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那些将士伤的不轻,不怪你失控。”
岑锦兮叹口气,默默望着舞棋。
她的人她知道,平素是个稳重的,刻板严谨,这次也是事出有因。
她常年与手下将士朝夕相处,早就将这些将士都看做自己人了,又一贯是最护短不过的。
如若对方是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重伤她手下将士,她虽是会伤心愤怒为将士报仇,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可对方这泼油损招,实在恶毒。
她去看过了那些受伤的将士,被大面积泼中的将士,浑身上下没几块好的,肉都烫焦了,模样极其惨烈。
在这短短一会儿的时间里,被活活疼死的将士有好几人,因忍受不住痛苦而自杀的更是有十余人之多,其余被烫伤的将士也皆是苦苦忍耐。
若非舞棋等人反应快,死伤的将士怕是数不胜数。更甚者,如若她带来的高手再少些,怕是普通将士全军覆没也说不定。
这手段着实毒辣。
所以,她也不觉得那些人死得无辜,不过是害人终害己罢了,活该。
当然,虽是理解舞棋,但小惩大诫一番还是必要的。
毕竟牵一发而动全身,舞棋是她的心腹,她的所作所为都代表了她这个主子,甚至代表皇室。
无论任何时候,保持绝对的冷静都是必须的。
“回府后自己去领罚,再罚俸三月。起来吧,下不为例。”
“是,谢王爷。”
舞棋恭敬的起身,站到岑锦兮身后。
确实如舞棋所料,今日之后,横州京城乃至整个岑馨国,都流传起了岑锦兮手段毒辣、杀人如麻的传言。
原本岑锦兮派兵剿匪,还有百姓夹道相迎,可听说了“近千人的盗匪,锦王两日便屠杀半数”后,百姓看岑锦兮的眼神也不像之前那般仅是恭敬爱戴了,而变成了敬畏。
畏惧比尊敬更甚。
在百姓心目中,剿匪是好事,可仅仅因为是盗匪,便不给人活路,通通处死,便是手段过了。
毕竟这么嗜杀之人,怕是得罪她一分一毫都死无葬身之地吧。
他们这般想,止不住的同情盗匪,全然忘了之前盗匪是如何欺辱他们的。
忘了盗匪是如何强占他们土地钱财,如何欺男霸女,如何视人命为草芥的。
也全然忘记了,前几日,他们还对锦王崇敬有加,期待锦王剿清盗匪还他们安宁。
“你这名声,啧啧,快赶上以前的我了。”
君墨琰出了一趟门回来,听到不少街上的传言,忍不住打趣道。
“噗,你名声这么差的吗?”
岑锦兮翘着二郎腿嗑瓜子。
“嗯。”
虽然不想承认,可事实确实如此,他名声还真就很差。
“哦,也是。毕竟君盛那狗皇帝还比你老,你就把持着朝政,也说不过去。奸臣,没跑了。”
“不过你战场没少上,杀人是不是也这么狠?”
岑锦兮戏谑的看着他。
“就是人杀多了名声才不好的,以前我往那儿一站,他们都恨不得离我三丈远,连上来巴结都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