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32

    托尼正在实验室里对a.i.m以往出现的活动范围进行分析，试图借由卫星找到目前最可能的新巢穴地点。这其实并不难，特别是在贾维斯推测出生产那种可以扮成酒侍的机器人生产线地址之后，一切似乎都连上了线。

    说来有点瘆人，这群机器人什么时候把原有的酒侍换掉之后混进来的，复仇者居然一无所知，只能说这是场蓄谋已久的行动。不过就最后的结局来看，如果他们的目的仅仅在于引起骚动的话，未免也太大费周章，要知道搞出二十几只魔法生物可不像领养宠物那么简单。

    那么他们到底从中得到了什么好处呢？

    托尼直勾勾地盯着桌上的机器人手臂出了神，直到响起敲门声。

    “嘿，潼恩，早上好，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昨天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问题，虽然我属于体质较弱的人，不过只要没有被摄魂怪直接亲上去，夺走灵魂，都不碍事。”

    “那就好，”托尼点点头，再次将目光投向零部件，没有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让他惊讶地抬眼，“还有事吗？”

    潼恩本想思索一个委婉些的借口，没料到托尼直接问了出来，索性也挑明原由：“你应该还记得在中央城帮助巴里恢复速度的时候，西斯科使用了一根有特殊能力的金属魔杖当避雷针……那个东西很神奇，具有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天气的能力，他后来将那个发明所需要的数据都电邮给了我，我在想……”

    “你也想制作一个出来？小甜饼，你知道乱玩仙女棒有多危险吗？”

    “再危险也赶不上面对前天那种灾难束手无策、坐等遭殃。”

    “上班时间有复仇者保护你，下班之后，唔，有你的巫师老爸，我觉得你应该会很安全，上次只是意外。”托尼看也不看她一眼，坚决反对，这让潼恩有苦说不出，平添烦躁。

    她抬高了些音量，一字一句地对托尼说：“不，那不是，你我都知道那是有预谋的，尽管目的还未可知。我、需、要、魔、杖、的、力、量，托尼。这样我也可以帮上忙了，再也不是你们的拖累。”

    托尼终于停下了手中拆分电路板的动作，直起身，换了个舒服的站姿，面朝她，勾唇，笑得轻佻：“猜猜看现在谁意识到力量的重要性了？”

    她哑口无言。

    “那不一样托尼，我是要用它来做好事，保护自己。”

    “噢相信我，一样的，力量就是那么重要，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内心深处就是这么想的潼恩，至少，现在是这样，”他撇撇嘴，“真可惜你一早就放弃了成为女巫，不然真正的魔杖一定更好玩。我一直很想研究一下它的工作原理，可惜塞甫斯那个倔脾气大叔怎么都不答应！”

    潼恩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耸耸肩：“遗憾的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托尼定定地望着她，从裤袋里摸出什么东西随手扔给她。潼恩连忙接住，打开掌心，是托尼的id卡。

    “最底层算是我的仓库，在那里你几乎可以找到制作一款小玩具所需要的所有东西，记住不要乱动我的收藏品，他们有的很危险。索引系统可以帮你找。”

    “你这是……”

    “对对对，去捣鼓仙女棒吧，女巫小姐，要是你可以独立做出来也算没白学物理。”他不耐烦地挥手打发潼恩离开。

    “放心吧，我是不会五分钟一爆炸十分钟一拆楼的。”

    潼恩朝他比划了一个飞吻，笑着关上了门，速度之快，托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等这死丫头是在嘲讽他吗？

    潼恩抱着一大堆从托尼的地下室搜刮来的零部件和材料，核对了一遍西斯科给她的清单，搭上电梯，准备去99层随便占用间空闲的工作室先用着，恰巧与刚从托尼工作室出来的史蒂夫撞了个满怀。

    史蒂夫只来得及先拦腰扶住脚滑的潼恩，二极管和金属块脱手，叮叮当当地落了一地。

    “嘿，伙计！我需要安静……oops，你们这个姿势……史蒂夫你欠这小姑娘一支舞。”

    不耐烦地探头出来的托尼上下打量着抱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地把抱怨的话吞进肚子里，还不忘冲史蒂夫狡黠一笑。

    “你少来，明明知道我不会跳舞，”史蒂夫无奈地翻了个娜塔莎式的白眼，默默松开了手。

    “谢谢，放在这儿就可以了。”

    潼恩指示他将大大小小的物件抱到门廊最尽头的一间偏僻的实验室里，倚着大大的工作台冲他感激地笑了。

    “你在研究什么东西吗？托尼让你帮的忙？”他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潼恩手中捏得紧紧的id卡，问道。

    “不，并不是，情况有点复杂……我在利用西斯科给我的数据试图复制那根魔杖。”

    史蒂夫的表现并没有比托尼强到哪里去，他愣了下，毫不掩饰眸中的担忧：“没问题吧……会不会有点不妥。”

    潼恩放下图纸，声音低沉平静得可怕。

    “你怀疑我控制不了。”

