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码字码到一点多,写出第651章发了,真到睡下,几乎到了凌晨三点,早上八点多又醒过来,睡不着了,我坐起来听歌,脑子里还在涨,但疲惫里也有满足感涌上来。距离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可能是在六年以前了,我写完《隐杀》的八月火,409章,我如朝露降人间,一天码了两万字左右,疲惫,但是心里感到满足和安宁下来。
很不容易,但我知道自己做到了很好的事情。
应该是在零九年,我在起点写完《隐杀》,苦恼于故事预定的几个大高潮做得不够圆融,唯一接近成型的八月火仍旧满是瑕疵,开书《异化》的时候,我一直在盯紧各种线索的收放。如今《异化》的大纲已经完善,但在当时,这本书的开局经过了大量的调整,虽然在小的枝干上做到了精细,但在整体成型上,那本书做得并不好,那是我在摸索中的过程,《异化》的前六集,在我而言,都是失败品,它们在小细节上,中层线索上,单集的自洽上,都已做得差不多,然而在单集与大纲的融洽上,这几集如同拼贴的积木,我并不喜欢。
当七八九集出现后,我才真正看到这几集的线索与大纲达成一致时的状况,我在小学初中时看文学作品就曾感受到的理所当然的状态,到这个时候,我才作为一个作者,触摸和体会到它的轮廓。
《异化》的写作中,我的生活和写作本身都经历了这样那样的问题,书存在问题理所当然,但体会到那种感觉以后,我每每回顾,都难以忍受《异化》的前六集——可能在读者眼里这六集并无问题,但我向来是这样的作者:不是说你收货,我就会把作品给你了。
因为这样那样的别扭,我停了《异化》,开书《赘婿》。
这本书,我写得战战兢兢,不希望再出现以前的问题,那是11年的上半年。
《赘婿》这本书的开局,有几个简单点的立意。首先,当时我天真地想,我要写一本书《隐杀》一样的故事,故事的相同点在哪里呢?我要写一个无敌的人,隐杀的主角是杀手,以力破巧,无敌厉害,那赘婿就写心机狗,运筹帷幄勘破大局,聪明死别人——这样是一种另类的粗暴。我觉得这样我要考虑的问题就要少很多——真写的时候,我发现我掉进了坑里。
第二个立意,我要写主角在金銮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一枪打爆皇帝的头。这个是作为爽点来想的,从开书时起,我陆续跟不少人说过这个画面。
第三个立意,我要复写中国近代史。
第三点其实才是整本书的核心。
但是近代史不能写,不光是因为起点的规定不许写多少多少年之间的事情,而是因为以我的知识积累,我不敢对近代史真正动笔——哪怕我在其中感受到波澜壮阔、惊心动魄、可歌可泣,感受到最深的屈辱,最慷慨的赴死和最悲壮的抗争,我仍旧不敢对它动笔——那不是我可以去“戏说”的东西。
但我可以将这样的感觉,溶入一个属于我的“寓言”里。
架空宋朝,分离出武朝的框架,不只是为了抄诗,它的好处甚多,但必要的一层,就是我要溶入近代史的一部分,那我就决不能写宋朝。当然,宋朝与近代有一定类似的地方,到如今,这些东西,已经掺在一起,分也分不开了。因为,既然架空了宋朝,那宋朝也不妨写一写吧。
赘婿的七集,每一集有各自的起承转合,有伏笔有爆点,而它们的每一集,都逐级递进的。第一集,是宁毅进入这个世界的温柔视野,第二集,是家庭这个小环境里勾心斗角的复杂,第三集农民起义,第四集草莽造反,第五集,回顾他们的造反,将目光投向世家大族,寻求因由,第六集,是悲惨的边民和朝廷的斗争,第七集,是朝廷的斗争和开始的战争,到第七集结束,所有的东西,就可以收归一点了。
这个国家,是什么样子的,它因何衰弱、破灭。而主角可以走上金銮殿,打爆皇帝的头了——当然,细节上又有修改。
因为这样的原因,写得很艰难,每一条线索的收放,都要看得清楚,深深浅浅,长长短短,许多时候我写一个明的线索,是为了掩盖一个暗的线索,我写一个情节,往往要顾虑很多方面。例如赈灾,我要写文戏,要写世家大族,要表现出他们兼并土地的核心,要死人,主角不能出现太多我还要让读者爽到,而这部分东西又不能过于赘述,必须恰到好处。
写作期间,有不少人说:“我看不出这部分情节要酝酿这么久的必要,所以作者一定在偷懒。”当时倒也无话可说,我要怎样才能说得明白呢。别说跟读者了,跟想得少一点的作者,都说不明白的。
