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估了大家的热情,可是赶鸭子上架了,我本身写得慢,大家别刻意等,我尽力的在写,我也不说四十什么的的,我豁出去了,这个月还不了下个月,不就是双更三更吗,不会食言,但保证数量相比我更要保证质量,所以晚了慢了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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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一咬牙刚要说话,常云成已经站出来。
“都滚出去!”他厉声喝道,同时拔出一旁侍卫的腰刀。
伴着他拔出刀,身边的侍卫也纷纷站出来拔刀。
日光下齐刷刷的刀闪着寒光。
“清场!如有不听者!以乱民论之!”常云成看着围在院子里的百姓,慢慢的沉声喝道。
乱民!那就意味着杀无赦!
百姓们面色青白。
人终于都退了出去。
“你疯了!”齐悦惊讶的喊道,看着常云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万一..”
没有解释没有保证没有一句和善合理的话,就这样拔刀相对,生硬的驱赶这些充满质疑的人们,治好了什么也好说,但万一治不好,可想而知,会有什么后果!
“那是我的事。”常云成打断她,背对着她,看着门外,“你去做你的事,其他的事跟你无关。”
“世子爷这也是为了母亲,孝心可以理解。”周太医百忙之中不忘说道,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提醒齐悦快点手术,万一人死了,就没得手术看了…
他只是为了母亲吗?当然不是….
齐悦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神情复杂。
“现在准备胸外紧急手术,目的拔出异物,修复受损。”她转过身看向几位弟子,“第一步全麻,刘江,从现在起你负责麻醉。”
被唤作刘江的弟子三十岁左右,手上身上都是血,闻言浑身发抖,但他挺直胸膛大声的应声是,转身在医药箱里将所有的麻药都取出来。
“现在要准备,炭火,再摘南瓜藤洗净备用!”齐悦说道。
另有弟子应声就去,炭火也是自备的,就是考虑到急救遇到各种状况,随着完善,急救车已经快要成为一个移动手术室了,除了没有简易房搭建。
“现在进行气管切开手术,目的取出气管异物。”齐悦再次说道,伸手点着几个弟子,“你,你,你们做我的助手,虽然你们没有上过手术,但是每次你们都看了,现在,你就是阿如,你就是张同。”
她说的是自然是各人的位置,说到这里看向张同。
“大师兄,从现在起,你就是小棺的位置。”她说道。
第一助手!第一助手!
张同应声是。
“更衣,消毒!”他喊道。
周太医看着弟子们利索的站到一边,将身上的被污染的罩衫帽子头罩手套一起摘下堆在一起,紧接着一个弟子捧着一瓷瓶在这些人身上喷洒,另一个弟子取出一叠发黄散发着药味的布分发,大家擦拭手,直到手肘部位。
周太医看的不错眼珠,干脆也站过去,伸着手。
“我也要。”他说道。
弟子一句话没多说,利索的给他喷洒,扔块布,只不过罩衣没他的份,因为两场手术要更换衣裳,所以不能跟无关的人浪费。
这期间取来石灰烧酒的弟子已经在院子里开始场地消毒。
“为什么做这些?”周太医大声的问。
不过没人回答他。
这边竹竿穿胸的伤者进行麻醉,那边齐悦已经跪在地上,面对谢氏开始手术了。
幸好她习惯将自己的药箱带着,不管是问诊还是出急诊急救,要不然想做手术也做不了。
消毒,局麻,执刀。
切了…
周太医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冒出来,兴奋的太阳穴鼓鼓的跳。
切了!
他心里狂喊着,脖子啊!那是脖子啊!
“拉钩侧牵。”齐悦说道,提醒有些僵硬的张同。
“是。”张同颤声说道,他自然也跪在地上,回想着棺材仔的样子,用两个铁片伸向刀口处。
却到底无法控制哆嗦,跟钝性分离的齐悦的刀碰上。
齐悦下意识的就要抬手重重的打掉张同的手。
这在手术室,主刀医生是会毫不犹豫做出的动作以及警告。
她生生的忍住,也没说话腾出那只触诊气管的手做好牵引。
张同涨红了脸,又是惭愧又是紧张的拉好。
“这这是气管!!”周太医在一旁忍不住喊道,指着随着齐悦的切割分离暴露出来的气管。
气管啊!看啊!活人的气管啊!
他几乎想要大喊大叫!
齐悦夹起炭火里的铁筷子止血。
周太医再次喊起来。
活人啊!活人啊!救命啊!
好在只有这一个人叫,齐悦和弟子们都各自忙碌,如同没听到也没看到。
一只手捂住了周太医的嘴。
“你,也滚出去。”常云成低声喝道。
周太医总算知道为什么这里要被清场了,自己一个大夫还如此失态,要是那些百姓,那些血缘至亲们看见了…
非得炸了窝不可!
“诺不挪了..”他看着常云成呜呜的说话。
常云成松开手。
“我不说了。”周太医清楚的表达一下,并且自己伸手捂住嘴。
看到气管了,齐悦拿着刀的手停下来。
她低头看身边放着的手术器械。
没有气管撑开钳…
这镊子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你知道大概卡在哪个位置吗?”她扭头问道。
捂着嘴的周太医忙放下手,没有半点迟疑的点头。
“这里。”他也跪下来,伸手在谢氏的咽喉上指了下。
哈,哈,我碰到剥开的气管!还动呢!
他有透视眼吗?怎么那么确定?
