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85
“潼恩?”
听到不远处的电梯传来响动, 艾登微微打开车窗向外看去, 莹黄色的灯光, 空荡荡的电梯间,全无来人的影踪。 章节更新最快
是错觉吧, 他这样想着,便颇为耐心地继续等待着。
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经是四十多分钟过去了,他始终没能等来只是简单与史蒂夫等人在楼上话别的潼恩, 而就在刚刚,那里明明就想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却为什么空无一人?
电话一直在响铃状态,没有应答。
不知为何, 也许是出于一种下意识的反射,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艾登安顿好刚进入梦乡的父亲, 锁上车门,再次回到大厦顶楼的一派欢愉气氛中去,在长廊和休息室中的往来男女中搜索着, 直到与史蒂夫差点相撞。
“队长,你看到我妹妹了吗?她刚刚还是跟你在一起的。”
史蒂夫从疑惑中回过神, 拧起眉,摇了摇头:“你先下去之后没过几分钟她就搭乘电梯和你们一起回家了啊, 我亲眼所见。”
“太好了, 瞧啊!”
他顺着史蒂夫手指的方向看去, 留着漂亮的亚麻色长卷发, 肤色白皙,妆容美艳俏丽的女孩随手关上房门,穿过人群,信步走来,不时张望着,如水墨般涌动着波澜的蓝眼睛笑意盈盈,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好奇,路过美国队长涂装的马克装甲时,还被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充满警戒地摆出防御姿势。
两人连忙大步追了上去。
“你上哪里去了,为什么不回到车上?都过了这么久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艾登一把拉过她的胳膊。
她嘴角一瞥,腕子暗暗用力,甩了开来,颇为不耐烦地答道:“我只是忽然有些不舒服,去盥洗室吐了一会,又吃了个药,刚刚有些缓和,没什么别的事。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史蒂夫闻言,将手搭在她的额上试探温度:“你确定不是之前的伤没养好发低烧了?你体温好低。”
“她胃不太好,吃药就没事了,”艾登接过话茬,“好了,回去我再帮你找点别的东西喝下去。”
哪知简单几句正常不过的关心却引来她不小的反感,她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他,声音透着一股疑虑:“你什么时候开始玩这么做作的兄妹情过家家了?平时你不是都不怎么说话吗?”
“你生病了我还不说话,那就是我有病了,赶紧回家,你妈才是家里真正的病号。”
“她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说到底也许是个什么苦肉计,你不要多管闲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对芭芭拉·斯班诺做的事情毫不知情,”似乎避免使他混淆概念,潼恩想了想,又补充道,“对我做的事。”
这下子连史蒂夫都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了,只能默默地用目光在兄妹两人之间来回流转,他感觉自从潼恩的话一说出口之后,整个气氛都变得诡异了起来。
艾登难得晴朗一个晚上的神色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沉着与阴沉,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眼角和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深邃的五官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纹路,直勾勾地盯着潼恩,几乎要看出个孔来。
“你怎么知道的?”
“不否认,很好,纸总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她要想到这一点,你也同样。你一直都知道,却和她联手欺瞒我,算什么彼此之间有感情?我看你是太过惧怕我,就不想见到我有一天好过!”
她的声音尖锐,高亢,毫不吝啬其中的挖苦意味,饱含着他人摸不清的怨气,犹如一声惊雷,使前一秒还欢笑沸腾的派对瞬间陷入死寂。
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众多目光注视着这一切突如其来地发生。
“潼恩,突然之间你怎么了?”史蒂夫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潼恩淡淡瞥了他一眼,转而望向对面的艾登。
“我妈床底下的首饰盒里面藏着的,是我的通知书对吧?”
在一片沉默中,还有众人的屏息以待下,艾登低沉的声线几不可闻。
“对。”
“等会等会!”高声打断他们的是端着一盘点心从围观群众后方一路挤到最中心来的代班好哥哥兼纽约好老板托尼·斯塔克,他顾不得用餐礼仪,便将盘子随手放下,抹了把嘴,犹犹豫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说我可怜的小甜饼一直蒙在鼓里,以为自己是个废人?被……自己的亲妈?她是你亲妈对吧?”
“是啊,我也很想问,是什么样的人,到底存着多少歪曲拐弯的心眼门路,才能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上去?阻拦她踏上已经既定的道路,拦截住所有的可能性,将她塑造成另外一个人。
“而又是什么样的骨血手足能容忍这一切的发生,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的权利被剥夺,却事不关己似的无动于衷,刻意隐瞒?哪怕是现在谎言被揭穿,还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坦然得让我觉得……恶心。”
她的话句句如同针刺般扎在艾登的心上,扎在每一位旁观者的心上,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每个人都会像托尼一样对此表示难以置信。
艾登越听,眉头皱得越深,终于忍不住开口试图解释。
“你以为我之前就赞同她的做法吗?当我发现的时候,我的震惊和愤怒不比你少,我当即就对芭芭拉进行质问。可结果是,她说服了我,用我当时还无法理解的方式。
“时过境迁,现在我真正理解了,因为在那个时候,只有真正地保护好你,让你过得安稳平淡,才有日后的追求可言。你觉得现在自己惹出的事情,逞能的时刻还少吗?如果再将你牵扯到那个黑魔王和门徒无法无天的世界,你岂止会因为摄魂怪而遭受折磨这么简单?这样做,也是为了你着想。”
“我受的折磨还少吗?你不在的时候,父亲不在的时候,想想以前,这真的就是你们想要的?”
他一时哑口无言,嘴唇翕动,眼神闪烁,却困在沉默的泥沼中无法自拔,只能注视着潼恩嘴角扯开一丝讥诮的弧度,眼中波涛暗涌,仿佛靛蓝色的深邃大海,其中有迎风旗帜般招展着无可言说的冷漠和疏离。
“和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我只是想得到你亲口的证实,现在我得到了,就只会针对一个人。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