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便在如此古怪的气氛下,算是真正的初具规模。e小┡说ww┡w1xiaoshuo
内门以韩少枫、赵星为,主战;外门以霍狛阳、卫靖为,秦醉墨以及非得“倒贴”,并且自告奋勇的上官沂清掌控全局,主要展方向为收拢蓉城上流社会生力军,以及挖掘非战斗类型的各个领域天才,凝聚权势和能量,以备不时只需。
原本韩少枫还想掺和一下寒门的建设,可是上官沂清的加入,让他顿时失去了所有兴趣,索性眼不见为净,任由几人随意折腾,实际上却是因为这家伙做甩手掌柜习惯了,为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至于到底是怎么想的,只有韩少枫自己的心里才最清楚。
最起码对于现如今在蓉城还名不见经传的寒门来说,来历神秘、身份非凡的上官虎妞儿的主动加入,似乎并不是一件坏事。
“”
饭后。
所有人集中在顾家大客厅里,身着新衣,气质典雅高贵的韩惠,笑容可掬的正坐高堂之上,为了此次拜母宴,特意精心打扮,身着一身大红礼服的秦醉墨,则是位于韩惠身前。
“茶来了!”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人影分开,只见吴秀梅端着一副热气腾腾的茶具,从厨房里来到客厅。
韩少枫上前,主动倒满两杯茶水。
“咳咳!”
当韩少枫倒完茶水,穿戴了一身西装正装,浑身都觉得不自在的顾仲良站出身来。
原本这场拜母宴,是打算让身份地位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的丁原,客串一下主持司仪的,却不曾想由于丁典的缘故,导致丁家三口提前不欢而散,而赵来福与韩家相交多年,赵星本来就是韩惠的干儿子,由他来主持不太适合,林清泉自觉自己就是一个下苦力的,上不得台面,便是婉拒了。
这样一来,在场的人中,唯一的资格便落到了顾仲良的身上,一来韩、顾两家现如今算是准亲家关系,二来作为一个长辈,憨厚忠实朴质的顾仲良,绝对是一个非常好的表率,由他来主持这场拜母宴,也意味着有个好兆头。
这也是为什么会有眼前这一幕出现的缘故。
“我我看还是算了吧!”
哪曾想,就差这临门一脚,刚刚才登场的顾仲良,开口便打起了退堂鼓,作势就要灰溜溜的逃跑,一脸的难为情说:“我干了十多二十年代长途运输司机,现在更是无业游民一个,让我客串主持司仪,亏你们这些小家伙想得出来。”
“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
赵来福说:“老顾,被原单位辞退,那是那家单位的损失,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展开新的人生,自己创个事业当老板什么的,总归是给别人打工看人家脸色行事来得强,就比如说,尽管只是一个屠夫,可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老板了,我心情好就开店营业,心情不好就关门歇业,谁敢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而身为一个老板的标准,无非就是擅言辞、懂交际、头脑灵活、精于算计,你这人什么都好,偏偏就是这些方面有所欠缺,这次也算是一个机遇,权当是锻炼锻炼你的胆量,让你有信心大声说话,我看还真不是一件坏事。”
“可是”
顾仲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清泉打断。
“老顾啊,我还老赵说得还真没错。”
“其他的不说,难道你不想改善你家的生活环境,不想让妻儿老小生活得更好?”
“当然想了。”
“那不就结了,既然你想让娘儿母子生活更加优渥,总是要迈出第一步的,你说你连当着咱们这一大帮子亲朋好友,都这么羞于言表,到时候真让你自主创业什么的,别说赚钱了,你还不得亏得血本无归?”
顾仲良看着顾清绾和吴秀梅眼神中的期待,以及鼓励的光芒,咬了咬牙,心中这才算是彻底下定了决心:“那那我试试?如果我主持得不好,大家见个谅,可千万别笑话我,让我下不了台。”
所有人齐齐保证,就算是顾仲良真的出糗,也不会有人笑话他。
可事实上,顾仲良的表现,却远远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今今天恰逢其会,天降祥瑞,好事临门,现有母亲韩惠,端庄贤惠、厚德载物、慈祥淑慧,思女情切,故设下此宴。”
“另有女儿姓秦名醉墨,命运多舛、身世凄迷,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幸遇良家,健康成长,如今玉洁冰清、冰雪聪明、明艳动人,睹物思人,倍感情怀,欲认韩惠为母。”
“秦醉墨,我问你,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愿意一生伺奉韩惠左右吗?”
