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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能力并不能让奥利凡德太惊讶。
如今的世界太复杂了, 人类获得奇怪能力的原因也多种多样——血清、变异、变种人……数不胜数。
早在1942年的二战时期, 美国政府为了对付纳粹德国,就特别研制出一种名为“超级士兵”的血清。
金发病弱的小个子史蒂夫·罗杰斯(steven· “steve” ·rogers)借此血清大幅度提升体力、速度、耐力及意志力。
他拥有了按照人类潜能而言, 可以拥有的最完美躯体,并且从此之后拿起盾牌, 化身象征着美国精神的“美国队长”(captain america)。
——当然了,在九头蛇内部, “美国队长”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词语。
那一位穿着红蓝色制服、头上还戴着一个画着字母a的面罩的金发大胸男人, 曾经带领着他的“咆哮突击队”破坏了他们组织内部的多少计划。
幸好1945年,他已经驾驶着战机坠入北冰洋而亡。
……
想到这里, 奥利凡德动作利落的戴上防护口罩。
美国队长是组织内部永远的刺, 她亲爱的叔叔约翰·施密特(johann shmidt)——也就是九头蛇的领导人“红骷髅”,垂涎美国队长完美的血清效果已久。
他对此一直念念不忘, 毕竟红骷髅自己当初注射的血清是一剂不完全版本。
若是能找到美国队长的遗体, 以艾伦为首的细胞基因研究员们必然会像是嗅到血腥的蚊子一般将他瓜分殆尽。
可是——谁说美国队长真的死了呢?
如果他仅仅是被空旷寂寥的北冰洋冰冻了, 之后还能被挖掘又活过来呢?
如果他不仅仅会活过来, 还能在未来和九头蛇不断作对呢?
就像某个名字长到要死的神盾局一样?
……
黑发姑娘被口罩遮掩住的嘴角勾起一点讽刺的笑。
维多利亚·奥利凡德被九头蛇培养教育了整整二十年,深谙九头蛇信条的她对于“组织对美国队长的忌惮”程度再清楚不过。
越是忌惮,便越是宣扬其邪恶——哪怕是最年幼的九头蛇都知道, 美国队长是他们的敌人,死敌, 死了的也是, 化成灰的也是。
毕竟二战当年, “咆哮突击队”可是狠狠的砍掉了组织的脑袋。
可是,就像九头蛇的口号一样,“砍掉一个头,再长出两个头取而代之”,阴暗的黑色潮水依然生生不息的,在这块土地的无光之处流淌。
……
超级士兵的血清是不可复制的,美国队长的基因也是如此。
组织仍在寻找、研究血清的制造方法,谁都舍不得放弃那样大的宝藏。
奥利凡德清楚自己并没有被什么可疑的试剂、辐射之类的影响,所以此时,对于自己突如其来的小小能力,她还有另一个怀疑。
——变种人。
变种人(mutant)这个隐藏在人类之间的特殊人群,之后将因为“万磁王”艾瑞克·兰谢尔率领兄弟会在白宫搞一个巨型轮胎圈刺杀总统的事件为众人所知。
他们有些的外表和常人不同,有些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类。
变种人并不是不可测的,斯特拉克工业就曾经研制出哨兵机器人——可以自动检测x因子,由此发现变种人,顺带分析变种人的弱点并加以攻击。也有一种说法说,它们可以一定范围内抑制x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其实这一批哨兵只是第一代,且在对付变种人的战争中没起到什么卵用:
比如轻易被变种人“金刚狼”罗根一刀切,被蓝色“野兽”汉克手撕,被“万磁王”完美控制什么的。
奥利凡德曾经对此感兴趣,并弄出了点类似的检测仪器。
于是她取了自己的血样。
……
变种人的能力来自先天携带的x因子,一般而言会随着年龄增长而自然显现。
也有的变种人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之后突然觉醒,如,当年在纳粹集中营被杀害母亲之后被迫觉醒的万磁王。
她很确定自己年幼时并没有展现变种天赋。
虽然“把东西变没”这种事情,在她一两岁的时候确有发生,而且那些东西之后都再也找不到了——但,这在她小时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魔力暴动这是正常的事不是吗别忧心,戴安娜,小巫师的魔力暴动总是能带来奇奇怪怪的事件,几乎每个小巫师都会!额,虽然有点早……但我们的小维基是个纯血,纯血总是能带来惊喜!”
