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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安居
    抱歉早上出门早没来得及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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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八是齐悦搬新家的日子,一大早来帮忙的人就挤满了院子,其实东西都已经搬好了,今日也不过是个祭灶等做个仪式。

    将钥匙交给翠芝,齐悦再次看了眼王家的这个宅子,点头告辞。

    “齐娘子,你干嘛非要再去买别的房子,这里你也可以买下来啊。”翠芝说道,带着几分不舍。

    齐悦笑了。

    “那边离千金堂更近,这样我值夜班也方便些。”她说道。

    当然不是这个理由,翠芝知道,既然齐悦不说,她也不再问。

    “有空找我来玩。”齐悦笑道,拍了拍她的手,转身坐上车。

    街上的弟子们已经热热闹闹的远去了,阿如跟着坐上去,冲翠芝摆摆手,马车慢慢的走开了。

    翠芝一直送到巷子口站在那里还舍不得收回视线。

    “姑娘,回去吧。”王家来的婆子笑道,“也没待多久,姑娘还舍不得齐娘子呢?”

    翠芝也坐上车,叹口气。

    “还真舍不得。”她说道。

    车夫牵着马前行,婆子在一旁坐着笑。

    “齐娘子这么好啊,能让翠芝舍得老太太舍不得她?”她打趣道。

    这话到家后,便被传开了,引得王老太太都来打趣她。

    “要不说女生外向我养了翠芝这么多年,几天就被别人勾走了。”老太太笑道。

    屋子里陪坐的媳妇孙子孙子媳妇们也跟着笑。

    “要是齐娘子是个男人,我还真求老太太把我给她呢。”翠芝说道,一点也不怕,给老太太捶着肩头说道。

    这话让屋子里又笑起来。

    “你这丫头没羞没臊的。”老太太说道,却并没有半点责怪。

    “那齐娘子真这么好啊?”一个孙子媳妇问道,带着几分好奇,上一次齐悦来打架,她们这些女眷是没亲眼看到,只是后来听自己男人孩子们讲,再加上外边那些传言,实在是想不出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王大公子也在一旁,慢慢的喝茶听他们说话。

    “是啊。”翠芝说道,“也说不上哪里好,反正,就是跟她在一起,感觉,嗯,很…很舒服。”

    她斟酌着词语,一面歪头想着。

    “舒服?”

    这是什么评价,大家笑着互相问。

    “大哥,你说呢?”有人问王大公子。

    王大公子被问得愣了下,放下茶杯。

    “许是心思宁静吧。”他说道。

    翠芝点点头。

    “对对,就是,跟齐娘子在一起,特别的自在,什么都不用想,说什么都没事。”她笑道。

    老太太伸手戳她头。

    “还不如直接说是齐娘子娇惯你。”她笑道。

    屋子里笑声再起,王大公子放下茶杯走出去了。

    老太太看着他的背影。

    “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让我尝尝,跟着齐娘子在一起是个怎么的感觉。”她似笑非笑道。

    齐悦的新宅子里也是很热闹,送走了千金堂的弟子们,门外又来了意外的人。

    “舅母..”燕儿一看到齐悦,就忘了母亲来之前千叮咛万嘱咐的称呼问题,直接哭着喊道,张手扑过来。

    齐悦笑着张手接住。

    “好,我们燕儿又长肉了!”她笑道,将燕儿掂了掂放下来。

    常春兰迈步进来,看着齐悦又开始哭。

    “哭什么,大姐。”齐悦笑道,拉住她的手,一面请她屋子里坐,自己则拉着燕儿给她检查一下。

    “不错,伤口长得不错。”她满意的说道,“再过一段我给你做个修复。”

    燕儿点点头。

    常春兰将一个包袱塞给她,也不往屋子里坐。

    “这是二妹三妹托我送来的东西算是乔迁之喜的贺礼,我也不敢久留,这就走了,知道你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她说道。

    齐悦接过来道谢,知道她们在家不得自由,要仰仗谢氏,如今自己和定西候府的关系极其恶劣,常春兰这趟出来真是冒了风险,不再留她。

    燕儿依依不舍哭着被常春兰拉走了。

    常春兰带着孩子悄悄的进门,还没走到自己院子里,就被两个丫头拦住了。

    “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她们似笑非笑说道。

    常春兰心里咯噔一声,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果然来到谢氏院子里,常淑兰常慧兰都在屋子里低着头站着,意外的还有常云起也在。

    “你去哪里了?”谢氏看着常春兰冷冷问道。

    常春兰低着头。

    “去街上买了些东西。”她说道。

    谢氏啪的一拍桌子。

    “你觉得我是傻得还是死的啊?”她冷笑道。

    “母亲,是我…”常淑兰开口要说话。

    “母亲,是我带燕儿去看齐月娘了,我想让她看看燕儿的伤。”常春兰立刻说道,接过了常淑兰的话。

    谢氏冷笑一声。

    “既然如此,你还不如搬到她哪里住着,这样看着多方便。”她说道。

    常春兰跪在地上,还没说话,不知什么时候站到门外的燕儿冲进来了。

    “我就去跟舅母一块住,我才不要跟你一块住!坏人!”她大声喊道。

    说罢扭头就跑出去了。

    谢氏气的浑身发抖,常春兰忙追了出去。

    “让她们走!”谢氏喊道。

    常淑兰和常慧兰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母亲,别生气了,小孩子家理她呢。”常云起捧茶过来说道。

