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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周安一个人在周边寻找,随着越来越深入,居然找到一片老居民楼。&乐&文&小说 {www}.{}{}.{}不是说钟家的家境不错么?三四年前居然还住这种五层以下的旧民居。

    而且看起来都快拆迁了,没有多少住户继续留下来。

    周安把自行车停在狭窄的楼下小道里,打开书包将里面的相机取出来,挂在脖子上。

    这里的资料可能会有用处, 他站在外面拍了一张整栋楼的全貌。

    望着照片中灰扑扑的老楼, 它看起来危危欲坠, 寿命不久矣。

    周安移开眼睛,把那份说不清楚的哀戚从心中挥散。

    他踏上狭窄的楼梯,走上三楼,其中有家住户的门是打开的, 里面空空如也,看来是真的要拆迁了。

    另外一道紧闭的门,还是那种木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可是周安觉得,就算三四年前这道门也新不到哪里去。

    他伸手碰了碰,锁头有点松动, 但是还是挺牢固, 单凭外力不可能闯进去。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周安松开脚,弯腰掀了一下那块破旧的地垫。

    只是出于碰运气, 没想到地垫下面真的有把钥匙……

    “……”周安把钥匙捡起来, 打开门……有点良心不安地走进去。大概这是他这辈子唯一一次非法入室……

    “钟霖。”他进了屋, 喊了一声钟霖的名字。

    同时眼睛在各处打量,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不大的客厅,里面光线很弱,因为窗户覆盖着厚厚的窗帘。

    能看到地面上和桌面上都是灰尘,让周安奇怪的是,屋里的一切没有被收拾过的痕迹,就好像他们离开的时候很匆忙,是临时放弃了这套房子。

    周安看到桌面上还有两副没收拾的碗筷,垃圾桶里也还有一半垃圾,都发黑了,看不出原貌。

    这个客厅就是这样,周安举起相机拍了一张。

    光线并不好,拍出来的效果阴森森的,莫名有种恐怖。

    “呼……”周安轻轻吐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手心有点汗湿。他把相机放下来,继续看其他地方。

    厨房、洗手间,里面的状况和客厅差不多,感觉生活气息很浓厚。

    退出洗手间走在窄小粗短的过道上,周安闻到了熟悉的水锈味道,他呼吸一窒,有种心悸,又有种终于来了的释然。

    “……”周安沿着水锈的味道向前走,走到一间房门虚掩的房间面前。

    抬手,慢慢推开木门,陈旧的气息带着清凉的水汽扑面而来,控制着周安的心跳。

    屋里面不算特别阴暗,有个小窗口为这间窄小的房间提供了足够的光线。

    周安看到一张单人床,对面是书桌,旁边是木质衣柜。

    有一个立地小书架,上面有很多书……唯一露出来的墙面,上面贴着一张世界地图。

    “……”周安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人真不简单,心怀天下。

    当然只是开玩笑,他收敛起心神,举起相机对着房间拍了一张。

    “你好,我进来了……”周安用手指敲了敲门,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终于踏进钟霖的房间。

    进去之后他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很明确很明确地知道,他现在,和那个谁共处一室,他们待在同一个空间里面。

    “……”这很让一个曾经的无神论者,手足无措,他站在屋中央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带你来了,这是你的家对吧?”他的情绪不太稳:“你是不是想回家?那现在我带你来了。”

    周安抬起手,双手把脖子上的链子解下来,放在钟霖的书桌上面。

    那是一张盖着玻璃的原木书桌,放链子的时候,周安看到了正中央的一张照片。

    是一张穿着高中制服的单人照。

    周安深呼吸了一口气,在椅子上面坐下来。

    很久都没有说话。

    “你在这里对不对?”他扫了那张照片几眼,没有完全地去正视,他做不到盯着看的地步:“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如果你……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回去了。”

    周安还是害怕他会来找自己:“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他说完话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放在椅背上的手掌渐渐握成拳头,下巴不由自主往上抬,以求避开那抹沿着脖子往上蔓延的凉意。

