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爷爷,我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今日到访只是为了探望您,您别多想,我先走了,您保重身体。”古尧礼貌的跟老人打招呼起身离去。
望着年轻人的背影,陶老若有所思,眼神时而闪烁着一种笑意。
宾利车上,莱尔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
“埃里克斯,我看我们在来几次,你事情没办成,反而把这个老头给交下了?真搞不懂,你这是在打的什么主意?”莱尔抱怨道。
听的出来,他是在怪埃里克斯浪费时间在这个老人身上,眼看承诺给唐爷爷的时间将近,可是却还没有拿下这块地的全部产权,连莱尔都为他着急了。
古尧却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我说过,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我们更需要的是……耐心。”
莱尔也听的稀里糊涂,看埃里克斯这故意装神秘的样子,他也不想多问,立刻启动车子,缓缓开走。
“埃里克斯,我发现你到哪里艳遇都不少啊,秘书室那几个丫头每次看见你,眼睛都绿了,尤其是琳达,都不正眼看我一次,同样作为男人,我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差距就这么大呢?”莱尔说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自认为长的也不比埃里克斯差多少啊?可是待遇怎么就这么大呢?
古尧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望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一些其他的事情。
“喂,你小子说句话啊,在英国的时候,珠珠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你居然一声不吭的就跑回来了,如今唐家那丫头对你更是痴情,你到底怎么想的?是不是真打算做唐古集团的乘龙快婿了?”莱尔八卦的问道。
听到有关唐家的事情,古尧回过神,望了莱尔一眼:“唐家的丫头……?”
“恩,怎么?难道你真的对唐心雅有意思?”莱尔故作惊讶状。
“哦,你说的是唐心雅啊。”古尧目光随即黯淡下来。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把莱尔给弄懵了:“恩?不是唐心雅?难道……唐家还有别的你看的上的女人吗?”
莱尔整日在公司,自然是对唐家的私生女唐心若是不熟悉的,这么问也不奇怪。
听了莱尔的话,古尧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靠,你总是这样,把话的不清不白,早晚我的被你的事情好奇死。”看古尧没了下文,就是不想说的意思,莱尔抱怨道。
随即的几天,古尧依旧按时每天都来这里陪着陶老坐一坐,总是到意犹未尽的时候就起身了,弄的老人总是很不甘心。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玩的什么套路,还是故意打太极?
“陶爷爷,时间不早了,我的走了。”见时机差不多,古尧再次起身。
“你小子是存心想要捉弄我老人家了,我听说……你们公司对这块地的产权就差最后一块我这个小破洋楼了,是不是?”陶老没有沉住气,率先谈起了此事。
见陶老主动问起,古尧也不再隐瞒,点了点头:“是的,陶爷爷,我们公司很久以前就打算在这里投资高尔夫球场了,而且当初预算的时候,没有想到有居民会对这个价格不满意,所以对于您不愿意搬走这件事,对我们来说,的确是一个意外。”
陶老见古尧如此坦诚,便点了点头,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是啊,只有我这个老顽固不愿意搬走,四十年了,我对这个地方真的舍不得啊。”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伤,一段难以忘记的往事,我相信陶爷爷自然是有您的理由,所以我并不会强迫您搬出去,或者劝说您什么,您放心好了。”
“你这小子,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心软,不好意思的搬走么?你这招以退为进,玩的还算炉火纯青,但是在我面前还差了那么一点火候。”老人狡黠的一笑。
被他这么一说,古尧先是一怔,随即缓缓说道:“陶爷爷,您真的误会了,关于这块地方,即便您不搬走,我也有了我们的设计方案,大不了高尔夫球场正常建设动工,而您的这座房子正好被圈在中心的休息场所,大不了我们改一下原有的设计图,把您的房子也一并设计进来,周围建造一些复古小洋楼,供给客人们居住也好,所以……您搬走不搬走,对我们来说都没损失。”
古尧的一番话,倒是让老爷子有点震惊……
他深深的看了古尧好一会,才缓缓的竖起大拇指:“你小子够狠。”
“唐爷爷过奖了。”古尧谦虚一笑。
“你小子居然破罐子破摔,想把我老头子同化掉,还想在周围建造跟我房子一样的复古小洋楼,亏你想的出来,不过不得不说,您很有经商头脑,不过都说奸商奸商,这么做应该让你们公司很费工吧,你为何要这么做,而不是威逼利诱把我老头子吓走岂不是更简单?”陶老起初以为,这小子日日来探望自己,如此的献殷勤,无非就是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自己早点搬走算了。
可是这小子连续来了几天,居然绝口不提此事,这不得不让他有些苦恼了……
或者说是疑惑了,因为陶老早就听说唐古集团升一个星期后就要动工,可是眼看工期将近,这小子还是跟自己聊些有的没的,丝毫不提此事,这下可把他急坏了,既然那小子不提,那自己主动提吧。
不然不知道他什么动机,岂不是更忐忑,还不如早点问明白点好。
不问倒好,这么一问,陶老才发现,人家压根就没有想劝自己搬走的意思,而是把自己的房子也给圈了进来,这样既能跟高尔夫球场合为一体,又不至于打扰到自己,不得不说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不过这样有创意的办法肯定不是唐古集团那些迂腐的老辈和那些利益为先的小股东提的,一定是这个年轻人自己的想法。
“陶爷爷,我知道您不搬走,不是为了钱少,也不是为了为难我们唐古,我猜想,这里一定有您难以割舍的地方,所以我想了想,不打算劝您搬走了,打算让您一直住下来,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伤,那里曾是天塌下的地方,我懂你的。”
古尧说这些话的时候极为平静,但是当他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分明看见了陶老眼中的震惊和那若隐若现的泪光,他知道,这一次,他说到这个老人心坎里去了。
“你……怎么知道?”陶老身子微微一震。
“如果晚辈没猜错,您不肯离开这里,是为了她吧?”回过神,古尧指着客厅中间的那面照片中的女人说道。
听罢,陶老的心立刻再一次被震了一下,放佛沉寂了很久的门要慢慢开启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