秦醉墨眼眸泛红,激动不已:“我愿意!”
“韩惠,我问你,无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你愿意对秦醉墨视如己出,用母爱的无边光辉,疼爱这个可怜的女孩一辈子吗?”
韩惠慈祥一笑:“我愿意!”
随后,愈顺溜的顾仲良环视众人一眼:“在场的所有来宾、亲朋好友,你们对于韩惠认秦醉墨为女,秦醉墨认韩惠为母有没有意见?”
众人笑而不语。
顾仲良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请秦醉墨奉上三跪九叩,奉上拜母茶,韩惠饮过此茶后,母女关系确认,终生不改!”
“秦大美女,给!”
韩少枫将茶水递到秦醉墨手里。
秦醉墨三跪九叩后,嘴角泛着笑容从韩少枫的手里接过茶水:“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女儿再拜!”
秦醉墨又是一拜,双手奉茶。
“好孩子!”
韩惠笑容可掬,伸出双手作势就要接茶,可就在这个千钧一之际——
“等一等!”
一道声音响起,阻止了两人的举止,众人顺着视线看去,只见喊出声音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上官沂清。
韩少枫立即皱眉,声音有些冷冽,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上!官!沂!清!平时你无的放矢、胡作非为,我统统可以和你不予计较,但是眼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捣乱,信不信我彻底和你翻脸不认人?”
秦醉墨也是黛眉微皱:“沂清,胡闹也要分分场合,今天这场拜母宴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作为我最好的姐妹,难道你不该支持我?”
“谁说我想捣乱了?谁说我不支持你了?”
上官沂清直接将即将暴走的韩少枫,华丽丽的无视,回头白了秦醉墨一样,然后从托盘里拿过另外一杯茶水,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当中,学着上官沂清的举止,有模有样的跪在秦醉墨,脸颊上带着楚楚可怜,令人我见犹怜的神情看向韩惠:“阿姨,我和醉墨一样,从小到大都缺乏母爱,你能不能看在我和醉墨情同姐妹的份上,借着这个机会,也认了我这个干女儿?”
“这”
饶是以韩惠向来波澜不惊的性格,也被上官沂清突如其来的行为弄得有些蒙圈,你说这年头,收个干女儿还能连买带送的,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信?
可是不管信与不信,这么荒诞不羁的事情,就这么活生生的生在了眼前,由不得人不信。
问题随之而来,这可如何是好?
韩少枫同样一个头两个大。
上官沂清以他与秦醉墨之间的秘密为把柄,厚着脸皮加入寒门,已经让韩少枫搞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这下倒好,拜母宴上她也能用这种奇葩的理由横插一脚,这不是摆明了不想让他有好日子过么?
于是,越想越是气恼的韩少枫,正要开口说话。
哪曾想,上官沂清早有准备,见得韩惠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犹豫不决,神乎其神的挤出两行泪水:“阿姨,你是觉得我没有醉墨优秀吗?还是说你觉得,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我也比不上醉墨?”
“那倒不是。”
韩惠说:“你与醉墨同样优秀,可是阿姨我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你们两人的青睐,阿姨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种事情简直是”
“那就是说,你是因为只准备了给醉墨的红包,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简单了,因为啊——我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之间,上官沂清变戏法的掏出一个红包,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视下,也不管正犯着迷糊的韩惠,同意不同意,一股脑子的便将红包塞到了韩惠的手里,与此同时,还有那杯茶水。
随后,上官沂清跪回原处,眉开眼笑:“母亲大人请受女儿上官沂清一拜。”
韩惠:“我”
“干妈,这可是拜母宴,而你手中的茶水则是拜母茶,既然拜母茶已经在你手里,就意味着你已经接受了我这个干女儿,就算是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哟!”
韩惠低头,看着左手的红包,又看向右手的拜母茶,再看向古灵精怪,正朝她俏皮眨巴着水汪汪大眼眸的上官沂清,这才幡然醒悟:敢情我活了半辈子,居然就这么被一个鬼丫头如此轻而易举的算计了?
而将这一幕完全看在眼里的霍狛阳,心服口服的朝上官沂清竖起大拇指,点了一万个赞:“我的个乖乖,这样都行?本大少算是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