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31

    尽管佩珀已经很努力地联络媒体，斯塔克派对惨遭不明生物袭击的相关报道第二天还是铺天盖地，不依不饶。

    特别是《每日号角》言词格外激烈，将这一切都怪罪到复仇者的安保和防御措施上，挑拨起不明真相的市民极大的不满。

    “……自从蜘蛛侠加入之后，复仇者的风气已经被这只害虫带坏了，放着维护社会治安的工作开什么宴会！滚蛋吧，蜘蛛侠！滚蛋吧，你们这群社会警察……”

    娜塔莎一把夺过彼得手中的遥控器，按下电源键。

    “这不公平，我还没上场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还看他骂人骂得津津有味？”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严重怀疑这个年轻人是不是有自虐倾向，“没看见托尼他们已经够烦躁了吗？”

    彼得揣揣不安，趴在沙发上，缩着脖子回头看了看身后，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少用嘴巴多用耳朵，他这样告诫自己道。

    塞甫斯·唐·斯班诺一身正装，头发被梳理得整整齐齐，即使面对着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复仇者们，神色依旧淡定如初。

    潼恩坐在吧台旁，默默地捧着红茶喝个不停，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左边是自己的老板和伙伴，右边是家里说一不二的老爸，天晓得他们这样大眼瞪小眼让潼恩多想借点皮姆粒子去跟蚂蚁玩一会。

    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很简单，厌倦了打打杀杀和前几年黑色恐怖统治的巫师离开英国魔法界，来到海外求学，工作，结婚生子，在麻瓜世界扬名立万。只不过托尼感到有些窝火的是，他从11岁就认识的这个男人，一直为他的家族企业提供支持的这个男人，二十年过去了，他竟然对他的过去一无所知，而塞甫斯显然也并不打算告诉他——潼恩也是如此。

    尽管潼恩再三强调了保密的重要性，他也多少可以理解，不过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换做别人都会不开心，因此他决定做出冷漠的表情。

    “别告诉我，你也是个女巫。”

    “不不不，我不是！嘿，记得吗？我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纽约，一直在读书啊。”

    塞甫斯看了一眼潼恩，说道：“她不是，要想成为一名巫师，必须要在专门的魔法学校读书修习才可以，还要通过巫师等级考试，很麻烦。”

    “所以就学嘛！为什么不呢？有魔法很方便的，看我老姐就知道了。”

    旺达白了自己弟弟一眼：“方不方便，怎么用，还要看我的情绪能否控制，你说的倒是轻巧。魔法永远伴随着代价。”

    “因为，我不想当个女巫，”潼恩稍加犹豫，还是说出了口，她盯着自己父亲，回答道，“对，我不想学习魔法。父亲告诉过我，魔法有多难以控制，那个世界有多少潜在的恶魔，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生活在普通人的世界，我接受不了，我觉得这样生活很好。”

    塞甫斯回望，嘴角掠过一丝笑容。

    史蒂夫有些了然：“原来如此，到了新的环境便与过去的一切斩断了联系。”

    “也不尽然……还要分事情，分人，”塞甫斯撇撇嘴，“我们为什么不先把闲话家常放一放呢，亲爱的们。你们一定知道就会出现摄魂怪引起那么大的骚动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你们魔法界出事了？”克林特脱口而出。

    “是魔法界和麻瓜世界都出事了。我怀疑是阿兹卡班又有问题了……就是，我们那里的监狱，摄魂怪算是外面的保安。昨晚我拜托了一直留在伦敦的学弟去问问看情况，他还没有告诉我消息。”

    托尼挑唇轻笑，不知是讥讽还是看热闹：“看来你真的不想和那边扯上关系啊，对吧？”

    他微微张口，却似乎欲言又止，沉下眼眸，不做应答。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很奇怪吗，是谁将这些魔法生物放进来的？”彼得再次插话，遭到皮特罗的白眼。

    “当然是会魔法的人咯。”

    “不，不是这样的，摄魂怪被塞在机器人的肚子里，而魔法界向来对麻瓜们的科学不屑一顾……好吧，我们的科学。”潼恩提出自己的看法，见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缩了缩脖子。

    托尼打了个指响，示意贾维斯调出表格，投影在空中，随手翻阅着，指出其中的机械构图，向大家介绍：“bingo，所以昨晚我捡了一些机器人的部件回来找贾维斯研究。当时我还天真的意味那来自魔法界，结果，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

    众人十分配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斯塔克工业的技术！我的技术！”

    他挤出一个大大的哂笑，双手一摊，“好尴尬哦！看来好像全世界都在靠本天才的技术过活。”

    “well，no surprise.”

    “也就是说偷走你技术的这群人制造了可以将摄魂怪缩进去的机器人，wow，范围可真是一点也没缩小啊，神盾局，a.i.m.，九头蛇，汉默……”克林特掰着手指，如数家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眼神向伙伴们寻求确认，“等等……好吧，的确缩小了不少，如果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的话。”

    史蒂夫有些疑虑，连连摆手：“不，伙计们，你们确定我们的方向对吗？寻求尖端科技的a.i.m，他们才刚刚拿走了动力轴芯片，需要魔法干什么？他们怎么会和巫师世界扯上关系。”

    休息室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因为他的话而深深思索着。

    “我们也许不知道原因，可不妨碍我们大胆地猜想。”

    他转向潼恩，隐约心里涌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不过并没有出声打断。

    “我想我们很快就会知道卢娜·洛夫古德，我的朋友具体的位置了，还有那群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微微一笑，只是眉眼中隐藏着的担忧并未散去。

    “所以……你的朋友也是个女巫？”托尼捏了捏鼻梁，倒抽一口气，“我觉得我身边不科学的因素有点多，对于一个发明家来说……怎么，她也厌倦了传奇生活想下凡吗？”

