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灏炎的话和他刚刚做出的行为自相矛盾,让林思思顿时一头雾水,猜不透纪灏炎的真正意图。
但纪灏炎帮林思思洗脱抄袭的嫌疑却不假,因此林思思也不好再口气不善的质问纪灏炎,只能老老实实的开口问道:“既然你相信我不是那种会公报私仇的人,那你为什么要记我小过?你既然当着大家的面给我记过,那不就表示你认定我是犯错的那个人?”
纪灏炎对林思思的一根筋感到十分无奈,要是换做以前他肯定会直接骂林思思“笨”、“蠢”、“缺心眼”,但已经认真反省过的纪灏炎,此时此刻却是一反常态的耐住性子、慢慢的引导林思思:“思思,我问你,设计部把设计方案送到你手中后,在你把它们交给我过目之前,它们是不是应该由你全权负责?”
林思思想了一会儿,觉得纪灏炎这话没有错处、于是点头答道:“没错,在把设计方案送呈给你过目之前,设计方案的确是应该由我全权负责。”
纪灏炎闻言继续往下问道:“那在你全权负责的期间,设计方案被人动了手脚,这算不算是你的失职呢?”
纪灏炎的询问让林思思一时语塞,沉默了片刻后才小声的答道:“算……”
纪灏炎闻言点了点头,给了林思思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然后最后问了一句:“你既然失职了,那我根据公司规定记你小过,是不是理所应当?”
林思思不是那种不明白事理的人,于是她想了想、很快就再度点了点头,道:“我既然失职了,被记过和扣除当月奖金也是应该的,我们公司一向都是奖罚分明、这点我明白。”
纪灏炎闻言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柔声问道:“那你对我的处理方式还有什么不满吗?”
纪灏炎这样做合情合理、公事公办,林思思自然不会对有什么不满,于是林思思自我反省了一会儿后,缓缓的分析起这件事来:“我知道这次的事我错在哪里了———我错在没有好好的保管好交到我手中的设计方案,捅出这么一个大篓子来,这的确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是我失职了!”
“要是我细心一点把设计方案锁进抽屉里,那杰克的设计方案一定不会离奇失踪、更不会被撕成碎片出现在我的纸篓里!所以这件事我的确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林思思找到问题所在后,马上一脸认真的保证道:“总裁你放心,我保证下次一定会加倍小心、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好本职工作,不会再出这样的纰漏……”
纪灏炎点了点头,语带赞许的说道:“嗯,你能认识到错误并改正就好。”
林思思想通后顿时觉得有些难堪,觉得自己刚刚误会纪灏炎了,并且没把事情弄清楚就认为纪灏炎不信任她,于是林思思沉默了片刻后才别别扭扭的问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记我的过,我刚刚还以为你记我过,是认为我把杰克的设计方案撕碎丢掉。”
“你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纪灏炎说着顿了顿,才似笑非笑的补了句:“虽然你平时没少做一些幼稚的事,但那都是些无伤大雅不伤及别人利益的事,所以我相信杰克说的不是事实、这其中一定有第三个人动了手脚。”
林思思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当前这件事上,于是暂时忘记了和纪灏炎之间的“恩怨”,马上就心急的追问了句:“有第三个人动了手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灏炎一直觉得林思思太单纯了、太善良了,无论是在公事还是私事上、每个人林思思都愿意去相信。但这个社会上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像林思思这样善良、纯真,因此林思思的善良和纯真最终只会让她受到伤害!于是纪灏炎略微思忖过后,决定趁着这个机会提点下林思思,让她以后放聪明点、至少要懂得自保……
于是纪灏炎马上循循善诱的说道:“思思,你既然想通了,那就必须学会吃一堑、长一智!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那你就要认真思考为什么会有第三个人栽赃嫁祸你,那个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而且你还必须仔细的想一想,那个人是怎么栽赃嫁祸给你的,只有把那个人用的手段查清楚了,你下次才能事先提防、不会再被算计了去!否则你下次还会吃亏受骗!”
林思思听了纪灏炎的话下意识的眉头紧皱,天真单纯的反问道:“没你说的那么可怕吧?会有这么居心不良的人吗?我们周围的人没你说的那么坏心肝吧?这又不是在拍电视剧,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
事到如今林思思还如此单纯,让纪灏炎感到十分头痛,也让他下意识的严肃起来,一脸认真的反问了林思思一句:“为什么不会有?如果没有那样的人,那杰克的设计方案为什么会被撕成碎片,还被故意丢到你专属的纸篓你?”
“你别告诉我,杰克的设计方案是自己跑到你的纸篓里去的!更别告诉我故意把别人的设计方案撕毁的人,会是个善良的好心人!”
“……”
林思思下意识的想要反驳、想要告诉纪灏炎人性没有那么黑暗,想引导纪灏炎往好的方面去想,但当她张开嘴时却发现无话可说、找不出一句反驳纪灏炎的话来———是啊,杰克的设计方案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她的纸篓里,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变成碎片!
纪灏炎见林思思语塞,便猜到她无力反驳,于是马上就再出言提点了她一句:“而且杰克的设计方案,还是在你和杰克起过争执后、才被撕毁丢到你的纸篓里的,这证明了什么?证明有人想借着你和杰克的小过节,把事情闹大!”
纪灏炎说的句句在理,让林思思一时间找不出任何言语来反驳,最终只能闷闷不乐的问道:“真的是这样吗?那个人的用心真的如此险恶?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