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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晚上,苏阳没有回家,而是留在了季宛宁这里。

    这么多年以来,季宛宁还是第一次将一个男人留宿于自己的住处。初恋时,季宛宁还在大学就读,和那个他在一起总是匆匆忙忙,偶尔时间比较充裕,也不过是事后能稍稍多躺一会儿。第二任男友情况稍有改观,因为他有一间单人宿舍,季宛宁倒是常常在他那里留宿,不过那时,他们还只是停留于亲吻、抚摸,没有突破这个界限。后来两人有了性关系,zuo爱之后,季宛宁总是失望沮丧,加上身边的他只知酣然入睡,两人的同眠便成了季宛宁记忆中的一种折磨。

    而这个晚上,季宛宁睡在苏阳身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他们并没有zuo爱,因为双方的身体都从下午的xing爱中体验到充分的满足。他们只是安静地躺着,季宛宁枕在苏阳肩头,感受着苏阳轻柔的抚摸。

    苏阳的手在季宛宁的Ru房上摩挲。她的**时而变得坚硬,时而又恢复柔软,一波一波的麻酥穿透身体,一直深入到她的大脑中。季宛宁觉得,在自己的Ru房和大脑之间,因为苏阳的爱抚,似乎出现一股无形的电流,敏锐地传导着那种细腻的、微妙的快感。在身体已经充分满足的情况下,这种快感与zuo爱前戏中那种强烈的、刺激的、充满挑逗的快感不同,这种快感令季宛宁如同沉浸在一团柔和温暖的气流中,感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和平、安全、舒适,让她只想昏昏睡去。

    她把自己身体的这种感受描述给他听了,他因而分享了她的快乐。

    季宛宁沉醉地闭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回忆起一些旧事。她告诉苏阳自己过去和性有关的经历时,将一些事情悄悄隐去了。现在另一个男人的影子忽然出现在她模糊的记忆里,他是季宛宁第三个曾与之有过性关系的男人……也许是进入了梦境,记忆一下子变得清晰了……

    他高大、英俊,对着季宛宁笑时,会让她失去自制的力量,只想走近他的身前,能够独占他那充满蛊惑的目光。

    他非常坦白地告诉季宛宁:“我谈过一万次恋爱,她们中的每一个都不会忘记我。”

    季宛宁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一个女人很容易被他迷住,并且说不清究竟是因为他英朗的外貌、漫不经心却隐含忧郁的目光、特立独行的艺术家气质,还是自己内心深处那种试图征服他的欲望。

    记不清自己是怎么陷进去的了。季宛宁只知道那一段日子自己像是失去了方向似的,只想跟随着他去某个地方。其实那段时间非常短暂,从头至尾也不超过一个星期。但在将近一个星期的日子里,几乎没有睡眠,几乎没有空隙,季宛宁以分秒为单位看他、听他、阅读他,追随他走过很多地方。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季宛宁不相信一个男人可以把那么多特性集中于一身。他说话,让你感觉到文字组合的奇妙;他唱歌,让你沉醉于音符变幻的美妙;他画画,又会令你迷失在色彩线条的魅力中。他精力旺盛,思维活跃,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季宛宁和他在一起的那几天,两人都几乎没怎么睡觉。

    那时季宛宁距离和第二任男友分手已经两年了。她仍然对性暗藏想往,但对于是否能够实现,已经越来越不抱希望。先后接触过的几个异性,都因为完全进入不了情况,最后不了了之。身体里曾经被唤起的那些隐约的欲望,像是百无聊赖地沉睡了。直到认识了以自由画家身份游荡的他,季宛宁才忽然发现了一线希望。

    他们接触的最后一个晚上,是在他的画室。那是一套朋友借给他的跃层毛坯房,在高高的十八层楼上,还没来得及装修,客厅里的楼梯连扶手都没装。一个大大的画台放在楼下,每当他画好一部分后,就会沿着没有扶手的楼梯走上二楼,虚着眼睛向下端详。季宛宁已经困倦到了极点,迷迷糊糊地缩在墙角一堆废纸箱子上——那是他画累了时用来休息的地方。

    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未曾碰触过她。虽然他告诉过她自己谈过一万次恋爱,而且每一个女孩子都不会忘记他,但他的的确确还从来未曾碰触过她。她甚至想过,是不是自己和他以前那一万个女孩子比,实在太不起眼、太无可取之处了,以至于他对她的身体根本不能产生兴趣……

    在隐隐的自卑情绪中,季宛宁迷迷糊糊地靠在墙角简陋的纸箱子上……忽然,她被一个冰冷的物体碰触,惊醒了。睁开眼睛,仰起头,眼前就是他。

    “把裙子脱了。”

    他站在季宛宁面前,以温和的、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命令道。人退后两步,做出了准备观看的姿态。

    季宛宁有些迷惑。她觉得自己太累了,头脑中昏昏沉沉,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她想了想,发现做选择对目前的状态来说是件辛苦的差事,因此便简单地选择了服从,从纸箱上站起身,脱去了自己的裙子。现在她的身上只剩下了胸罩和短裤,她不由自主地用胳膊抱住自己的身体。