    说着，还不忘斜睨塞甫斯一眼。

    “哦，不，当然不是，这其实……怪我，是我怂恿她通过魔法考试之后，跟我一起在麻瓜世界生活学习一段时间看看的。如果不是我硬拉着她，希望她陪我，她现在可能还好好地在魔法世界找一份工作。都怪我……”

    她垂下眼帘，声音中染上悲痛的意味。

    “别这样，至少，她在这里过得很开心不是吗？她也没有因此怨恨你，昨天一拿到魔杖，第一个想到来通知，来寻求帮助的人，是你，不对吗？”

    史蒂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肯定地说：“你没有她失望，没有让任何人失望。”

    她抬眼，冲他笑得勉强。

    娜塔莎看了看彼此对视的两个人，轻轻咳了几声。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宝贝，为什么你会被摄魂怪盯上，”娜塔莎顿了顿，似笑非笑地摇了摇食指，“我看得很清楚，别想糊弄我，除了我和史蒂夫这些复仇者之外，被袭击的普通人里，只有你一下子吸引了三四只摄魂怪的攻击，你是最大受害人。”

    她的发问直截了当，视线也直截了当，翠绿色漂亮的瞳仁不掺一丝杂质，似乎能一瞬间将你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黑寡妇，平时寒暄交际时她显然相当放松不在意，潼恩在接触到那双眼的一瞬间便觉察到了强大的危险和窥伺感，手心沁出了些许汗珠。

    “因为……摄魂怪以人的悲伤记忆和负面情绪为食……你的负面情绪越多，就越像块引人嘴馋的大肥肉……”

    潼恩试图完整地表达，最后失败，她在娜塔莎的眼里读到了然的意味，微微放松下来。

    “作为家庭幸福事业顺心的小年轻，你的悲伤情绪可有点多啊，宝贝。”

    “可能……我比较多愁善感？”她歪着，唇边弧度夸张又灿烂，呲牙笑得狡黠，落在史蒂夫眼里，略显讽刺。

    娜塔莎挑眉：“噢，那你可跟这个年纪时候的我心态有那么点像。”

    两个女孩掩嘴轻笑，端起茶杯轻啜，好像在讨论着无关紧要的八卦。

    “介意待会结束之后我们单独聊聊吗，年轻人？”

    史蒂夫的声音突兀地插了进来，打断了女孩茶话会的氛围。

    她逐渐敛去笑容，尽管不明所以，可还是点了点头。

    送走了塞甫斯，潼恩虽然没什么心情投入到零零散散的工作中，可还是决定要留下来，一起思索对策。潜意识里她知道自己不该留下来，正如塞甫斯那天对自己说的话那样，然而，如果事情能够那么简单愤青对错黑白，简单地因为自己做不到就轻易放弃、退出，人哪里会真正的成长起来？

    她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你真的确定你朋友跟a.i.m有联系？”

    史蒂夫看见她颓废地坐在椅子上，阴沉着一张脸，抱住膝盖，像个无助的小孩，便猜到她又开始胡思乱想，忍不住上前搭话。

    “所以，我们的私聊时间这就开始了吗？wow，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甜心。”

    她抬起头，再次呲牙笑了出来。

    史蒂夫深深蹙眉，别过脸去：“我说过，希望你别这么强颜欢笑。”

    “我哪里有强颜欢笑？”

    “刚刚，还有，和娜塔莎说话的时候，相信我，我见过那表情，不能再熟悉了，你有事瞒着，对吗？”

    “没有，我没什么可说的。”

    “你骗不了我，我了解你，了解那个年代里任何一位心虚的士兵。隐瞒或者试图自己解决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经历了动力轴芯片的事，你该更清楚这一点，孩子。”

    “求你了别叫我孩子！”潼恩倏地跳了起来，将怀中的抱枕扔到地上，“我不是孩子，我自己有判断能力，我不需要我爸，我妈，托尼，来插手我的决定！还有你，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你不相信我，我……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他被潼恩不由分说的反感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呆呆地望着她，希冀于她可以自行恢复冷静。

    “潼恩？你还好吧？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史蒂夫的判断没有错，那股火爆发得快，褪去得也快，她深吸一口气，揉着乱发，小声说：“对不起，史蒂夫，我刚刚有点失控。”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我忘记了，‘队长老爹’和‘小朋友’已经被封存在历史中了，”史蒂夫尽可能作出轻快的口吻，向她缓缓靠近，“now there are just 96-year-old big s and 22-year-old dawn.”（现在只有96岁的史蒂夫老兄和22岁的潼恩。）

    “oh e on，you’re the frozen one！maybe 25-yaer-old young man and 22-year-old lady is just fine for each other.”（噢拜托，你可是冻龄帅哥，也许25岁的小伙子和22岁的姑娘这样刚刚好。）

    他的自嘲成功把潼恩逗笑了，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有一瞬的怔忡。

    “i mean... you know...not...”

    “i know.”

    潼恩默默低下头，莞尔。

    “我只是不想你对我失望，你是除了卢娜之外第一个相信我的人，这对我很重要。”

    史蒂夫不禁讶异，更多的是一种在心头缓缓涌动的惊喜，令他摇头，笑出了声：“不会吧……你……这样想？为什么？”

    “在我小时候，遇到了一个男人，他改变了我，让我即使面对未知的事情，还能有勇气做出正确的决定。他很特别，很吸引人，无法取代，”她眯起眼，一边回忆，一边露出淡淡的笑颜，“你和他很像，史蒂夫，这就是为什么我很重视你，各种层面上。谢谢你总有驱赶我负面情绪的奇妙魔法。”

    史蒂夫静静地注视着蜷坐的女孩，温柔的眼神，柔和的五官，撩拨人心弦的低语，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些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