曾经跟人说,我想要做网文的突破,到底说的是什么。一本传统小说,三十万字,一个故事完结,最多百万,是超长篇,网络小说,《赘婿》过了三百万字,写完一半,我要在六百万字的篇幅里拧紧每一条线索,我随手写下一个东西,要考虑它在几十章甚至百万字后还要不要出现,我写出的一个立意,要考虑它在第一层爆破后要不要有第二层的升华,甚至要不要到最后全书完成时凸显出第三层的寓意,人的脑子,有时候也真有点受不了。
我在每一集的小结后几乎都有夸奖自己,这一集成功了,是督促、鼓励也是敲打自己,我已经成功了这么多集,怎么舍得放掉他们,怎么舍得随便乱写。几年前起点分裂,人家说香蕉你走不走,买不买断,我说我要写《赘婿》,今年又有一次大的波动,拿来合同也就直接续约了,为什么,我要写《赘婿》。
这三百万字的东西终于能够在第七集的结尾形成一体,我很高兴。
这些事情,是属于作者的自我的东西,是我为自己的庆功,有些骄傲和满足和自恋,且请包涵。
然后,我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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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杀皇帝,也说说宁毅这个人。
最近几天,有很多人从利益的角度、大局的角度,说了杀皇帝的合理与不合理。看小说代入主角,犹如游戏,我攒了经验值,我攒了装备,我有了基地,我想要扩大,我舍不得扔掉,这是常理,也尤其是看网络小说的常理,但我想从精神内核上说一说宁毅这个人。
他跟老秦、跟成舟海这些人的对话里,其实精神内核已经在了。宁毅说:“你们做事为道义,我做事为认同。”其实就在这句话的“认同”二字里。
一个为“认同”做事的人,他的精神到底是怎么样的。古往今来,自近代往前,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不读书,读书的人、懂理的人,成为统治阶层的一部分,这是事实决定的东西,所以,儒家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很伟大的想法,这天下这么多人,我要为尔等担起这个责任,因为我是儒者。他们为道义出来做事,拯救天下,他们有责任为天下苍生做事。天下苍生是什么,**呐。
但“认同”呢,我不认同你——准确来说,是你没有到一定的层次——你就活该去死,我对你没有责任。这是什么内核?是冷血,是无情?是狂妄,是任性?都不是。
其实——是“民主”。
所谓民主,即人民能为自己做主。
以“道义”或是以“认同”为核心,有不同的时代背景,近代以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能以道义为核心,因为生产力还没发展到每个人都能受教育的程度,以这个说法为标准,在武朝的框架下,普通民众,要求他们觉醒到被人“认同”的程度,是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宁毅他也只是一个人而已,冷酷一点的说,他的精神内核就是这样,不曾觉醒的人,他心怀恻隐,已经很好了,武朝如果真要灭亡,他真会看得非常重吗?
他经历了一次人生的失败,来到这个世界,他渐渐的看到认同的东西,溶入进来,他甚至开始做事,开始为天下尽一份“道义”,然而到最后,他认同的好东西,秦嗣源心怀天下殚精竭虑,夏村的将士在绝望之中发出的呐喊,如果他们的价值至少能得以保留,宁毅或许会继续做事,但到了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摔得粉碎,他还被加了几个耳光。
回首整本书的楔子,他坐在河边,看那个失败的开发案,他成功了一辈子,忘记了曾经的朋友、伙伴,想让世界变得更好的期待,许过的愿望走过的路……这些东西在最初很矫情,在最后很珍贵,在重生后的他心里,则是很重的教训。他重生了,生命要有价值。
那么他在乎皇权吗?他在乎利益吗?他在乎人命吗?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他为认同的人和事而战,不认同了,他也可以走,不好走了,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全都死啦死啦滴!
