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南极之地,天已然大亮,我心情很好地走在去大殿的小道上,想到昨夜在星河发生的事情,嘴角不由往上扬。
阿衡迎面走来,站定在我跟前,疑惑道,“君上,你去哪了?”
“咳,”轻咳一声道,“就出去随便走了走。”我脸红什么劲,耳根还一直发烫,活像是被人抓到了做什么坏事似得。
阿衡自然瞅见了我的奇怪,“君上,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受了风寒还没好,发烫了?我去找素卿长老来瞧瞧。”
“哎,我没有生病,真的,就是有点热而已,不用去找长老了,我先回寝宫休息下。”连忙从阿衡身侧经过,径直朝寝宫方向走去。
阿衡有些疑惑地站在原地,满脸的苦恼。
躺在榻上,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昨天过得实在是有些太奇妙了,原以为再无交集的两人却忽然有了新的交集。
心口处的位置,里面只装了颗梨囫,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梨囫发芽了,我的情丝长出来了,所以才会有心跳声,而我对白若尘又是什么感情呢?
我大抵是欢喜他的吧。
迷糊间,又陷入了梦境。我梦见了我被押上了邢台,即将受刑。
黄沙漫天,一袭白衣瞧不清脸的人朝我走来,他走到我的面前,冷声说道,“做错了事就该负责任。”
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却是眼睁睁瞧见那人将一把匕首刺进了我的胸口,我的心空了,被人给挖了去。
“啊。”惊吓地坐起身,额前满是冷汗,手抚着心口。
我怎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难道也是因为我自己没有心的缘故么?可是那人又为何要剜去我的心。
只是梦而已,只是一场噩梦。
可我的心呢?我的心去哪了?
“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望向门口,说了句,“进来吧。”
阿衡急忙忙跑到我的跟前,担忧道,“君上,你没事吧。”
她大概是听见了我的叫喊声吧,我朝她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一场令自己害怕的噩梦而已。
噩梦醒来,便再无任何睡意,索性便直接起床梳妆了。
阿衡心情似乎很好,给我梳头时一直都是嘴角上扬的,我有些疑惑,莫不是我南极大地有什么好事?
“阿衡,你怎么如此高兴的样子,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么?”我随口一问道。
阿衡边给我梳头,边应道,“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觉得君上精神好,阿衡也就跟着高兴。”
这傻丫头,每每都是要将我放在心上。
“你倒是机灵,还瞧得出我心情好坏。”我笑着打趣道。
“那是自然,我跟在君上身边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君上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
我倒是好奇,抬眸望着阿衡道,“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什么时候是高兴?”
阿衡微笑道,“君上高兴的时候嘴角总会不自觉得往上扬,左边脸颊处有个小小的梨涡。”
镜中的红衣女子,明眸皓齿,嘴角微扬。
果然是心情好。
“果然是我的阿衡。”我笑言道。
仔细想想,阿衡和阿若姐妹俩跟在我身边将近万年,每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事事为我考虑,想来能够判断我是否心情好,也是多年累积下来的习惯吧。
“阿衡,你觉得东极的青华帝君如何?”
就好像藏着的高兴的事情,想要与亲近之人分享一般。
“君上,你怎么问起帝君来了?”
我微垂着眸,移开视线,故作淡定地说道,“就是随意问问,近来不都在传他的八卦么?”虽然我也是那八卦的主人公之一。
“帝君呢?是长得好看的,就是太深不可测了,关于他的故事实在太多。”
我自然晓得阿衡说的是什么意思,九重天上唯一一位取凡人为妻的上神,更何况他的那位妻子还跳下了仙砚台。
“好了,我还是去吃些东西吧,有点饿了。”不愿再去想,笑着起身走出屋去,阿衡有些疑惑地跟在我的身后,似乎是没弄懂我为何会突然问起白若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