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宜真的很希望自己是看花了眼,但是没有想到,这就是现实。她的爸爸居然会这样不长眼的要娶这样的一个女人回来。
这几天,胡思妍在家里做的那些事情她简直就懒得管,但是这个女人居然过分的将她妈妈的照片全部都丢掉了。今天原本爸爸是说要来一起吃顿饭,将误会解除一下。呵,误会,到底又是什么误会呢?
一切,简直就像是一场笑话!
饭还没有吃到一半,苏夜凉就觉得想要去洗手间了。原本叶良生准备陪她一起去,但是傅悠然却跟顾城对了一个眼神,然后起身笑着说:“叶少,我看你也不用这样担心,我正好也要去洗手间,就让我陪夜凉去吧。”
人家话都这样说了,叶良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好点了点头。
门关上了,顾城看着叶良生很认真的问:“说清楚了?”
“不清楚,但是我相信我会有办法让她相信我的!”
顾城端起酒杯轻啜一口然后感慨的说:“靠,刚才真的是把我吓死了。我看到你跟夜凉一起站在停车场的时候我以为我看到了怪兽呢。快说,你是不是一大早就跟着我们了?”
“她肚子大了,我不放心!”
“哎,你说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看着你们刚才上车之前还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刚刚在桌上却甜蜜成那样,我真的是搞不懂你们两个到底是在拍电视剧呢,还是互相折磨。算了,看着你们两个和好如初,我也就高兴了。”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有困难的时候叫一句兄弟,我就给你帮忙,高兴的时候,也会替彼此高兴的人!
贴着复古花纹壁纸的走廊不仅显得有文艺风味,更显得有档次。
傅悠然扶着苏夜凉的手臂慢慢的朝着洗手间走去,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夜凉,你对叶良生真的可以不在乎他过去做了什么吗?”
苏夜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傅悠然叹了一口气,也有点无奈的应着话。
“其实我不知道你们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夜凉,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觉得适合你的,那就努力的抓住不要放手。如果不适合你,即便你委曲求全的在一起了,也不过是两个人折磨自己。过去你可以折磨你自己,但是以后你不可以了。你有了孩子,什么事儿,你都应该要替孩子考虑。虽然说叶家我没有去过几次,但是我却看见过那个宋佳宜去叶家的时候,叶良生的妈妈对她的态度很亲和。即便是我去了,她也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多说什么,也不多问什么。”
其中的缘故,苏夜凉也多多少少明白一点。傅悠然自从跟顾城回到军区大院里住之后,基本上除了待在顾家,很多时候都会到苏家陪着苏夜凉。他们三家本来隔得就特别的进,每次傅悠然去苏家的时候,总会经过叶家,一来二去的,大院本来就不是特别的大,叶妈妈不知道傅悠然跟自己的关系那都是怪事儿。
但是听到傅悠然这样说,苏夜凉也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我知道,叶阿姨对我的成见是自从我结婚之后产生的。或许我就不该结那次婚,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无力去挽回,只能面对吧。如果良生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如同过去的时候对我一样的好,我相信,他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你对他很信任?”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对他的信任到底还有多少,或者说,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信任他多少!”
进了洗手间之后,傅悠然就匆匆的出来了。
“哎,夜凉,我大姨妈来了,我先回去拿一下东西,你等我一下哈。”
“好!”
坐在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苏夜凉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心里在想着傅悠然刚才的话。
信任,是一件很奇怪的感情。想要建立起来,非常的困难,可是如果你想要将其摧毁,那绝对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情。
曾经,在苏夜凉的心里,她最最信任的人除了叶良生,就没有别的人了。可是在他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所有对他的信任都摧毁了,现在,她对他的信任到底是重新建立起来的,还是依附在过去的那些回忆上,苏夜凉也想不明白。
思虑之间,突然听见了门外有人慌乱的脚步声,还伴随着浓重的抽泣声。苏夜凉刚想仔细的听,但是那人却已经打开了水龙头,冲淡了一切的声音。
这样的经历她有过很多次,在学校的浴室,在家里的浴室她都做过。心里特别难受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躲进浴室,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一边看着哗啦啦的水顺着下水道流掉,一边努力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可是当泪腺失调的时候,那里面滚出来的东西就像是没有办法收起来一样。苏夜凉想过这样一直的哭会不会整个人都哭干了,那么她是不是不用减肥只要哭一哭就瘦了。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瘦没瘦,但是看着哗啦啦的水就这么流掉了,她是真的心疼了。
她知道一个人唯独在想要掩饰什么的时候,才会如此。原本她不想去打扰别人的难过,可是她在里面待的实在是久了,而且还没有听到傅悠然的声音,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无奈之下,苏夜凉只好推开门出去。可是走到洗手台前面的时候,她却愣住了。
因为她并没有想到站在洗手台前面哭花脸的女人居然是宋佳宜。
同样,双手撑在洗手台前面,从镜子里看到站在身后挺着大肚子的苏夜凉时,宋佳宜心里的愤怒跟耻辱一下子全部都爆发了。
认识宋佳宜这么多年,苏夜凉一直都觉得她是一个有故事,家庭背景特别好的女孩子。可是看着她哭成了这样,简直就像是一个泪人的时候,苏夜凉开始觉得原来她也不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女人,也只是一个受伤的时候只会想要痛苦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