在某些想法里,他要为了利益妥协,他应该找个缓和的方法破局,因为杀皇帝太激烈了,肯定是天下共伐——没错,这都是真的,那事情很严重!然后宁毅团结各方,训练士兵发展科技,打败香蕉大魔王给他安排的两个敌人——分别是女真人和蒙古人——打败之后,他建立了一个王朝,这个王朝有两亿人,其中一亿九千九百九十万仍旧是那种另一个秦嗣源出现时涌上街去泼粪的民众。你们觉得,在宁毅的心里,这个国家,能不能告慰他曾经的梦想呢?
我觉得他会更喜欢听普通人在妻儿惨死后终于冲向敌人的呐喊。他的精神,是有这样的一面的。
而在另一层的精神当中,对武朝,女真人要来了,蒙古人或许也要来了,面对着这两股力量,尤其面对成吉思汗铁木真,在宁毅的心里,常公凯申的路,能不能力挽狂澜呢?打破了所有的东西,没有了认同的方向,宁毅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两个字,也是整个下半部的核心。
——革命。
革新旧有之命,把不能自主之民,革新成可以自主之民。
他原本认同儒家,不愿意去改变,因为很难,他原本认同秦嗣源,也不愿意去改变,他只想要配合一下,挽住颓势,到最后,全都失败了。他得自己来了,他自己来,那就是与那个时代完全不同的一条路了。如果说秦嗣源死后,宁毅会捡起盆盆罐罐再拼一次,按照他们的规矩和体制来玩革新和利益交换,那就真是小瞧他了。
一朝英雄仗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至于苍生,说个大家不喜欢听的事实,除了在小说里,苍生得到过尊重,在任何真实的历史里,他们都是猪羊——嗯,就是我们这种的。
关于宁毅杀周喆的细节,有些东西并未详写,例如宁毅将刀搁在周喆头上,所以其他人才不敢过来,例如宁毅在拖延时间的时候发生的一些事情,到最后他杀掉周喆……这些都略写了,此后或会回头有所交代,至于还不知道宁毅怎么带枪进去的同学,就只好再回头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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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写作的过程里,有很多情节,并不符合“普通”人的审美。例如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历史这东西,我们看了以后,如果不能返照自身,那它的真实与否就毫无意义。例如我并未将秦桧塑造成一看就讨厌的大奸大恶,而是写他在一步步的“无奈”中不断后退的过程,有些人觉得,这样的秦桧不够恶,就是在给他翻案,但这些也是有理由的。
我在一些地方说,“始终有一个很重要的历史观念问题,被一帮人给搞错了。就如同现代一些‘良心的历史青年’给某某奸臣翻案时,别人一看,这个人这么无奈,有的人觉得他就是忠臣,有的人破口大骂这是汉奸翻案。他们从来就没有能力去分析,“迫不得已”做了坏事就是无罪的了吗?他们之所以这样想,因为他们在人生中也有很多“迫不得已”,每个人都有很多“迫不得已”,当遇上迫不得已时,他们就原谅了自己。
他们没有想过,真正的问题其实在于,整个社会底线的消失,导致整个社会的人,都在轻易地原谅自己。而事实上,我愿意相信,历史上所有的汉奸,都是在轻易地原谅自己之后,成为汉奸和卖国贼的。
人生之中,确实有很多时候迫不得已地退后,但有一条模糊的线,过去了,就完了。这才是历史真正该说的东西。”
我也常举一个例子,说过许多遍:一零年,成都爱国青年上街游行,他们看见一个穿汉服的姑娘在楼上,认为那件是和服,于是群情激荡,围住了那里,领头者上去,逼着MM当场脱掉衣服要烧掉。这里只是个误会,倒还没什么,重点在于,MM解释了之后,对方知道自己犯了错,但是那个领头者却坚持,让这个MM必须脱掉衣服,烧掉以后以平息下面的愤怒。
他们最终逼着这个女孩子在厕所里脱掉了衣服,然后当众烧毁,并且庆祝抗日游行的胜利。我想请大家试想的是,这么一个几千人游行的组织者,或许是大学生,他在大学里就拥有如此的组织能力,出了社会,他会不会轻易的进入政法机构里,成为我们头上的公务员,而他的原则如此廉价,我们假设他有一天到了秦桧的位置,他能坚持些什么呢?而我们自己呢?又能坚持些什么?
