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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萧景殊蓦然拔高了声音,简直咆哮如雷。

    他不能, 便是七窍生烟了也不能碰别的女人, 如果碰了别的女人, 那么他这辈子就很难得到李襄荷的真心了。

    他重活一世, 想得到一份寻常人该有的爱情, 而不是像上辈子那样,终其一生也得不到一份诚心相待、一心一意的感情。

    这宫女虽然害怕, 但还是不想轻易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这皇帝生得这么英武不凡,加上位高权重,如果能得到他的垂青, 她这辈子的命运都有可能随之而改变。这么好的机会, 她怎么能错失呢?

    她不理解他为什么拒绝她,但是她觉得,待他清醒以后, 看到了自己的样貌, 想想两个人做过的事情,她定会接受自己的。

    于是,这宫女又朝萧景殊迈出了一步、两步……

    萧景殊知道,人的意志很可能敌不过这药效, 而他不能犯错……既然这女人要找死, 那么他便成全她。

    “啊!”

    李襄荷刚走到外头,就听闻里头传来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吓得浑身抖了好几下。

    咯吱一声!

    门被推开了, 阿萝郡主直接将李襄荷拉了过来, 推了进去,然后又咯吱一声!把门关紧了。

    李襄荷望着被关上的门,心头十分惶然。她刚才正在屋内做些刺绣活,突然见到阿萝郡主慌慌张张跑进来,说萧景殊出事了。

    然后也不等她说什么,阿萝郡主就直接拉起她跑,一直跑到了这儿,一路上也没说清楚萧景殊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襄荷转头望去,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萧景殊,还有那个被他杀死的宫女,吓得她瞬间脸色苍白。

    他的脸好红好红,汗水直流,看起来十分可怕。但见他紧盯着她,目光似是有神了些。

    李襄荷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吓得匆匆往后退去,想要快些逃出去才好。她跑过去想要把门打开,而阿萝郡主守在外头,她是怎么也打不开。

    李襄荷急得直敲门,慌张道:“阿萝妹妹,你快放我出去,他杀人了,他也会杀掉我的……啊!”

    话还未说完,李襄荷就感觉到一只滚烫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肢,然后一番天旋地转后,萧景殊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李襄荷盯着他凶恶的脸庞,眼中露出了无止境的恐惧,又惊恐地大喊了一声。

    阿萝郡主守在外头,泪水流个不停,她也是焦急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很快,李襄宁赶过来了,她也是听闻出了事,这会儿瞧见阿萝郡主守在外头,立刻赶来说道:“出什么事了?”言罢就要往里头冲。

    “不能进去。”阿萝郡主立马拦住她,将她往外推了几步。

    很快,刘公公等人赶过来了,汲汲皇皇地拦住了李襄宁。

    李襄宁望着里头的动静,心头浮起很不妙的感觉,惶恐问道:“刘公公,你与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公公低垂着头,满面惶然,不敢说话。李襄宁见状,直接往里头走去,却见刘公公不肯让道。

    刘公公焦急道:“不能进去啊!”

    李襄宁焦急地看了里头一眼,说道:“我不进去,我就站在门口听一听动静。”言罢,就饶过刘公公,贴到了门上。

    很快,李襄宁意识过来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当即脸色惨白。

    这动静似是地动山摇啊!她那娇弱的妹妹,可怎么受得住?

    李襄宁看了看刘公公,又看了看一旁低垂着头的阿萝郡主,当即明白了什么,怒道:“是你干的好事?”

    阿萝郡主惶恐地抬起头看向李襄宁,眼中满含着泪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出了这样的事情,没有人比她更难过了,这一切都是她的母亲赵王妃给安排她。可是若说错,错可全在她身上。

    刘公公见气氛不对,匆忙阻拦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此事还是等圣上清醒了再说,阿萝郡主请先避一避吧!”

    阿萝郡主看了刘公公一眼,见刘公公使劲给她使着眼色。

    是啊!如若她留在这里,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会添乱的,李襄宁现在十分生气,如果她不快点消失在她面前,只恐……

    思及于此,阿萝郡主只好点了点头,然后含着眼泪,退了下去。

    眼看着阿萝郡主远去了,李襄宁心头的怒火却没有消灭半分。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听着里头的动静,真觉惶恐。这里头一阵地动山摇,简直是要她妹妹的命啊!

    很快,李襄宁转过头,与刘公公商议道:“刘公公,你看,要不要安排几个宫女进去,不然……”

    刘公公想了想,又想起了刚才的事情,李襄荷说萧景殊杀人了?杀的莫不是……

    刘公公惶恐道:“奴才本来安排了一个宫女进去,圣上好像……适才皇后娘娘说……他杀人了,莫不是把那个宫女给杀了?”

    李襄宁猛然瞪大了眼睛,更觉惶恐,“什么?”

    刘公公又想起了萧景殊以前的事,说道:“圣上他除了皇后娘娘,好像不喜欢别的女人,奴才伺候他这么久,也从未见过他临幸别的女人,您说,圣上会不会不喜欢别的女人?”

