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啊。”所有的宾客都纷纷赞扬,喜笑颜开,将军夫人,将军以及丞相也都是满脸的笑意,将军府同丞相府乃是当朝权重,门当户对结亲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他们自然是觉得欢喜的。
“一拜高堂。”主持婚庆大典的是管家老吴,脸上堆满了笑。
宋雀来方厅时,耳旁想过的是老吴的那句,“夫妻对拜。”
“等一下。”她出声说道,众人纷纷侧目去看。
都在议论纷纷这姑娘是何人,怎么这么大胆来闹婚礼。
可是宋雀却什么也听不到,她只是瞧着前方站着的那个红色身影,一步步朝他走去,走到他的跟前,瞧着他说道,“叶长卿,我宋雀最后问你一次,你说过的话还作数么?如果作数的话,你就同我一起离开,同我一起回云日山。”
她的眼睛里装满了期待,燃着点点星光。
叶长卿紧握了手心,缓缓开口,没有带一点温度,冰冷至极,“宋雀,你别傻了,我怎么会看上你呢?又怎么可能会舍弃一切同你离开。”
她的眼睛里的光一点点变暗,浓合成悲哀,她像个傻瓜一样站在这接受所有人的质疑和谩骂,只是因为想得到一个答案。
说什么宋雀,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说什么要一直陪在你身边……
所有的所有,只是一场戏而已,如果不是因为清灵珠的话,或许叶长卿这辈子都不会愿意编造这样的故事来骗她。
好可悲,呵,真的好可悲。
“叶长卿,请你记住,这是宋雀最后一次等你了,等了这么久再也等不起了,从今往后,我宋雀再也不要你叶长卿了,再也不要了……”怒急攻心,嘴角竟直接流了血出来。
他心疼至极,欲要伸出手去,可宋雀却笑着,转身,再无回头的离开。
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少爷,三少爷……”
那一日,叶家新郎晕倒在地,婚礼未成。
却道宋雀,离开邺城之后便直接回了云日寨,与姐妹重逢,依旧过着从前的日子,只是她再也没有笑过,姐妹们纷纷担忧,都陪在她的身边,每日想着法子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
宋雀自然知道小锦她们的好心,可是她真的没有力气再笑。
如果一切都能够平静的过去,或许能够平定宋雀内心的怨与悲,可是天不遂人愿,灾难接踵而至。
七夕那日,小锦百般变着法子让宋雀下山去镇上玩,散散心,她实在不好拒绝便同意了,想着去喝喝酒。
可一切发生的太快,当她同小锦回到云日山时,眼前一片火红,整个云日山都像是变成了火山。
她急忙忙回了山寨,可瞧见的却是遍地的血水,而她那些姐妹全都倒在血泊之中。
“小悦,小竹,醒醒。”宋雀跪在地上,使劲摇晃着倒在血泊中的姐妹,她们满脸都是血,她止不住,怎么也止不住,怎么办,叫不醒,为什么她们倒在地上,之前不是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
“啊……”无尽痛苦,悲伤集聚在心,她的眼睛充满了血红,痛苦地跪在地上,想要救活陪她长大的姐妹,可是却无济于事。
放眼望去,满是尸体,全部都是她的至亲,全部都是。
“小锦,小锦你在哪?”宋雀大声地喊着,可回荡着的是空寂和血腥之气。
她站起身,狂奔向前,可瞧见的是小锦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地被吊在柱子上,四周堆满了干柴,那黑衣人手中拿着火把。
“放了她。”冷冷开口,手中拿着长剑。
手拿火把的黑衣人说道,“你觉得你救得了她么?怎么样,看着自己的姐妹一个个死去,是不是很痛苦?”
“你们到底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呵,想要救她,用你自己来换。”黑衣人干瘪着声音笑道,声音刺耳。
“老大,不要,你快走,小锦死不足惜,你快走。”小锦歇斯底里地朝宋雀喊着,眼泪直往下掉。
她怎么能走呢?不可能的,她要杀了这群人,她要为姐妹们报仇。
“你要是敢动手的话,我就点火了,你试试看这火烧得快,还是你的剑快。”
宋雀的脚步停了,她不能够拿小锦来冒险,她一个人不可能敌得过这些人的。
“好,我来换,你把她放了。”宋雀沉声开口道,随手将长剑扔在了地上。
黑衣人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是云日寨寨主,动手。”
另两位黑衣人直接用刀架在了宋雀的脖子上。
“把她给放了。”宋雀手指小锦。
可是贼人就是贼人,又怎么会讲究信用,只见黑衣人笑得猖狂,“宋雀,你怎么会这么傻,真以为我们会放了你们,简直是痴心妄想,我们既然授命于人,自然会完成任务,都给我绑在柱子上。”
“你这小人。”宋雀怒极。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守不住云日山了,有一天,她会把她的姐妹们全都害死了。
“今日,我便成全你们俩姐妹情深,点火。”
火把一丢,染上沾了油的干草,就像蛇一般游动速度之快,只能感受到火烫。
“小锦,老大对不起你,对不起。”她终于哭了,像个无助的孩子,哭得如此无助。
可是小锦再也听不见了,她沉沉睡去再也不会喊老大了。
宋雀,你就是个罪人,你害死了你的姐妹,你死不足惜!
待宋雀被熏晕过去,黑衣人才结对离开,离开前特意将宋雀脚下的那堆柴移走了了大半,还从其中一人的身上掉了一块半玉砸在地上。
或许是天意弄人,又或者是上天悲悯,宋雀醒过来了,大火燃烧最终因为滂沱大雨被浇灭,可是她毁了面目,半边脸被烧坏了,而小锦早已经离开了。
云日山寨不复存在,镇上的老百姓都纷纷感叹,一场火将所有人给烧死了,就连年轻的寨主也不幸遇难。
而世间,多了一个穿白衣,带半月面具的姑娘,她冷酷无情,满面冰冷,心中充满怨恨。
她漂泊在路上,有人问她寻什么,她说,“我在找一个人。”
又有人问她,“你找他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言毕,杯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