    就好像和他面对面,他正在看着自己。

    “钟霖……”周安慌张地颤抖着睫毛,一动不动,嘴唇因为恐惧而无助地开合着。

    淡淡的凉意在嘴边轻触,他反射性地闭上眼睛,真正地感受到了那抹黏软的湿滑,从浅到深的试探,一下一下地触碰着自己的嘴唇。

    那瞬间他呆住,只有一种感觉,毛骨悚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安用尽全力撇开头,站起来磕磕绊绊地夺门而出。

    他嘴里仍然有那种被搅拌……吸吮……这样毛骨悚然的感觉,跑下楼之后赶紧骑上自行车,不要命地往家逃。

    回去之后,周安第一时间跑洗手间,漱口。

    漱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心想,为什么昨天做那种事都没有亲嘴,今天居然亲。

    如果是告别之前的最后一次接触的话,他接受的……

    因为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拒绝。

    周安不是一个胆子特别大的人,有些事情他会一直反复地记在心里,让恐惧越来越深。

    比如昨天晚上在浴室里的遭遇,就让他对洗手间有种恐惧,都不敢踏进去洗澡。

    “……”厨房也是一样,因为里面有水,做饭就必须碰水。

    他颓然地在客厅待着,无心做饭也无心学习。而且神经绷紧了一天,特别地累。

    晚上八点出头,躺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的周安,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他饿醒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看手机。

    有一个王烁的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

    ——回家了吗?别忘记明天给我带老婆饼。

    周安回复了王烁的短信:“知道了,我去做饭。”他搁下手机,从沙发上爬起来,到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

    顺便把书包拿过来,飞速地一边吃面一边做作业。

    刷题就跟机器似的,根本不用带脑子思考……当然这是玩笑话,如果换个脑子就没有这效果了。

    ——现在才去做饭?

    ——吃面呢,顺便写作业,你作业写了吗?

    ——哎呀,讨厌的作业,我现在去写。

    周安收拾碗筷,拿进厨房洗干净,放进消毒碗柜里,连同前两天洗的一起放进去消毒。

    出来客厅又奋笔疾书了半个小时,终于没有作业可写了,明天要讲的课也都提前预习好了,接下来除了洗澡貌似别无他法。

    “……”周安看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撑着下巴。

    又过了五分钟左右,他站起来去卧室拿自己的睡衣和内裤。然后就硬着头皮进了洗手间。

    把所有灯都打开,抽风机也打开,让屋里嗡嗡地响。

    浴缸那里,周安看了一眼,没有走过去。他脱光了衣服,走到花洒下面选择淋浴。

    温热的水流从头顶上淋下来,浸湿柔软的头发。

    周安抬手抓了抓,觉得自己头发又长长了,必须找个时间去理发店把头发剪短,否则等妈妈回来会挨骂。

    他闭上眼睛,往头上抹了一些洗发露,很快就有白白的泡沫从他身上被水流冲下来。

    一朵一朵地,贴着白皙的皮肤,划过肩胛骨和腰腹,再没入深处……流入下水道。

    周安的双腿笔直修长,是很多女生羡慕的对象。

    今年校运会的时候穿过一次短裤,在场上参加接力赛跑,然后就被牢牢记住。

    那段时间也是周安受到最多女生告白的时候,有同班的女生,也有其他班的,甚至还有高三的师姐,因为这个就被王烁调侃了一个暑假,说周安有千人斩的潜力……

    其实周安只是还没开窍,他对所有表白的女生都说,自己要专心备考,并不打算在高中谈恋爱。

    感情迟钝的书呆子,这是大部分女生对周安的评价。

    也许不是迟钝,只是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冲干净头上的泡泡,手撑着对面的墙壁,另一只手在给自己抹沐浴露。

    那只手动着动着就停了下来……周安敏感地扭头看着四周:“……钟霖?”他试探道。

    淅沥沥的水声掩盖了另一种水滴声声,裸|露肩尖上传来的触感,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周安扭头看着自己被亲吻的肩膀,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晚上二十一点十七分,通常这个时间,周安在家里做作业。

    他看完时间过后,吃东西的动作显得心不在焉,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今天凌晨钟霖说过的那句话:安安胆子大,等我晚上再来找你。

    耳朵中都是他的声音。

    “周安?”怎么突然就发呆了呢,郑队喊了几声,把走神的小弟弟喊回神:“你还是高中生对吧?”