    李襄宁自是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呢?他既然喜欢女人,就没有只喜欢一个女人的道理。”

    接下来的时间,李襄宁和刘公公屏退了奴仆,两个人站在外头等候着,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里头的地动山摇却似是更加激烈了。

    李襄宁有些焦虑,问刘公公道:“多久了。”

    刘公公道:“一个时辰了。”

    李襄宁抹了把汗水,暗想妹妹这可真是受罪啊!嫁给谁不好,偏偏嫁给这么高大威猛的男人。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襄宁问道:“多久了?”

    刘公公道:“一个半时辰了。”

    李襄宁听着里头的动静,慌张道:“不行,这样下去是要出人命的,刘公公,你立刻想想办法。”

    刘公公道:“老奴没有办法啊!”

    李襄宁急得要哭出来了,如若妹妹真出了什么事,那可怎么办啊?她想起了阿萝郡主,愤愤道:“都是那个小贱人干的好事,我若见了她,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好久好久后,里头的动静总算小了下来。渐渐地,没了动静。

    只不过,李襄宁和刘公公都不敢贸然闯入,只能将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头的动静。

    里头很安静,萧景殊已经恢复了理智,这会儿坐在地上,眼看着疲惫得只能呼吸了的李襄荷,真觉分外心疼。他坐在那儿,好久好久也没动静,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李襄荷也是安安静静望着他,眼中除了愤恨还是愤恨,这个过程中,她不断乞求他去找别的女人,而他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硬是要将她折磨成这样。

    她是欠了他什么?

    “为什么?”还是李襄荷先开了口,只是她说话的声音软绵绵的,风一吹就能散掉。

    萧景殊还是听到了,他想了想,低语道:“你想问的是,为什么朕不去找别的女人?为什么宁愿杀了这个宫女,也不肯碰她?”

    “嗯。”

    萧景殊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道:“因为朕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说,你不喜欢朕碰别的女人,你说只有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叫□□情。只要我有别的女人,那我这一生就不配得到你的真心。”

    李襄荷想了想,想了好一会儿也记不起来,她何时说过这番话的?

    她年纪轻轻,记性很好,岂会连自己说过的话也不记得?

    于是,李襄荷匆忙否认道:“我没有说过这番话。我不爱你,岂会介意你碰别的女人?”

    这一番话,蓦然刺痛了萧景殊的心。他又突然想起,是了,这番话是上辈子的李襄荷与他说的。

    而这辈子的李襄荷,根本就不喜欢他,也不可能说那番话。

    萧景殊望着她委屈的脸庞,低语道:“那……可能是朕记错了。不说这些了,你累着了,就好好歇息。”停顿片刻后,又微笑道:“你对朕有救命之恩,想要什么回报?与朕说说。”

    李襄荷想了想,这个时候脑袋一片空白的,哪里想得到要什么回报?于是道:“我没想过要什么回报。”

    萧景殊想了想,微笑道:“但朕一定要回报你,既然你没想好要什么,那么朕便先下旨送了,刘公公。”

    外头的刘公公听到了萧景殊喊他,匆忙回应道:“奴才在。”

    萧景殊直接道:“传朕旨意,赐李孝文黄金万两,绢万匹。”

    刘公公匆忙道:“是。”

    李襄荷闻言,心头暗暗吃惊,黄金万两、绢万匹,萧景殊这一回出手可真阔绰啊!这么多东西,够族人一辈子吃喝了吧!

    紧接着,萧景殊又抚摸着李襄荷的脸蛋,抚摸了好几下,温和道:“朕还有一些事要去处理,你好好歇息,待朕处理完了就过来看你。”

    “嗯。”

    很快,萧景殊将李襄荷抱到了一旁的软榻上,用被褥小心翼翼地将她盖好,又将床帏放了下来,然后站起来往外去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直陪着李襄荷,但他知道他还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处理。他先找人进来清理了那位宫女的遗体,然后又命人将阿萝郡主以及身边的嬷嬷都带了过来。

    一想起适才发生的事情,李襄荷至今仍然心有余悸,阿萝郡主那丫头看起来天真无邪,这一切真的会与她有关吗?

    李襄荷觉得很累,这会儿也不愿意思考太多事情,便先闭上眼睛准备睡一觉了。

    李襄荷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察觉到有人在对她的下面动手动脚,立马警觉起来,缓缓将眼睛睁开来了。

    定神一看,原来是萧景殊回来了。

    他坐在那儿,正在给她上药,动作小心翼翼的,但却还是弄疼了她。

    见她醒来了,萧景殊关切道:“朕把你弄伤了,所以去太医那儿取来了药,你擦了药之后,会马上好起来的。”

    “嗯。”

    眼看着萧景殊继续给她上药,他的手指触碰她的隐秘位置……李襄荷想想就觉得十分羞涩,小声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萧景殊道:“不,朕亲自来。”

    见他执意如此,李襄荷也就不说什么了。她缓缓闭上眼睛,又暗自心想,被堂堂皇帝服侍着,这感觉还真的挺好的。

    片刻后,萧景殊轻叹了口气,犹疑着问道:“你有没有怨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