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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很顺利。”
几个小时之后,奥利凡德走出无菌室,她把装备卸在一边,候在外头的士兵们很快进去转移冬日战士。
“明晚任务结束之后就回西伯利亚?”
她从助理手上接过行程计划,在其中一个日期上画了一个圈。
“是的,上头迫不及待看见战果。”交叉骨意有所指,“之后也少有外派,小姐最好做好工作交接,这次会在西伯利亚待较长时间。”
姑娘顿时了然,距离12月25日的苏维埃共和国解体也没几天了,利用血清制造更多“冬日战士”们显然更加重要。
“您看起来正在发烧。”分开之前,交叉骨提醒了一句。
……
这一次,即使关闭抑制器,发烧状况也无法缓解了,甚至愈发强烈。
物质的存在感以及轮廓愈发明显,她可以感觉到它们在她身侧,并且蠢蠢欲动。
像是即将生长成熟的虫类要破茧而出。
只是不知道会长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奥利凡德的脑袋里一片浆糊,她这次关闭了整个私人研究室,甚至开启了最强的防备手段,并提前禁止助理靠近研究室外围。
未知让人失去安全感。
昏迷之前,姑娘只勉强伸出手去,记得千万要设定好闹钟。
虽然没有办法做点什么,但在冬兵执行任务这个之前,她得让自己保持清醒。
……
闹钟并没有响——奥利凡德是被一件大家伙砸醒的。
与此同时,噼里啪啦一阵响动,被她关在新笼子里的两只老鼠对着它们从天而降的旧笼子喜出望外。
非常艰难,这实在非常艰难……
虽然发烧的眩晕感消失了,她的胳膊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在这种情况下,她还不得不想办法把整个压在她胸口的床头柜弄下地!
“嘭”的推开它,姑娘发现床上还零零散散的散落着:一卷纸筒,一把暗银色的枪——谢天谢地它终于回来了,还有一件格外眼熟的黑色布料。
布料下还包着两个什么东西。
奥利凡德刚刚清醒的大脑又发蒙了一瞬。
她一手抓过那件黑色布料——那不是一块简单的布,那是一件袍子——她的巫师袍,摩金夫人手工定制。
而终于暴露出来的袍子下的东西:一根细棍,一块怀表。
那根棍子,奥利凡德怎么可能不认识它?
白桦木杖身,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杖芯独角兽毛……
那是她的半身,是她亲手制作的最适合她的魔杖,独一无二,无可取代。
梅林知道,她已经有整整21年无法正常使用魔咒了,即使她曾经尝试用各式材料制作机械魔杖,但无论什么东西都没法像魔法材料那样契合一个巫师。
把它抓在手里,奥利凡德终于感受到久违的魔力流通顺畅感。
至于那块当然不是怀表的东西,看起来是一只小小的、发亮的金色计时器,连着一条长而精细的金链子,内盘有镂空的星辰、沙漏,和一块小小的不规则绿宝石。
——时间转换器。
……
“时间差不多了。”
17日晚6点59分,纽约前往华盛顿的一条林间偏僻小路上,金属胳膊隐匿在树丛里,红五星反射出一点点暗光。
监控器上,一辆汽车从远处开来,车牌号“hm870a”,车上坐着一对夫妇。
奥利凡德双手插兜站在一旁,她的一侧头发撩起来,衣袖里藏着一根棍状物品。
19点00分,汽车驶过冬日战士隐藏的树丛,金属手臂的男人跨上摩托车,紧随其后。
朗姆洛和其余的随行者都站了起来。
19点01分,摩托车从后赶超了汽车,“嘭!”,一声枪响。
……
“咔嚓”,一声轻响。
人们起身起到一半,维持着可笑的静止姿势一动不动,交叉骨凌厉而严肃的年轻面容僵在原地,显示屏的时间,停留在“19:01”。
奥利凡德松开时间转换器,又抽出了魔杖,娴熟而飞快的念咒。
“disapparition”。
——幻影移形。
眼前的场景飞速旋转,她感应到冬兵的位置,他在摩托车上维持着要收回枪械的动作。
在她出现在那辆摩托车周围的同时,那辆汽车在昏暗的夜色中,维持着歪歪斜斜、抖动着撞向大树的趋势。
周围树木叶片的摆动僵硬在半空,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世界寂静,如同苍白的画卷。
她对着车内的两个夫妇挥动魔杖:“protego(盔甲护身),stupefy(昏昏倒地)!”