中华五千年的历史——我们总是这样说,这样感叹——他如此瑰丽,在这片土地上,有如此之多的英雄儿女辈出,曾经建立了如此璀璨的文化,但同时,出现如此之多的奸臣、坏蛋,他们难道就不是汉族人?其实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都同时有秦桧和岳飞,很多时候,你咬紧牙关,成了岳飞,退后一步,成了秦桧。若是不去理会这些,往往也就成了猪羊。而当我们在为我们祖先的成就感到荣耀和光荣的时候,我们倒也可以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了那个资格,可以跟他们站在一起了。
记录过这样一件事,赘婿开书后不久,因为我对革命历史的推崇,就有个年轻人过来,说他们不过靠运气获得了成果,说他们走错了路,说他们没给自己留下好的社会,说他们的努力毫无意义——如今可以说,自中国近代史那样黑暗的环境里,经过一代一代的屈辱和流血牺牲,无数人的寻找和挣扎,最终,有一群人建立了一个未来,他们饱含希望地建设它,随后可能遭遇了弯路和失败。他们面临那样困难的处境,经历那样艰苦卓绝的努力,最终,留下来的子孙在电脑前面抱怨他们留下来的东西还不够好,而后否定他们的努力。
许许多多的人,便又成为了猪羊。
这本书里有所影射,主要的只是影射人性、杀戮民众。有人曾对我这样的行为很不喜欢,你为什么要杀戮民众,民众是无辜的,民众是无罪的,对民众,你就算骂,也是无能为力的,因为民众愚昧,这是人性规律。可能有人还不清楚什么是杀戮民众——即是说人的“劣根性”。我这样说,恐怕就不是一个两个人的不喜欢了。
我要澄清的一点是,民众愚昧,是人性规律,是人性弱点,但是在最初,人们不是这么用人性弱点的。五四运动时,民族面临启蒙,鲁迅等一代人,写“人性弱点”,写“劣根性”,不是为了骂人,而是在找出人的局限之后,希望能引起警惕,革命、革新,得以改良,使人民能得以自主。
而如今,人性弱点,被人们拿来原谅自己,我卑劣,这是人性,我胆小,这是人性,我圆滑不正直,这也是人性。其实在万恶的资本主义社会,真正被推崇的人性弱点恐怕也只有贪婪,“贪婪是好的”,没人说怕死是好的,怕死不好,但可以理解。
所以在书里有人性影射,有杀戮民众,有故意的,更多是随意的,也因为那是社会的常态。但对此介意的,就好像这些年来渐渐对鲁迅感到不喜欢的人们,也大抵是因为人们否定了自我革新的必要性。
但我还是希望,我们有一天,成为更好的人。因为写在书里很多的,也都是我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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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希望避免写太过严肃或是太过抽象的东西,这里写这么多,也是因为第七集的结束,实在非常重要,上面的命题如果引申下去,还有一大堆东西,但也打住吧。
照例可以说一句,赘婿接下来的文章,当然不会如此严肃,只是很多内核会掺杂其中,有些人可以看出来,有些人看不出来,那便享受剧情好了。赘婿写到现在,更新断断续续的,成绩不错,但口碑各异。这算是可以理解的事情,网文大多一个题材,赘婿连续转了五六个题材的接口。生活文、商战文、武侠文、官场文、战争文……等等等等,未来还要变成种田文、争霸文,一个读者连续受这么多题材考验,会过滤下去不少,有人会说前面好看,有人说中间,有人喜欢后期,各有偏好,都很正常。
在这本书之前,有人说香蕉不擅长大场面——但是试图写出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这就是我的大场面了。成功与失败各有评论,但我却常常不喜欢那类论调。香蕉以前没写过大场面——所以香蕉不擅长大场面——所以香蕉应该避免大场面。这样的逻辑,很没有出息,而且并不通顺,并不是一个真正写书的人该接受的,也不是一个真正的评论者该给我的。
对于战争——我之前同样没有写过。我知道很多人对于战争的定义,马队怎么摆、弓箭怎么放、长矛怎么用,什么战法对什么战法……我也看过很多这样的书,但是本身毫无触动,我不是为了成为一个军事学家来看书的,也并不想从网络上的虚拟嘴炮中获得专业的优越感。我在小的时候,看过一套中国近代抗战历史的启蒙读物,一共六本,全都描写战争,地道战地雷战也有,写了里面一个一个的人,我为之感染,至今回忆起书里的情节,仍旧热血沸腾。