    “嗯?嗯。”周安从回忆中走出来,局促道:“是的,高三。”

    他想到了什么呢,脸色居然红了?

    郑队围绕着他看了一圈,没有结果:“我看现在时间有点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好的,谢谢你。”周安说。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上了郑队的私家车,坐在副驾驶室。

    冷气开得很足,周安刚上车就说:“有点冷,麻烦冷气调一下行吗?”

    “没问题。”郑队却有点疑惑,自己车上的冷气开得并不过分:“我也觉得有点冷。”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是吗……”周安抱着胳膊,眼睫毛在郑队看不到的地方急速颤动了好几下,然后若有似无地抬头看看后视镜。

    怀疑和不确定是最折磨人的,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反而平静下来。

    后视镜中映着一张寡白的脸,凌乱的黑发有些湿润地贴在脸颊边。

    是钟霖,他坐在后排中间的地方,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好像透过镜子望着偷窥自己的周安。

    这抹眼神让周安轻轻颤抖了一下,他生气了吗?

    郑队注意到了小弟弟这个细节,询问道:“还是冷吗?”他再次调整了冷气。

    “谢谢。”周安收回望着后视镜的眼神:“现在好多了,不冷。”

    “我看见你颤抖。”郑队笑了笑。

    让周安毛骨悚然的是,镜子里的脸孔也笑了笑,似乎在复制郑队的笑容。可是郑队的笑容痞气而温暖,镜子中的笑容只有阴森诡异。

    他要为什么要这样笑?

    周安心里很不舒服,用力握着斜在胸前的安全带,眼睛频频关注驾驶室的郑队。

    “到了。”漫长的过程,被这一声解放。

    “谢谢。”周安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郑队,我上去了,你路上小心。”他打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眼光追随着少年匆忙的背影,驾驶室里面的男人陷入思考。

    关于这两件案子,郑队知道周安是关键人物,他的种种表现非常值得研究,可是却让人觉得无从下手。

    “钟霖。”跑进无人的电梯里,周安气喘吁吁地说:“你不要对郑队出手,他是无辜的。”

    抬头看着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的电梯,他自言自语:“你要报仇我支持你,但是请你……别伤害无辜的人,行吗?”

    冤有头债有主,该死的人就去死。

    阴凉的气息袭来,周安闭上眼睛,顷刻间接纳了一波汹涌而来的掠夺。

    他经过最初的惊慌失措,逐渐放松身体,把自己交出去。

    不然还能怎样呢,在他面前痛哭流涕,跪地失禁……然后又如何,还不如放弃思考,不抵抗不挣扎,至少……保全形象。

    “……”可是被折腾得乱七八糟也是够呛的。

    呼吸困难,头晕眼花,缺氧。

    周安快站不稳了,双手只能寻找着力点,在他身上……

    电梯门早就开了,浓稠的水汽在小小的空间里蔓延,悄悄地释放出去。

    周安的余光看见,一位穿高跟鞋的女士,正打着电话走过来。

    他着急地瞪着眼,连忙用力推开缠在自己身上的家伙,获得行动自由之后,逃也似的离开电梯。

    跑到走廊的那一端,拿出钥匙开门。

    客厅留着一盏小灯,妈妈不在家。

    周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跑回房间拿衣服去洗澡。

    在浴室里,他被迫躺进浴缸,在温水里和一只男鬼胡闹得满浴室都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