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啪的一下掉到地上,我低下头看弹了好几下的诺基亚,果然是好牌子,摔得这么狠都没破。我扭过头看着还掐着我手的陈昊颐,我就想,这人果真脑子有病,我喜欢他的时候他不好好珍惜,在外头搞三搞四的,我等于是活活被他给气死的,这会儿他上赶着来看我脸色,做什么?
擒拿不是白练的,扣着陈昊颐的手腕,卡住腕心使劲一掐、一翻,我就脱了陈昊颐的钳制,笑话,姐也曾是特种兵……的军医!
陈昊颐到底不是那种死乞白赖的那类人,他也是骄傲的,这会儿被我制住了之后,眉毛都没动一下,看着我,一动不动。
我心底麻麻的,顾不得陈昊颐怎么想,低下头去捡了电话,显示还在通话中,我拿起来,对那边说,“阿姨,你别急,我马上回来。”
安静地挂了电话,看着面前的陈昊颐。
“你看,我的心就是做不到公平以对,沈子嘉是跟我分手了,可我的心这辈子都离不开他。你看,一听见他有事了,我不管在哪里,我都会奔过去,而你,我却希望连你的消息都不想知道。你看,公平么?你要在我这里求公平,那是最不可能的事情。陈昊颐,放手吧,并不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你若是静下心来,其实你身边的女孩子比我更好的海了去了。”
我看着陈昊颐,不曾动摇过,只是愈发地坚定下来,这一辈子,除了沈子嘉,再不会有别人了,彻底地断了联系吧,对你也好,这也算是我上辈子曾喜欢过你,而这辈子唯一能对你做的对的一件事吧。
离开我,我重生了,我这会儿也释然了,希望这一世,你起码也能过得好点。
扭过头我往回走。先去学校请假,然后直接去机场买票,这会儿不是什么节假日,应该不会很挤。
等我回了寝室,拿了钱包,什么东西都没整,就跟苏苏说了一声,说我要请假回家一段时间,学校这边她帮忙照顾一下,然后我给导师打电话,结果死活没打通,我就给卢叔叔打电话,我就说家里出了点事情,要立马赶回去一趟,导师那边电话没打通。
卢叔叔倒是说这个事情他来处理,问我在哪里了,要不要他送我回去,我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挂了电话,我看着外头车来车往,打过来的灯光一束一束的,我忽然就觉得难过。
然后,我就哭了。捂着脸,在出租车后头哭得很用力,开车的大叔张了张嘴,想劝的,看了两眼后视镜,还是沉默了,不过没一会儿,倒是递过来一盒纸巾,我也不客气,抽着用。车停到机场的时候,我还没停。
我付钱给司机,我告诉他说,沈子嘉是个王八蛋。
那司机乐呵呵的说,小姑娘,闹别扭了吧?快去吧。
你看,你看,全世界都知道你在跟我闹别扭,你都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你就不能收收心,跟我好好过日子吗?
你说你这么折腾自己,折腾我,就好过了么?
飞机要等到晚上十二点,但这是目前最快的方式,我没办法,买了机票,我就到边上等。
身边不停地有人走,每个人都有自己打发时间的事情来做,但我没有,我就随身挎了个小手包,里面除了手机、银行卡跟一点现钱,我什么都没有了。
可我真的羡慕那些还能打发时间的人,我茫然地看着从我面前走过的人,沈阿姨那个电话打过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联系我,我也不敢打过来,我只知道眼见为实,只有自己见到他了,才能真的安心。
我什么都不敢想,也不能假设。沈阿姨我认识这些年,一直是个坚忍乐观的人,陪着沈叔叔下部队,什么苦都吃过,但还从没见过她失态的样子,但是电话那头的沈阿姨哭了,我知道,沈子嘉出的事,绝对不轻。
但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坐在这里等着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去。我果真是,无能为力的,在命运的安排面前。
提醒换登机牌的时候,我站起来的时候身子晃了两下,才发现一动不动地坐了太久,这会儿脚都麻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就能到家,我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这般飞机里的人不多,我身边的位置都是空着的,我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想起我受伤那会儿的事情,很多事情,我刻意地想要忘记,但其实真忘不掉。
我抓着自己的手腕,只觉得这会儿手腕又跟当初一样的疼了起来。我记得这里有个疤深得见骨,白深深的,我膝上还有一大块的疤,小腿侧有子弹飞过高温灼后的疤痕。
我全身上下三个疤,老妈问我要不要去做个手术去掉,我摇了摇头,其实不穿裙子没关系,我在最爱美的年纪里都穿着统一的军装,这会儿倒是真的喜欢长衣长裤,那是一种天然的保护。
子嘉应该是受伤了吧,可我不敢想是哪里。一开始他的确是不喜欢当兵,子嘉没跟我说过,但我明白,子嘉不喜欢当兵,因为当兵的人就顾不上家里,沈爷爷是这样,他爸妈也是这样,子嘉喜欢有一个温暖的家,不止是情感上的维系,他希望家人能陪在身边。
所以沈子嘉才不要我的,他知道他不能陪在我身边,他不希望这样的等待,就算我告诉他,等他我也觉得幸福与快乐,但是他不喜欢这样的等待,他不希望我为他担惊受怕。
我都明白啊,沈子嘉,可就算这样子生硬地把我从身边推开,就管事了吗?你就是这会儿拉着女人打了结婚报告,我也会拼死破坏军婚来着!
所以啊,沈子嘉,我是这么喜欢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的,为了所有爱你的人,好好的。
(亲们不好意思,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前段时间透支体力了。早上出门体检了,下午睡了一下午,晚上才写的文,亲们不好意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