但是,也没别的办法了。
齐悦没有迟疑,一手撑开气管,一手拿起刀切开了气管环,拿起镊子伸了进去。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死死的盯着齐悦的手。
齐悦的手慢慢的停住,旋即慢慢的收回。
“哈!”周太医再次忍不住大喊。
亏的拿着镊子的是齐悦,没见旁边的张同被这喊声吓得抖了下差点扔掉牵引器。
镊子的夹着一点点涨物。
“果然是枣!”周太医说道,这次放低了声音。
齐悦再次伸进去,这次却无果。
“调整体位,再放低头。”她说道。
张同等几个弟子小心的扶着谢氏,让齐悦慢慢的再次放低谢氏的头,而她自己跪在地上也不得不弯身更低。
一点又一点,泡张糜烂的枣逐渐的被夹出来。
“麻醉还差多少起效?”她大声问道。
那边的站立在伤者四周静候手术的弟子立刻回答了。
“还有,师父,血就要没了!”他喊道。
齐悦的额头汗密密麻麻的不断流下。
常云成伸手拿着帕子给她擦去。
“去问那家人,再要血。”齐悦说道。
一个弟子应声向门外跑去。
这边齐悦终于夹完最后一块,看着谢氏的脸色。
一旦气道通畅,血氧饱和度立刻恢复。
“保持别动。”齐悦说道,放下手里的刀镊就站起来。
久跪身子麻木骤然起身一脚跌倒。
大家吓得叫了声,常云成伸手扶她。
齐悦扶着他起来。
“你要什么?”常云成急问道。
“抽血,他们不会。”齐悦说道,扶着常云成向那边走。
“老师,她们,没人给血。”那弟子从外边跑回来一脸紧张的喊道。
什么?
“我去..”常云成立刻要向外走。
齐悦拉住他。
“没时间解释来解释去了。”她说道,说着将胳膊就退下手套,开始挽袖子,“给我针。”
弟子不知道做什么,将针筒地给她。
齐悦矮身取过一旁的药棉擦了手臂,将针插入进去。
伴着众人的惊叫,血被抽出来。
“齐月娘!”常云成身子发抖从牙缝里喊着名字,看着她,眼圈发红。
“给。”齐悦接连抽了两管,才拔下针,一个弟子此时早没了男女授受不亲,伸手就拿着消毒棉给她按住。
齐悦将针递给浑身发抖的弟子。
弟子都快要哭出来了,颤抖着捧住。
齐悦已经转身又跪到在谢氏这边。
“把针筒用过后马上消毒,给我拿来我要用。”她说道,手下利索的消毒,重新戴上新的手套。
针筒很快被送来了,齐悦放下拿起来剪子,看着这针筒,抽出内筒拔下针头,用力的剪了去。
“师父!”弟子们发出一声喊。
“师父干什么!”张同也喊道,眼睛瞪大。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针筒的意义!世间仅有三个啊!
齐悦充耳不闻,很快剪断了针筒。
“凑合用吧,总比南瓜藤强。”她自言自语,用针穿过两边系上粗点的棉绳,下了气管套管。
接下来缝合填塞引流条三下两下就完成了。
“好了。注意观察。”齐悦说道,站起身来。
看着呼吸明显恢复正常的谢氏,周太医跪在地上伸手搭脉,然后他发出要哭的声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这是怎么就..就活了呢…
“现在进行紧急剖胸手术。”
那边传来齐悦的喊声。
剖胸…天啊他是在做梦吧…太..太好看了…
周太医似哭似笑的撑着要站起来,不知道是过于激动还是什么,起了三四下才起来,跌跌撞撞的跟过去。
右后侧切口,五肋间入右胸,竹竿拔下扔在一边..
周太医跪在地上看着眼前骇人的场景,看着那女人飞针走线,刀剪齐舞,看着伴着她的指挥,那些弟子们抬起铺单,递药。
“…右肺中叶破碎无法缝补,切除。”
“…盐水…”
“…查看肺叶有无漏气…”
“..引流管两根…”
周太医瘫坐在地上,瞪眼看着眼前的场景,他似乎已经不会眨眼了,脑子里什么念头都没了…
这到底..这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上古书中记载的神医剖腹疗伤凿颅穿孔什么的就是这样的吧…
门外传来骚动,马蹄车响人喊。
但人并没有涌进来,而是传来杂乱的消毒的声音。
“师父,师父他们来了!”老老实实守在谢氏身边的张同喊道,声音都带着哭音了。
常云成的侍卫让开门,刘普成阿如带着一群弟子涌进来,他们都已经换上罩衫,带着帽子口罩,带着手套的手举在身前。
看着他们,在场忙碌的弟子们都忍不住想哭。
老天爷,可是吓死了要…
更多的人、药,手术用具让现场变得稳定下来。
大大的手术单撑起来形成一个简陋的临时病房,更多的消毒杀菌药水开始喷洒。
他们换下的那些污物也有专门的人拿去焚毁。
刘普成等人看着这两个病人,面上的神情比周太医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一个喉部,一个胸部竹竿…
我的天爷….
这里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这边齐悦关闭了胸腔,完成最后一针缝合。
当手术结束的话说出来后,院子里忍不住响起欢呼声。
因为全程手术都是半跪或者干脆跪在地上完成的,齐悦已经站不起来了。
阿如忍着泪搀扶她,齐悦刚勉强站起来,负责监控伤者的弟子发出一声惊呼。
“师父,出血了!”他喊道。
“这么大的伤出血有什么稀罕的。”周太医忍不住说道。
刘普成也站过来了,见出血的是男人最初的大腿伤,他伸手按压。
“伤口大,再缝合一下吧。”他说道。
“不用了。”齐悦的声音响起。
这话让大家愣了下,抬头看她,却见齐悦的脸色发白,目光直直的看着那伤者。
“不是没缝合好..”她喃喃说道,“是溶血反应…”
所以..
她并不是常常有好运的…
齐悦颓然垂下头。
她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包治百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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