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出来没一会儿,都还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安静便已急急追出来了。
“好了,我知道了,挂了啊,有点事情。”安静快来到我身边时匆匆将电话挂掉,然后看都没看我我便问道:“什么情况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就出来了?”
安静似乎是话里有话,但我并不想让她知道我和玲子的事情,便对她谎称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实际上,这种烂大街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也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的。
“太闷?是这样嘛?”安静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下,仿佛是要把我看穿一样,说:“你就别骗我了,我都看见了。”
我一听安静这话,心里不由得一惊,但还是装作不明白她说的什么意思,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你和那个女人的呀。怎么,你怕被人知道呀?”
“哪个女人?”我强装镇定,但又忍不住伸手从一株已经掉光了叶子的小树上折下一根树枝,拿在手里折断了一截又一截。
“就今天,在你们公司门口对我充满敌意的那个。”
我去,我心说这妞的记忆力可真他妈好啊,就那一下她就能记住人家了。不过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若还想装傻下去,恐怕是不行了。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心里充满了挫败感,于是只好说:“哦,我们以前认识,所以就过去打了声招呼。”
我尽量说得轻描淡写,脸上也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已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早已翻江倒海。我眼前总会浮现那个男人对玲子动手动脚的画面,不知不觉中,我已紧紧攥着拳头。我仿佛都能听得见自己握拳的声音。
“你们不止认识吧,我刚才都看见了。也听到一些你们之间对话,虽然不全,但从你们各自的语气和表情来看,我感觉你们之间肯定有事。”安静说着表现出更大的兴趣,一副誓要将砂锅打破——问到底的样子。
“好吧,我承认,我们不只是认识。我曾经救了她一命,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那时候我还在山区支教。”
“那后来呢?”
“后来她不辞而别了。我因为家里有点事情,回家的时候没有带上她。办完了事,当我回到学校的时候她已经走了,只给留下一封信。”
“那她在信里都说了些什么。”
“她说她的签证到期了,不走不行。”
“签证?”
我点了点头,说:“她是日本人,叫浅野玲子,到中国来旅游的。因为迷路,又遇上雷雨大作,不知怎么的就来到我们学校了。”
“就她一个人吗?”
“对,就她一个人。我之所以来这里找工作,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有机会去日本找她,但我没想到竟然在这个城市就遇见她,而且她好像还跟是我在同一栋楼里上班。可是我们在等电梯的时候不期而遇好几次,她都不肯跟我相认。”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刚刚我就是想去问问她为什么不肯跟我相认的,但我没想到她竟然说不认识我。”
“哦”安静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我说她怎么对我充满了敌意呢,原来你们还有这故事。”安静顿了一下,问道:“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凉拌呗,人家都说不认识我了,我还能怎么样?我们分开了那么久,说不定人家早就有了新欢了,爱情这东西本来就是不能望梅止渴的,何况我们还一直都没有联系。在感情里,我们自己可以一往情深,但你不能保证别人不是逢场作戏嘛。”我尽量装作一副很轻松,很看得开的样子,但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说出这些话有多么的艰难,心里又有多少的无奈。
“嗯,那倒是。”安静点了点头,但突然又说:“不对,从她对我释放出来的敌意,我感觉她心里有你。”
“怎么可能,她心里要是有我,怎么可能不跟我相认?”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安静想了一下,说:“又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什么难言之隐,不就是不想让跟她一起的那个男的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嘛。”
安静想了想,说:“说不定那个男的就是她故意找来气你的呢?”
安静这么一说,我心里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了,但一想到那个男的总对她动手动脚的,我心里又一点底气都没有,说:“应该不是吧,做戏有必要做的那么真吗?那个男的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她竟然不反感。”
“戏就要做的真才能起到效果嘛,而且,你们都那么久不联系,人家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呀?换做是我,我可能也不会那么贸贸然就相认的。”
安静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当初我不也是这么想的嘛。心说难道玲子也跟我想的一样?
“不行,你昨天帮了我,今天我也必须帮你,不然对不起朋友两字。”安静说着就转身朝会所走去。
“你要干嘛?”
“去跟她解释呀,我觉得她可能是误会我们了,所以才故意找那个男人来气你的。”安静说完没等我说同意不同意就进去了。
我本来出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再进去,但看见安静进去了,不知怎么的竟然也跟了进去。或许我心里希望我和玲子之间都只是误会,我希望我们彼此心里都有对方。
“你好,玲子小姐,我想你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了。”安静直接坐在玲子对面,直接了当地说:“其实我和蒙伟只是朋友关系。”
“你好,这位小姐,首先我并不认识你,其次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跟我无关。”
“是吗?那可可知道他为了等你拒绝过多少人吗?”
玲子抬眼看了我一眼,但随后又看了那个男的一眼,脸红红的,好像真的深怕那男的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似的。
安静见状,转头对那姓周的说:“先生,麻烦你先回避一下好吗,我们跟这位小姐有点事情要谈。”
“凭什么你让我回避我就得听你的?”那男的很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安静也没有生气,不卑不亢地说:“先生,你还要我说的那么直白吗?”
那男的愣了一下,说:“我要是不走呢?”
“那我就只有叫人请你出去了。”安静说得霸气十足,仿佛在说老娘可以分分钟让你消失。
“就凭你?”听安静这么一说,那个男的也生气了,指着安静的鼻子就说说:“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不走是吧?”
“不走怎么样,这里又不是你家。”那男的气焰甚是嚣张,仿佛在说老子何曾怕过谁,何况是你这小丫头片子。
“好,很好。”安静起身走了,
过了一会儿,安静回来了,跟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男的。
“你好,先生,我是这里的经理,我现在请你出去。”
那姓周的刚刚还气焰嚣张,但现在气得脸都绿了,但又没有办法,人家经理都出面了,还能怎么样。他看了玲子一眼,站了起来,走了。不过他不是回避而已,只是直接走出了会所。
我没想到安静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可当我看向她时,她却只是耸了耸肩,仿佛在说这都是小case。
眼看着那个姓周的起身走了,玲子也站起来,看着我,很生气地说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幼稚。”说完也跟着走了。
幼稚?我不明白玲子为何说我幼稚。不过看起来她好像真是有什么苦衷。
眼看玲子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们,安静说:“对不起啊,没有帮到你。”
“别说什么对不起,是朋友的话陪我去喝点。”
我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此刻我突然特别想大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