……
“咔嚓”,再一声轻响,奥利凡德在原本一模一样的位置上双手插兜。
交叉骨他们站着,看见屏幕上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车头被撞得支离破碎,玻璃洒落满地,火焰燃烧在车前盖,监控器上看不清车内的场景。
“确认斯塔克夫妇的死亡,冬兵。”交叉骨吩咐说。
屏幕上没有遮掩面部的冬日战士抬头往驾驶舱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绕到后备箱,表示确认完毕,然后他打开了盒子——完完整整五袋蓝色血清躺在里面。
“任务完成。”
……
“这不可能是你的任务。”
霍华德·斯塔克揽着玛利亚·斯塔克,警惕却疑惑的看着眼前一袭古怪黑袍的姑娘。
“巴恩斯中士看起来很不正常,而你是一个九头蛇,你想做什么?”
对着斯塔克夫妇,奥利凡德并没有刻意掩盖她巫师袍下的白大褂,九头蛇的六爪章鱼标志在领口没有遮挡。
“如你所见,我是一个九头蛇,但我还是一名巫师。”她从兜帽下抬起头,露出那双奇异的孔雀蓝色眼眸,和明显是混血儿的面容。
霍华德和玛利亚明显一怔。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确实是来帮助你们的,关于车祸的后续证据我也会都弄干净,你们只需要和我签订契约。”
姑娘非常理解他们是因“巫师”这种童话里的说法疑惑,当着他们的面给这一处乡间小屋下了保护咒语,绚丽的魔力像一张网一样将整个屋子包裹起来。
霍华德和玛利亚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赤胆忠心咒,也就是魔法,可以将秘密永远藏在一个活人的灵魂之中。”
“我会成为你们的保密人,我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好好待着,不要出去,会有快递定期把食物和日用品送到隔壁的空房子里,你们可以从两所房子连接的地道过去取。”
“只要保密人不透露,即使其他人把鼻子贴在这所房子的玻璃上也不会见到你们。”姑娘警告他们,“我并不希望自己因为你们而暴露,保护是相互的,所以请安分一点,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更不要联系神盾局。”
毕竟神盾局里有一半的九头蛇呢,微笑。
“这对你们没什么坏处,毕竟你们本来会在那场车祸中死去,活着就还有希望。”
她顿了顿,大约是想到他们收到的惊吓,语气和缓起来:“暗处总有人蠢蠢欲动,你们不会希望托尼·斯塔克因此成为各方人目标的,不是吗?”
……
霍华德却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孩子?”
玛利亚也有点紧张的看着她。
心理年龄已经40多岁的,被叫了“孩子”的奥利凡德:……
此时你们难道不应该问一问托尼·斯塔克的情况吗?
比如他听见你们“丧生”的消息之后什么反应之类的?
她有点不明所以,但这也不算什么重要的事:“维多利亚·奥利凡德。”
头发花白的男人和他的妻子对视了一眼,妻子的眼里明显浮现出泪光:“也许我们认识你的父母,孩子。”
奥利凡德捏着魔杖的动作紧了紧,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有人提他们了。
霍华德的神情非常复杂:“看来你继承了他们双方的天赋。”科研和魔法。
她此刻居然还有心情胡思乱想,啊,原来斯塔克夫妇之前的愣神不是因为听见“巫师”,而是因为看见了她的脸。
这样说起来,她的脸很有可能和她父母的其中一方,或者双方很像、非常像。
——可惜她记不清他们的脸了。
“……一个奥利凡德从来不会忘记任何事情。”
她没有正面回应霍华德和玛利亚的话。
离开之前,她在门口站定。
阳光洒在她从帽兜侧边露出的黑发上,精致的下巴和鼻尖侧对着他们。
“之后我不会再来……”
“不用担心如果我死了这里会不会暴露。”
“我已经找好了最合适的第二保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