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贵求和高和来都带的有随从,之后又都雇了短工,双方很快打成一团。
赵继来看着他们厮打的样子佯装阻拦,人却慢慢的往最外面走。
突然他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侧目看了一眼水面,水面有些泛黄,还有细微的水珠跃出水面。
他猛的抬头,看水位好像在变化:“快跑,要涨水了。”他叫了一声就跑。
然而在那里厮打的人并没有听到,听到的人扭头看了一眼,也顾不上还在水里的人,松开绳子就跑。
水势来的凶猛,赵继来跑的最早鞋子也湿了。
滔滔洪水毫无预兆的倾斜而下,卷走了河滩上的大部分人。
“怎么回事?”沈素商听到声音从厢房里出来。
“好像是涨水了。”南宫离不太确定的说。
他们都慌张的走到门口,看到洪水蔓延,昏黄一片。
所有人都愣在那里了,这么大的洪水毫无预兆,河滩上那么多人,这次要死多少人。
“我去看看。”戚名哲说着就走。
洪水的来势太猛,倒灌到崖口村,下面的房子也被淹了,很多人都收拾家里的东西往上跑。
“大家不要慌,看好自己的孩子,不要带那么多东西。”杨成业站在石磨上大叫着。
戚名哲帮着别人把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最起码没去河滩上的村民大部分都没事。
土坯房被水一泡就倒,下面不少人家的房子都开始倒了,上面哭上一片。
沈素商让家里能帮得上忙的人都去帮忙了,她坐在院子门口看着远处的大水。
崖口村分上下两部分,最早住在这里的人都住的上面,看来以前这里的水位比较高,不知道什么时候水退了,就成现在这样了。
“少夫人,回去吧。”南宫离很谨慎的说。
沈素商吐了一口气,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是有规律的,现在想想,纵然这里没有长时间的大雨,也有其它的情况,只是当时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崖口村大水影响的不单单是崖口村,下面沿岸的村落都受到了影响,尤其是距离崖口村最近的翠溪村。
翠溪村地势比较平坦,这样过去几乎被冲平了。
晚上戚名哲回来,浑身都湿透了,沈素商烧水让戚名哲泡澡。
“村子里的人安排的怎么样了?”沈素商还是有些担心。
“上面的人家挤挤还能安排下,最起码人还活着。”戚名哲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过了三天,洪水终于平息了,但是水量变的非常大,下面被淹的一些庄稼还泡在水里。
尤行已经回来了,找到了赵继来堆着发霉的一些东西,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赵继来和杨成业帮着崖口村的人安顿,在崖口村人眼里,赵继来就是天大的好人。
“我和云山县这地方是不是相克啊?”赵风帆看着崖口村的样子有些头大“一下子死那么多人,还尸骨无存,京城那些老东西不把我给骂死。”
“天灾和你什么关系。”沈素商看着赵风帆的样子。
“可是这次死人太多了。”赵风帆一脸凝重。
以前他对死人没什么定义,这次在他辖内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他才知道那种重量。
“这沿河的村落怎么样?”戚名哲突然问。
“好不到哪儿。”赵风帆摇头,转即看着沈素商“你得帮帮我,这水患怎么办?”
沈素商扭头看着戚名哲。
“你是担心有人在皇上面前说你德不配位,所以引来了水患?”戚名哲看着赵风帆。
“是啊,因为这样的事儿,杀的官员可不是一个两个。”赵风帆头大。
沈素商还以为赵风帆是在发愁这件事怎么处理,没想到是担心自己的性命。
“你家不是挺厉害的吗?再说了,你只要不问皇上要赈灾的款项,他也不会知道。”沈素商没好气的说。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这次死了那么多京城来的人,万一被人捅出去了,我更被动。”赵风帆担心的是这个。
“对了,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戚名哲突然想起来了。
“什么?”赵风帆奇怪。
“你知道邢大夫要被烧死的事儿吗?”
“知道啊,邢大夫最后不还是被烧死了吗?”赵风帆立马变的神秘起来了“他们说是水鬼献祭引来的洪水。”
沈素商都听懵了,还可以这样?
“我也听说了。”戚名哲看沈素商那惊讶的样子。
“谁说的啊,说这话的人不去说书都可惜了。”沈素商摇头。
“赵继来。”戚名哲直接说。
沈素商想这个赵继来真的太能搞事情了。
戚名哲看向赵风帆:“邢大夫没有被烧死,那天晚上有人给邢大夫送饭,结果被两个看管邢大夫的人吃了,那两个人中毒了。”
赵风帆意外:“谁送的饭?”
“赵继来。”
赵风帆愣在那里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让尤行去他住的地方看了,他堆了很多霉烂的东西,用的毒应该就是那个。”戚名哲没回答赵风帆的问题。
“可是他为什么?”赵风帆真的不能理解。
“如今事情成了这样,我想问问你怎么处理赵继来?”戚名哲问到。
赵风帆低头想了许久:“一定要保他性命。”
戚名哲知道了:“那就交给你处理。”
赵风帆点头。
沈素商有些不明白,在她的认知里,赵风帆和赵继来只是认识,而且还是赵风帆听家里的命令,安排一下赵继来,为什么赵风帆对赵继来会这么为难。
可能赵风帆不想聊这件事,就以出去视察为借口走了。
“这赵风帆和赵继来到底是什么关系?”沈素商好奇的问戚名哲,两个人还都是姓赵。
“也许连他都不知道。”
“那这件事怎么办?”沈素商觉得这件事更麻烦了。
“看赵风帆怎么办。”
沈素商不想放过赵继来,可是连戚名哲都不过问这件事了,沈素商也不好咬着不放。
赵风帆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河水已经很清了,但是水量很大,他的目光有些迷茫。
“不知道赵大人找草民有何事。”赵继来躬身行礼。
“赵继来?你的名字是谁起的?”赵风帆悠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