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走后,这一天我都在想这个事情,心说如果当初就跟村里的人说出玲子的身份,也许就不会闹成这样了。
当初我是考虑到玲子是个女孩子,无缘无故就跟我住到一起了,有损她的名声。另外,由于日本始终有些人不愿正视历史,导致中日之间不是很友好。我担心万一村里的人知道玲子是个日本人会对她不利,很多时候,一些小事情也会让仇恨复活。而当人在愤怒的时候,心中的仇恨会被无限放大。
尽管如今看来,我的担心确实是多余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当初我要是真的跟他们解释说自己和玲子没有关系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有时候,说没关系比说有关系更难以令人相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说没有关系,谁他妈信呐,都说日久了是会生情的嘛。
也罢,反正现在是不用解释了。现在再去解释就太虚伪了,也是太不负责任了。在恋爱的时候,如果不敢承认,那就是摆明了要给别的人机会嘛。
何况,我们现在确实是有“关系”的。只是,我不知道要不要把杨佳妈妈的“结论”说给玲子听。我担心说了,玲子还以为我是在暗示什么呢?
玲子看我发愣,有点不耐烦了,说:“都几点了,你还不赶紧去洗洗,还要我催你多少遍呀?”
我一听,心说今晚又不太平了,不过我也只能听她的了,毕竟她让我晚上不用再去院子里转圈了。
任何事都是有两面性啊。
我刚爬上床,玲子突然问我:“蒙伟君,你看我最近是不是长胖了?”
我心说,想办事就说想办事呗,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呢,大家都是轻车熟路的了。哎,女人啊,真是麻烦!
为了配合玲子的矜持,我假装认真地在玲子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嗯,好像是新加坡了,屁股好像也比刚来的时候大了点。”
说完我又故意伸手去捏了一下玲子的屁股。
玲子赶紧闪到一边,骂道:“八嘎!”
我回了一句:“哟西!”
玲子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过了一会儿玲子问道:“新加坡是什么意思?”
“额??????”
我“额”了半天也不知道该不该跟玲子解释什么是“新加坡”。
玲子说:“你是说我像新加坡那样漂亮吗?”
我忍不住大笑,心说,女人啊,到什么时候都会在意自己的容貌。
玲子似乎也觉得不对,便讨好似的小声问道:“蒙伟君,新加坡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伸出手,对着玲子慢慢地把手指打开,我希望这样她能明白的。毕竟有些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非要说得明白了会显得很低俗。
然而,这妞并没有如我想的那么聪明,摇摇头,一脸的疑惑。
没办法,我只好指了指她的胸,然后再演示一遍。这回玲子终于明白了,脸也更加的红了。
玲子红着脸娇怒道:“我是说正经的,你看我是不是长胖了?”
这又是个世界性的难题,尤其是像我这样一个一直以来都对自己的诚实引以为荣的男人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老实说,我是真看不出来玲子到底是胖没胖,可我要说自己看不出来吧,她很可能会说我一点都不关心她,可我要说她胖吧,她又可能会说我嫌弃她胖,说她不胖吧,她则可能会说我敷衍她。哎,上帝啊,我该怎么办,请你大发慈悲现身救救我吧。
我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上帝,最后还是玲子把我给救了,她很肯定地说自己最近确实长胖了。
既然她自己都这么肯定,我即便是有所怀疑,也只好跟着表示认同了。可我不知道,我的认同并没有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反而是给自己挖了个坑。我深刻体会到一个道理,有时候该提出自己的怀疑时还是得提出来,不能一味的迁就,不然可是要吃亏的。
第二天,天一亮玲子就把我叫起来,让我陪她跑步去。在偏远的农村,有人大早上起来跑步,这绝对是件旷古奇闻的事,可看着玲子一脸认真的样,我又不好意思拒绝,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跑完步回跑,刚回到学校,却发现院子里来了好几个人,都是玲子的那帮好姐妹。
当村里受伤的人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玲子也就完成了医生的使命了。然而,村里的那些女人还是天天叫玲子去吃饭,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玲子和村里的那些妇女都以姐妹相称了。
按理说,玲子来到支教点的时间并不长,而且,她跟村里那些妇女接触的时间则更短,可这妞不知道用什么办法使得自己和村里那些妇女的感情得到了飞速的发展,短短几天的时间,就以姐妹相称了,这一点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
我有好几次都怀疑玲子醉酒那次都是她那帮姐妹给教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尽管我吃了点亏,让玲子在我脖子上咬了一口,之后几天都是又痒又疼的,但我还是要感谢玲子的那帮姐妹,要不是她们,我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收回自己的床呢。
“你怎么能让玲子小姐跑来跑去的呢,多危险呀!”杨大嫂把我拉到一旁,责骂道。
我觉得莫名其妙,心说我也是受害者呀。是玲子自己非说要减肥的,还要求我起来陪她跑步。说实话,当初我是拒绝的。后来在玲子的威逼利诱之下,我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她的。她甚至还威胁我说要让我再睡到地上,我也只能听她的了。
“怎么了,嫂子,这么兴师动众的?”我不解的问。
“玲子怀孕了,你不知道吗?你可真行,自己老婆怀孕了都不知道?”杨大嫂很严肃地说道。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该来的还是要来。
当杨佳妈妈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得出结论:玲子怀孕了。作为玲子的姐妹,她们当然要来看玲子了。只是,她们这么一搞,岂不是等于昭告天下了。
我心说,这下热闹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哭笑不得。
这不,她们不仅是人来了,还带了不少的东西,有补品的,有孕妇喜欢吃的东西的,甚至还有带来了婴儿用品的。
不过也好,让玲子的姐妹跟她说这事,就不会显得我是处心积虑的。
然而,我不知道为什么,玲子明明也知道这是一场误会,可她好像并不想跟人解释,反而还有一丝兴奋。
奶奶的,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我又再一次被女人那天才般的思维给打败了。
在杨大嫂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把我和玲子教育了一顿之后,终于领着一帮人走了。
我立马松了一口气,心说她们要是再不走,光是跟我说道理都能把我给说死。只是,我没想到,事情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这只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