    “对……啊不，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担心你会出问题，比如烧了工作台之类的。”史蒂夫先是点头后又摇头，坦率的心思完全暴露在她面前，笨拙耿直得有些可爱，令她完全生不起气来。

    这样想着，她无奈地苦笑：“大个子，你真是傻得可爱。放心吧，照葫芦画瓢而已，没什么难度，实在不行我就去求助托尼……被笑话就被笑话吧。为了有能力保护自己，这点不算什么。”

    “如果你实在需要自卫的技能，我是说，在必要情况下，你其实可以掌握些格斗技巧，”他皱着眉，盯着桌上那张图纸有着说不出的不信任感，天晓得那根指针一样小小的东西会不会一折就不好使了，“就个人而言，我还是觉得自己的技能，比如物理攻击，是永远不会出错的。”

    “唔……确实是这样，托尼和山姆的装备不知道出毛病几百次了。”

    “娜塔莎的近身格斗是我认识的所有女性中最好的，虽然……咳咳，有时稍稍残忍了些，你柔韧性还过得去的话，可以请她教你几招。”

    “柔韧性一向是我不擅长的，算是家族传统吧，我们能动嘴动脑就绝对不动手，”潼恩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扶额，“我们家两个男人……按照游戏术语，都属于远程输出。”

    “你哥哥也是个……”

    “对，他叫艾登，我们家族有史以来为数不多有天赋的巫师之一。”她垂下眼帘，轻声说，“不介意的话可以移步到别处吗？我要开工了。”

    “当然。”

    史蒂夫点点头，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向门外倒退，静静注视着双唇紧抿，侧脸柔和的姑娘，忍不住又开了口。

    “很辛苦吧？”他这样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很辛苦吧，只有你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

    潼恩惊异地抬起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虽然你选的是不同的路，可好在那是一条让自己开心的路，你做到了，我为你高兴，”他搓了搓手，扶着门框，状似随意地说，“……午餐时间见？”

    她终于露出了温柔而灿烂的笑颜，浅浅的梨窝，弯弯的含着波光的眼眸。

    “午餐时间见。”

    门应声而关，潼恩的笑容在史蒂夫的身影消失的同时渐渐萎靡下来。

    午餐时间依旧如此祥和，大家互相关照，递上碗盘，亲昵得就像真正的一家人。

    当然，也不是每时每刻都如此，比如浩克控制不住，朝对面克林特的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十分有味道的饱嗝。

    “噢！！以后我拒绝坐在浩克对面……真的是……”

    旺达随意勾勾手，一罐蓝色的空气清新剂从门边的木制储物架上飘到了克林特手边。后者接过，也不顾其他人还在吃饭，冲着浩克的盘子一顿狂轰滥炸。

    “相信我，如果坐在他旁边你会被挤成玉米卷。”声音来自浩克身边的索尔。

    【先生们，门外似乎有派送包裹的人员在等候。】

    贾维斯的声音适时地响起，打断了三大铁胃的每日纠纷。

    复仇者们不约而同地放下刀叉，左看看，右看看，视线聚焦在了一点。

    “你正好可以去通通风。”托尼恶劣地取笑着。

    “好吧，”他认命地扔下餐布，起身，“最好别让我发现是你们这些女士们的网购包裹。”

    不消片刻，克林特便捧着一大束玫瑰花乘电梯回到了顶层，吹了声轻快的口哨。

    “有人最近很走桃花运哦！看呐，新鲜的玫瑰花！收件人写的是我们可爱的扳手小姐。”

    “谢谢你再次叫错我的名字……等等，什么给我的没搞错吧！”潼恩起身，将大家的餐盘收拾到一起，顺便打开红茶茶包，完全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yooooo~”

    八卦的吃瓜群众开始出动，旺达欢快地跑到克林特身边，如同天真单纯的小姑娘，轻快地笑着，把脸埋在花里，用力吸了一口气。

    “玫瑰带刺正如你——你的未婚夫？”趁她不注意，克林特迅速抽走花束中夹着的卡片，念到署名时顿了一下，“潼恩你居然有个未婚夫？！”

    潼恩沏茶的动作明显一滞，瞪圆了一双杏眼，满脸不可置信。

    “什么？”

    “你的‘未婚夫’给你送花来了，宝贝。”

    他用手指做出引号的形状，恶趣味地比划了两下，笑得像个孩子。

    “不可能！我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那这是谁寄来的？”

    复仇者们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了。

    史蒂夫看她的目光有点奇怪了。

    克林特注视着她，神情仿佛在说“编，你继续编”。

    潼恩觉得有点头疼，擦了擦手，快步走上前，一把夺过卡片。

    “我哪儿知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订婚，我自己有我怎么不……哦，”她瞟了一眼字迹，闭上了嘴巴，“hell yes，我当然知道这货是谁。”

    潼恩一边冷笑着，一边将小卡片攥进手心。

    她仔仔细细地地盯着餐桌附近的众人，一张脸一张脸地搜寻，最后定格在捧着花的克林特身上。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这儿，不好笑，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