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心底越发担忧,但面上却未表露出什么,只想着私下提点些就是。
“哪有,这不是天色晚了,不想来打扰父上吗?本就是打算明日入宫的。”
岑锦兮先动了筷子,殷勤的夹了块炒肉到纳兰卿碗里。
“切,那之前你怎么也一直推脱着不想来见父上?成亲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纳兰卿瞥了她一眼,自顾自的给自己斟了杯小酒,放于唇边,慢慢的品着。
无话可说,岑锦兮只得更加殷勤的夹菜给自家父上。
自打原主出现后,她来看望父上的次数越发的少,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抢了原主身份的愧疚感。
原主让她好好照顾父上,她便也只是隔三差五将各种好东西往父上宫里送,自己则是借各种说辞推拒看望之事。
每当见了父上,看他那毫不作伪的疼爱与关切,她就有些不自在。
长此以往,关系自然不如往常亲近。
“哎,就别提成亲前了。别人成亲后都是越发成熟稳重,而她,啧,怕是想要和安王家的平姐儿并肩吧。”
岑月吟插口道,丝毫不给岑锦兮留面子。
她说的平姐儿,是安王家的嫡女,年仅三岁。
“阿吟说的是,这厮果然是个小白眼狼。阿兮,你看看你皇姐,人家同样也是成亲了的,可就比你有良心多了。”
刚刚还是口上不饶人,可蓦然又话锋一转,注意到别的。
纳兰卿疑惑的看了看席间,望向岑月吟。
“不过,说起来,怎么不见暮君呢?阿吟?”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疑惑的抬头看向四周。
岑锦兮也跟着打量了一圈,确实不在。
按岑馨国皇室的规律,这种皇室家宴,皇帝的后宫中只有帝君有绝对的资格参加,君侍以下,就算帝王首肯也是没资格的。至于贵君君侍等人,这就得看帝王心情了。
照理说,她家皇姐后宫也就这么一位,看起来相处的也不错,以往几次家宴也都是来了的,怎么这次就没出席呢?
只见岑月吟面上笑意淡了两分,蹙蹙眉,复又恢复笑意,“他身体不适,跟儿臣说了的,不必管他。父上,儿臣给您布菜。”
不过一个君侍,朕还不够厚待他吗?以前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样子多可人。无端耍什么脾气?
果然,男人就不能惯着。
不知所谓。
想到前几日的事,她就心生不悦,还带着一股莫名的烦躁。
那日,她不过是宫中酒宴时,多喝了几杯酒,一时兴起之际,拉着酒宴上一位公子多谈了几句。
许是凑的近了些,被他看到后,这便耍起了脾气。
酒菜汤水不送也就罢了,也不是多好吃。
可她去他宫中,他却还装病不见她,见到了也是副冷脸,说话也带刺的。
那公子生的好看,她也就是醉糊涂了多看了几眼,多说了几句话,值当个什么事?
这都几日了,还是那副死样子。
怎么,还等着她去哄他吗?
心烦之下,这家宴也就没让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