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笈之日对于女孩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日子,每个年满十六岁的姑娘都穿着漂亮的衣裳,梳着好看的头发,手持独一无二的礼物,言笑嘻嘻地等着自己欢喜之人。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期待之心,一早起来简单的梳洗了便坐在屋外的石凳上发呆。
身上穿着的依旧是平日里普通的很的衣物,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如果说哪里微微不同,也就是头发没有梳成发髻,只简单的用一根粉色的带子绑了一下。
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虽日头还未升起,但黄晕还是瞧得见,隐约藏在山脚。
就这样撑着下巴发呆,连白若尘站在我的身旁都没有发觉,要是他不出声的话。
“这是什么?”
白若尘伸手拿过我放在桌面上的荷包,平静地看着我说道。
本就绣的不好,哪好意思说这是我绣的荷包,上面的图案还是梨花。
“这个,这是我绣着玩的。”头低了下去。
白若尘拿着荷包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是么?难道这不是绣给心上人的?”他的眉微皱,声音冷冷的。
“不是……”下意识地解释,也不晓得该说什么,伸手直接从白若尘的手里把荷包拿了过来,塞进了袖子里。
时候也不早了,日出升起便是典礼开始,我需得出发去西山脚的祭台了。
“那个,我还有事要出门一趟,你就自己随便弄点吃的吧。”大概是要忙到下午的,中午肯定回不来。
白若尘表情淡淡的,也不说话,走到我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之后,才开口说道,“清浅,我的伤已经好了,今日我便要离开了。”
我的心咯噔响了一下,傻傻地看着白若尘,耳边回响着他刚刚说的话。
他说,他要离开了,他的伤已经好了。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么?为什么我的左胸口闷闷的呢?肯定是这个消息来得太快我没做准备。就像苏白当年离开一样,我也是没有做准备。
只是苏白已经离开了,站在他也要离开了,从今以后又是只有苏清浅一个人了。
风吹了起来,吹的人眼睛干干瑟瑟的,极不舒服。
“很好呀,你知道怎么出谷么?”
我的表情一定特别丑,不然白若尘怎么眉皱成了一团。
白若尘点点头,而我只能对着他笑。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还有事,就不去送你了。”
整个人都是慌乱的,狼狈地跑走,用最快的速度。
我知道,我肯定又哭了,因为眼泪砸在了手臂上。
哎,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我竟忘记了苏白从前教我的东西。
苏白告诉过我,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陪着另一个人直到永远,终是会分开的。
那时候,我还抱着苏白,傻傻地说,我绝对不会离开她。可是最后不是我离开她,而是她离开了我。
如今,我竟傻傻地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陪着自己不会轻易离开的人,还真是傻。
一路都在跑,等到靠近西山脚停下来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蠢事,呼吸都供应不上了。
边喘着气边往祭台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