”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愚蠢的时候,不赶巧我已经出现在你的身边,他非常清楚用暴力的手段对付你,或者说是对付整个顾家易如反掌,可惜对我完全没用,如果他真要选择硬碰硬的话,以我在蓉城的江湖地位,以及我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私生子身份,即便是拼个鱼死网破,对他百害而无一利,甚至有可能丢掉廖家第一继承人的身份,所以只能将错就错。”
“故而,种种因素,促成他现在逼迫得自己违心的,选择下跪磕头的道歉方式,估摸着他以为你心底善良,骨子里富有同情心,只要磕上两三次,你的心一软也就原谅了他,从而给他一个再度接近你的机会。”
“可是他做梦都想不到,你对他的憎厌已经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非得要他见血不可。”
说到这里,韩少枫嘴角勾勒其一抹邪笑:“所以他现在面临着一个艰难的选择就是——即便已经被洞穿了他的邪恶用心,他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疯狂磕头,直到你满意为止;如果他调头就走,回头准备采取强制措施,他就不得不面对一个,几乎让他完全束手无策的我。”
“权衡利弊,我相信此时此刻的廖大少,宁愿选择面对你,也绝对不会愿意选择面对我,这样一来你的优势就展现了,你让他磕头,他敢不磕?”
“我敢说,你让他磕一百个,他绝对不敢只磕九十九个。”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那好!”
顾清绾兴奋极了,指着廖文康:“来啊,就按照猪头说的,先磕一百个响头看看,要是让我满意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要是态度不诚恳,那就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廖文康有种如坠冰窟的感觉,他莫名的想起“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这句话,韩少枫已经将他的动机全部洞悉,处在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状态。
更是让他感到悲愤的是,班花曾经是个多么善良的姑娘啊,经过这家伙的“洗脑”,现在也变得这么难缠,让他走苦情戏这条路线的计划,似乎已经完全行不通,偏偏人家这会儿还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模样,不由得悲从心来:玛德,敢情连你也玩我玩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