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太和殿的路上,大太监童博发现在顾元武的脸上挂着久违的笑容。
“陛下,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
“哦?童博这都被你发现了?”
“实在是陛下现在这般模样,老奴就是想不发现都难。”
“老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陛下笑了。”
大太监童博语重心长的说道,顾元武听罢叹了口气。
自然明白大太监童博的意思,之前一直困扰于天下大事很久没有像今天这般轻松。
“说来也怪,不知怎么,只要朕见到言儿,沉积在心中的苦闷便能一扫而光。”
顾元武双手负于身后,皱着眉头呢喃道。
大太监童博听到顾元武如此说道后,并没有选择接话。
而是低着头默默跟在身后,不过大太监童博心里却有些其他想法。
“倘若陛下真的觉得见到太子殿下,便能一扫心中苦闷。”
“那为何不直接招太子殿下,跟在陛下身旁呢?”
“老奴以为,太子殿下现在正是学习一些东西的时候。”
至于到底学习些什么,大太监童博并没有明说。
可这并不意味着顾元武不知道,听到大太监童博的话后。
顾元武略微想了想后,苦笑着摇了摇头。
“倘若真让言儿跟在朕身边,且不说言儿是否能学到一些东西。”
“朕的那几位皇儿,只怕是会对言儿更加敌视。”
“罢了,等朕有空再来东宫见见言儿便是。”
听到顾元武如此说道后,大太监童博没有在说些什么。
不过却也清楚,只要顾言不犯大错,那么就没有人敢对顾言做些什么。
与此同时,太乙殿内。
两位身穿蟒袍的少年,正围坐在棋盘前对弈。
“二哥,大哥的事情你可有听闻?”
手持黑棋眉清目秀的少年,落子后朝着对坐眉峰冷峻的少年浅笑着问道。
“三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眉峰冷峻少年落下白子后,眉宇间闪过一抹冷漠说道。
这两位正是顾言的亲弟弟,大夏王朝的二皇子:顾玺和三皇子:顾衡。
而太乙殿,正是二皇子顾玺的宅邸。
“二哥,臣弟可是听闻父皇这些天经常出没于东宫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父皇想去什么地方是父皇的权利。”
“可是臣弟听说,那大太监童博时常前往东宫拜见。”
“二哥,你说父皇是不是铁了心要立大哥为太子?”
“立谁为太子,同样是父皇的权利,我们身为儿臣的,只需要静观其变便可。”
“二哥,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何不开诚布公呢?”
“三弟这话何意?为兄可是从未对三弟有过隐瞒。”
“是这样吗?希望大哥落水一事和二哥无关,否则……”
三皇子顾衡攥紧落在掌心中的黑棋,顷刻间,黑棋化作粉尘落在棋盘上。
“三弟尽管放心,大哥落水一事为兄也在调查此事。”
“既然如此,那小弟就不打扰二哥了。”
说罢,三皇子顾衡起身掸了掸衣袖离开了太乙殿。
看着三皇子顾衡离开的身影,二皇子顾玺冷峻眉峰紧紧皱在一起。
“真让人感到意外,这样都没事!”
离开太乙殿的三皇子顾衡,并没有立即动身返回自己的太纯殿。
而是选择前往东宫,毕竟有些事情需要确定。
此刻的东宫内,简直是一片狼藉。
到处散落着宗卷文书,而在一堆宗卷文书中的顾言则是黑着眼眶时不时打个哈欠。
顾言属实是没有想到,有关历朝历代太子的宗卷文书居然如此之多。
只所以顾言先前让小春子整理这些,其主要原因还是顾言想从中找到被罢免的办法。
但是仅凭自己一人,根本是看不完的。
再看看自己身旁,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睡着的小春子。
看着小春子熟睡的模样,顾言只觉得堵得慌。
随手拿起一卷宗卷,轻轻落在小春子脑袋上。
“哎哟!太子殿下,您这是作甚?”
小春子捂着脑袋,故作委屈的看向顾言询问道。
“作甚?本宫让你帮忙查阅宗卷文书,你倒好,居然睡着了?”
“本宫现在要责罚你,这些宗卷文书交给你来查阅。”
顾言说着,便将摆放在自己身前一大摞宗卷文书移到小春子面前。
“那……那太子殿下您要做什么呢?”
小春子不敢多说些什么,接过宗卷文书后朝着顾言好奇的问道。
“本宫要做什么?自然是去就寝了,小春子加油,本宫看好你!”
说罢,顾言也不管小春子幽怨的眼神。
自顾自朝着床榻爬了过去,实在是累的走不动路了。
顾言刚刚躺下,便听到东宫殿外传来通传。
“小春子,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这么吵,还让不让本宫歇息了?”
顾言拿起枕头捂住双耳后,吩咐小春子前去查看。
小春子赶忙放下手中宗卷文书,起身赶到东宫殿外。
不一会,小春子便赶了回来。
“太子殿下,三皇子现在有事拜访。”
“三皇子?你是说三弟?你去告诉他,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便将他,让他改日吧。”
顾言随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小春子无可奈何只好如实告知三皇子顾衡。
然而,当三皇子顾衡听到小春子的话后。
上前便直接拽起小春子,瞪着虎目。
“狗奴才!皇兄身体不适居然还不召见太医!”
“本宫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啊!将这狗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三皇子顾衡直接将小春子丢给身后侍卫后说道,侍卫上前直接摁住小春子。
“三皇子殿下饶命!三皇子殿下饶命!”
然而不管小春子如何求饶,三皇子顾衡仿佛没听到一般。
正当小春子以为,自己命不久矣的时候。
东宫殿门却是缓缓打开,只见顾言此刻身披外衣靠在门栏旁。
“三弟,你这是作甚?”
顾言看向顾衡,微微皱着眉头询问道。
对于自己这位三弟,顾言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且不说天生神力,自幼便喜欢黏着自己。
长大之后更甚,要不是确定自己这位三弟喜欢女子,顾言还真不敢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