    他久久地凝视她的身体,目光由最初的平静渐渐变得骚动起来。季宛宁在他的目光里,又疲倦又软弱,但是她坚信自己是想和他zuo爱的。因此,他的凝视便令人感觉太久了。季宛宁已经没有力气遮掩自己,手软软地松开了。

    他慢慢走上前,眼神里似乎有一头困兽在左冲右突,想从某种束缚中挣脱出来。季宛宁被他的眼神深深诱惑了,她觉得自己的困倦转化成一种醺醺然,在身体深处潜藏了很久的欲望又悄悄苏醒了。在他眼神的指示下,季宛宁顺从地脱去了自己的胸罩。她实在太羞涩了,没有勇气去除身上最后一缕衣物,便向后靠在墙上,低头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你的身体……太美了……太美了……”

    他用饥渴的声音喃喃地说,梦游般上前,抬手抚摸她那对高耸、挺拔的Ru房,抚摸她曲线柔美的腰肢,结实修长的大腿。忽然间,他像是发了狂,猛地抱住她,狂热地吻她、揉搓她、吮吸她,直到她克制不住地呼唤他的名字,请求他的进入……她主动帮助他,一件件脱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赤裸在她的面前。

    “亲亲我,亲亲我!”他忽然痛苦地命令道,赤条条站在她面前,双手抱着季宛宁的头,用力向下压。

    季宛宁一时间被弄糊涂了,不明白他的用意,热烈地吻他的嘴唇、吮吸他的舌头。然而这样的吻显然不符合他的要求,他把她渴望的舌推出口腔,双手将她的身体往下压,再一次命令道:“亲我!亲我那儿……”

    季宛宁被他压得不得不蹲下身,她隐隐意识到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然而当她的脸被他引导到他的身体下方,并以再明白不过的语言又一次命令她“亲我”时,季宛宁知道自己的猜测又成了现实:它软弱地、无精打采地垂在那里,晃晃悠悠,无视主人的冲动,不,简直像是在嘲弄这一男一女的激情……

    “亲亲我,亲它……”他又一次重复,现在他的语气变得羼弱,令人哀怜,充满着意念与身体斗争的痛苦。同时,他不再用手压迫季宛宁的头,而是扯着它向她嘴边送……

    终于,在季宛宁痛苦的帮助下,它像他的主人一样变得昂扬起来。在主人的操纵之下,它像是忘却了刚才的窘境,突如其来地闯进了季宛宁的身体。他痛快地倾轧着她,为这得之不易的倾轧而扬眉吐气,如同强盗在一块艰难夺取的领地上强取豪夺,喉咙里吞吐着快意的呻吟……她的身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冲破,多年前那种被粗暴对待的痛楚再次降临,没有一丝温情,只有自私的侵占,那块等待雨露滋润的土地如同荒野般干裂了……他快意地倾轧,一次次地碾压身下那柔嫩的领地……痛楚转化成麻木,控制了她的身体,也控制了她的意念,使她如同失去了生命力的布娃娃,软瘫在那里任凭欺辱,直至他在一声狂叫中,倾泻出那些混合着卑贱和骄傲的种籽……

    对季宛宁来说,那一夜是不幸的。除了遭受身体上的欺凌之外,她还得到了一个最令人感到悲伤的结果。她怀孕了。她不得不在离开他两个月之后,独自一人去了医院,将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扼杀掉。

    季宛宁没有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自从那个夜晚她从那间大画室里逃离之后,她再也不想见到那张曾令她心旌动摇的脸了。

    ……

    “宝贝,别怕,别怕……”

    季宛宁忽然惊醒了,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脑子里还浮现着噩梦的影子。苏阳紧紧搂着她,温柔地抚摸她,呼唤她宝贝……她完全醒过来了,翻身抱住苏阳。苏阳的肩背略显消瘦,并不厚实,但却让季宛宁感到如此温暖和安全。她紧紧抱着他,把脸深深埋在他的皮肤上,用力嗅着他的气味,那已经熟悉的气味使她渐渐安静下来。

    “宝贝,只是一个梦,有我在呢,别怕……”苏阳仍然抚摸她,温柔地安慰她。

    季宛宁在苏阳怀里使劲点头,她的声音像从水下冒出来:“嗯,现在我不怕了……亲爱的,我可以叫你亲爱的么?”

    “当然,宝贝,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苏阳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亲爱的……多好的称呼啊,听着你轻轻地叫我,我的心都醉了……”

    “我爱你,苏阳。”

    “宛宁,我爱你。”

    “我还想听你说一遍……”

    “我爱你,宛宁,我的宝贝,我的亲亲,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季宛宁幸福地缩在苏阳怀里。真的,她觉得此刻自己很幸福。幸福,这个看起来如此简单的词汇,这个季宛宁努力追逐了多年却一无所获的词汇,现在,在苏阳并不强健、却如此温暖安全的怀抱里,真实地浮现在季宛宁脑海中。

    这一晚,季宛宁沉沉地睡了,噩梦再也没有来搅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