那一套书我已经找不到了,如今想来,那只是稍微正式一点的启蒙读物,我现在去看,或许未必能有感觉,但那种战争之中的画面,从我小学起,能够在心中保留,到我三十岁,我仍能用我的方式,将它以另一种内容再现,这就是思维的传递。
所以当我描写战争,我描写的是薛长功、是毛一山、是渠庆、是宇文飞渡、是陈凡、是岳飞……只有当这些人在读者心中活起来,当成吉思汗、扎木合、赤老温、宗翰、宗望这些人在读者心中活起来,人们才能够真正看到他们在原野山林间的对冲,看见每一滴鲜血溅出时的顽强和呐喊。
正如只有当我们熟悉了林彪、熟悉了刘伯承、熟悉了邓小平、熟悉了彭德怀、朱德,熟悉了红军里许多大大小小的身影之后,我们才会在最后,看见轰轰烈烈的百万雄师过大江。
这些都是书的下半部要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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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写作过程里,得到许多人的支持,我的每一位编辑,对我都尽心尽力,长天、海星、红茶、青山、三生……他们有的还在起点,有的已经去了新的地方,这本书的断断续续,令得他们所有人都很头痛苦恼,但每次我更新起来,他们都给我安排推荐,我很感激,有时候甚至要去说,可能会断更,不要再推,免得扣奖金。书还没完,但在上半部完结这个值得纪念的时刻,也想说一句谢谢,抱歉。
而即便不是我的责编的,也有些编辑对这本书给出了意见和帮助,例如悟道时常与我讨论情节,周侗死时的那句“世间若有豪杰在,何惜此头见英雄”,出自他的手笔,前不久也是他说:“你杀皇帝的那章,可以叫‘群龙无首,吉’。”我当时苦恼这章怎么命名,顺势便可以用上。
我曾经想在三十岁未到之前完成赘婿的上半部,但计划迟迟后推,如今我进入三十岁已经半年了。回首这半本书,算是耗尽心力,有人说香蕉喜欢偷懒,其实在任何场合,我都敢理直气壮地说,我是起点写书最努力的人之一,我是起点在书上花的时间最长的人之一。也有人疑问,断更成这样,香蕉怎么记住情节的,要是我,每次动笔都要回头看了。其实,这本书的内容无时无刻不在我的脑子里转,困扰我的精神,消耗我的脑力,使我不得安眠,我又如何会忘记一点半点?
我的整个二十年代,几乎都在写书里度过了,写到这里,回头看看,我不曾偷懒,付出了最大的努力。赘婿是我目前能力的顶点,而即便只有眼下这半本,也足堪告慰我的整个二十年代。
但很多时候,断更确实没法找借口,跟着这本断断续续的书走过来,我知道所有读者的辛苦,无论是走到现在的,还是中途没看了的,我想我得谢谢你们的支持。
接下来,我们可能还有好几年的纠缠呢。想一想,真是要为你们抹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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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是需要说的,网文最近正在经历检查,这本书早几天做了一些修改,中间删改了几章。虽然应该不会受到什么波及。但这里公布仍个平台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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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很自满、很自恋,也很乱来的小结,谢谢大家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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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朝末年,岁月峥嵘,天下纷乱,金辽相抗,局势动荡,百年屈辱,终于望见结束的第一缕曙光,天祚帝、完颜阿骨打、吴乞买,成吉思汗铁木真、札木合、赤老温、木华黎、博尔忽、博尔术、秦桧、岳飞、李纲、种师道、唐恪、吴敏、耿南仲、张邦昌,忠臣与奸臣的较量,英雄与枭雄的博弈,胡虏南下,百万铁骑叩雁门,江山沦陷,生灵涂炭,一个国家与民族百年的屈辱与抗争,先行者的哭泣、呐喊与悲怆……
回首先前的预告。嗯,我写到这里了。
另,诸位中秋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