记忆中男人的声音又雀跃又慌张,用非常讨好的态度对着他口中的“戴安娜”解释。
戴安娜……
哦,对,那是她的母亲的名字。
戴安娜是一个有着黑色长发和温柔的黑色眼眸的女人,但她的面容具体长的什么样?
……奥利凡德已经记不清她的模样了,这种遗忘原本不该出现的。
她不记得了,快想起来,想起来……
!!!
同样有着一头黑发的姑娘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脑仁一阵钝痛。
她感觉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形状——对,就在她身侧——磨砂的表面,冰凉的质感……那是一把枪。
她现在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把消失的枪的存在。
猛地转头——
黑发飞扬着略过那块空间。
依然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
然而这里是超人和九头蛇的战场。
——只有轰鸣、轰鸣、火光、火光。
然而对视的对象仅仅是研究员和她手下的“武器”。
——只有无机质的冰冷和惊魂未定的动容。
“轰!”
“警报,警报,紧急制动系统损毁,后翼能量储备百分之二十,警报,能量储备持续降低中,紧急迫降,寻找着陆地点,嘀,海拔测量超出范围,迫降失败……”
奥利凡德收回了盯着冬日战士的视线,她弯腰捞起了地上的箱子——即使她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听见枪声、哀鸣声、合金钢板断裂的声音……
她看今天这事,有点悬。
……
超人——他是个英雄,而且善良、正义、无私,宛若人类的保护者。
克拉克甚至还有着“绝不伤害无辜”的道德标准——这和他幼年的成长经历和养父母有关——简直像本行走的裁决书,是人性和神性的统一体。
但很多时候,“拥有巨大的力量”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可控的伤害因素,比如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对战中,单靠克拉克一个超,在要对抗冲击炮一大坨、和士兵攻击一个连的前提下,就很难顾忌到所有。
大场面下,他不能保证不伤害任何一个无辜者。
更何况,此时此地,在这万米高空——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哪怕是看起来最弱鸡的研究员,都不比双手沾满无数政要或平民的鲜血的冬日战士更无辜。
如果今天死在这里,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奥利凡德平静的想。都不足以为曾经的罪行赎罪。
但她不能死。
奥利凡德并没有脱罪的意思,但在她看来,无论是赎罪也好,活该也好……就这样挂机了也太不值当。
——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地点,这样一种毫无意义的死法。
“海拔下降中,38067m,机体严重破损中,逃生舱准备……嘀,a区逃生舱启动成功,嘀,海拔33745m,b区逃生舱启动失败……嘀,海拔28745m,c区逃生舱启动失败……启动紧急计划,倒计时5分59秒……”
奥利凡德闭了闭眼睛,外头的冲击波照得她眼睛疼。
这样杂乱的噪音包围下,她居然还清楚听见了对面传来的一声嗤笑——艾伦开始往回攀走。
唯一能够启动的逃生舱,是在a区,而这段之前还能被冬兵跨过,如今已经扩大到难以达到的范围的裂缝,成了阻隔他们和生路的鸿沟。
如果之前冬兵去带艾伦……起码她和冬兵两个中还有一个可以去a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都被困死。
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又是令人牙酸的金属崩裂声,托着她的冬兵被乱发和面罩遮住了大部分脸,他把铁手臂直直砸进合金板,固定住两人的身形。
奥利凡德的眼神空茫了一瞬。
……
一个又一个长匣子在记忆宫殿的半空中飞舞,打开盖子,3d数据图一张张拉开又合上,关于整架战机的机械构造区域图一张张略过。
a区和c区的连接,无。b区和c区的连接,无……
九个脑袋的蛇类缩在阴影里不出现,但每一个嘶嘶声都流露着嘲讽:
立在正中央椅子上的奥利凡德像是舞动交响乐团的指挥棒一样挥舞着她的魔杖,匣子疯狂的开合闭合,立体图形倏忽放大倏忽缩小。
大蛇的竖瞳一齐睁开,又懒洋洋的眯起来,
高高站立的姑娘动作一顿。
“这是一个好主意,我真得谢谢你的,“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