    谢氏接过稍微舒了口气。

    “你明日就县试了,别在这里了,去早点休息吧。”她说道,“你父亲心情不好,也就不给你大操大办了。”

    按习俗,入考场前,家里都会举办宴席,为考生祈福。

    “让母亲操心了,实在是不用。”常云起笑道。

    谢氏点点头,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放下茶杯。

    常云起立刻告辞,姐弟三人走出来,常慧兰看着常云起冷笑。

    “大哥不在家了,总算你这个好儿子能出头了哈。”她似笑非笑道。

    常云起似乎没听到施施然走了。

    常慧兰气的跺脚。

    “真是什么娘养什么儿子,心真狠啊。”她说道,说完了看到一旁的常淑兰面色尴尬,顿时也尴尬了,常云起和常淑兰是一个娘…“那个,姐,我不是说你..我不是..”

    常淑兰拍了她手一下。

    “行了,我知道,别解释了。”她说道,“快去看看大姐吧。”

    夜幕降临的时候,白日繁华的街道上恢复了宁静,一个药铺的伙计正在摘下灯笼,屋子里,一个大夫伸手拆开一封信,借着灯光认真地看。

    门外响起啪啪的敲门声。

    “大夫,大夫救命啊。”嘈杂带着哭腔的喊声。

    这种声音对于药铺来说很常见,也没什么慌乱,门很快打开了,四五个男人抬着一个人冲进来。

    伤者是个男人,头上身上都是血,而且都是刀伤,再看这些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身上也都带着伤痕。

    “看什么看,治你病的,治好了大爷不会亏待你!”为首的男人瞪眼喝道,将腰里拍了拍。

    鼓鼓囊囊的明显是凶器。

    一旁的伙计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大夫倒没什么怕的,他沉着的伸手诊脉,又查看了伤口,站起来思付一刻。

    看他沉吟不语,在场的男人脸色更白了。

    “只是头部伤的厉害些,倒也没什么。”大夫开口说道。

    大家大惊之后大喜,有人忍不住抓住大夫的胳膊。

    “那大夫快救救我大哥。”他说道。

    大夫却面色为难。

    “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我不拿手这个。”他轻声细语说道。

    男人们立刻又沉脸。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不治了?”他们瞪眼喝道。

    “是这样,我不擅长这个外伤,不过,东街千金堂很拿手。”大夫含笑说道,一面伸手往外指了指。

    男人们你看我我看你。

    “刘大夫是祖传的跌打损伤好手,也有密方,诸位不如到哪里试一试,好的更快一些。”大夫接着说道,神态温和,“当然我也能治的,只是要慢一些,好汉们要是…”

    他都这样说了,男人们哪里还肯让他治。

    “那我们去那边看吧。”他们说道,立刻抬起人呼啦啦的走了。

    屋子里还残留着血腥气,伙计打开门散散。

    “师父,头上外伤咱们怎么治不得?”他一脸不解问道。“咱们比千金堂哪里差了?师父你干嘛灭自己威风啊,这样说,以后那些人更不来咱们这里看病了。”

    大夫笑了笑。

    “我说的轻了些,实际上,这人伤的很重。”他说道。

    伙计啊了声,似懂非懂。

    所以是故意不治病的?所以,让千金堂治?

    大夫捻须望着门外没说话。

    “治吧,治吧,总有治不好的时候。”他喃喃说道。

    夜风袭来,吹落桌上的信纸。

    小伙计殷勤的捡起来,扫了眼。

    “………让她治,治的多,错的多,如今无权无势,惹了祸事,看她能如何…”

    小伙计还要再看,信纸被抓走了,大夫瞪他一眼。

    “关门去。”他说道。

    小伙计忙去了,关上门回头悄悄看了眼,见大夫将信纸在蜡烛上点着了,腾起一片火光将信纸吞没。

    千金堂门前的灯笼亮着,与以往不同的是,灯笼上写了两个字,“夜诊”。

    此时伴着乱乱的人冲来,带起的风让灯笼一阵摇曳。

    砰砰的敲门声打破了门前的安静。

    屋子里的刘普成放下手里的书,站起来。

    “师父,有急诊..”门外传来弟子的喊声。

    迈出屋门,厅堂里灯火明亮,站了好些人,负责接诊的弟子正在进行检查。

    “…男性,四十岁,已经昏迷,头部面部身体有刀伤,中等出血…”张同抬起头说道。

    刘普成点点头。

    “中单,准备移床。”他说道,一面举起带了手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