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名哲也感觉皇室的人对庆王世子的态度有些奇怪,但是大召皇室现在这样,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儿都很正常。
“外公何出此言?”戚名哲不解。
许老太爷更加谨慎,声音也压的很低:“以前京城有传言,庆王世子不是庆王的儿子。”
两个人不解,若是真有这样传说,庆王世子的地位不应该那么高才对。
“当初都说庆王妃是生世子的时候难产而死,其实不是,庆王妃是疯了,生下世子之后疯了,之后很快庆王就被送到皇陵,一直到召武乱政之后,庆王被作为唯一的亲王接了回来,庆王世子才有了现在的荣耀。”
戚名哲和沈素商对视了一下,两个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的神情。
“外公不必担心这件事,现在京城瘟疫横行,不如先到外面的庄子上避避。”戚名哲提议。
“我已经让管家准备了,你娘和你媳妇最好也出去,她们有身孕,要离京城远一点。”许老太爷直接说。
“是。”戚名哲点头。
沈素商让南宫离去通知若梦继续运东西出去。
现在瘟疫横行,有些尸体没人管,沈素商让若梦找了一些专门送灵的人,把那些人也拉出去,这样就加快了送银子出去的速度。
回到家许氏也说去京城外面庄子上的事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古长青在王景楼等戚名哲,他来京城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好的酒楼,坐下在椅子上动来动去,想戚名哲怎么还不来,又想戚名哲不来的话,他是不是可以以这个为借口不点菜了。
一边的人在说罗云楼对赌的事儿,这次戚家在京城得罪了不少人,毕竟绝大部分人都是压韦孝义赢,他们因为罗云楼大赚而赔了不少银子。
古长青也知道这件事,他也压了韦孝义赢,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拮据。
“你到底点菜不点菜,不点菜不要占着位置。”小二看古长青左顾右盼已经很长时间了,觉得他不是来吃饭的,只是想来这里坐坐。
“我朋友还没来。”古长青赔笑。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朋友吧?就是想来我们这里暖和。”小二趾高气扬的说。
现在外面天寒,酒楼有烧的有炭火非常暖和。
“我真的有朋友来。”古长青脸瞬间就红了。
“就你这样,不知道是谁家的门下客,寒酸。”小二嘲讽。
古长青的脸更红了。
“我让你去雅间,你怎么在这里等,让我找了好久。”戚名哲上来就看到古长青这么窘迫,当即就生气了。
他不觉得和古长青越走越远是他的事儿,但是别人还是不能挡着他的面欺负古长青。
“我……”古长青尴尬。
“爷,吃点儿什么?”小二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楼上雅间,把你们的招牌菜全上。”戚名哲说着就走。
“好嘞。”小二转身激动的报菜。
古长青跟在戚名哲身后上了二楼,这还是他第一次自己能上酒楼的二楼吃饭。
“我刚才是不是挺丢人的。”古长青坐下谨慎的说。
“遇到一个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何必觉得自己丢脸。”戚名哲看着古长青的样子。
短短的时间里,古长青已经没有了当初那意气风发的样子,甚至有点认命了。
戚名哲这样说,古长青反倒更加羞愧了:“你乡试考的怎么样?”他换了话题。
“淮州第一。”戚名哲直接说。
古长青瞪大了眼睛:“那你为什么没去青羽楼?”
古长青经常去青羽楼,为他的主子笼络人才,但是从未见过戚名哲。
“没时间。”戚名哲不想去。
“青羽楼可是科举学子大放异彩的地方,只要你在名声够响,到时候即便是科考没中,也会被人看中,可以求一个似锦前程。”古长青有些激动。
戚名哲看着古长青:“你现在在谁门下?”
古长青干干的清了一下嗓子:“敬山伯。”
“没听过。”
戚名哲的没听过在古长青耳朵里就是戚名哲对京城什么都不知道:“敬山伯的爵位虽然不高,但是是武王面前的红人,只要积累够了功勋,肯定会飞黄腾达的……”
听到是武王的人,戚名哲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可是看古长青说的眉飞色舞,戚名哲也没有打断他。
古长青还说了很多人物关系,都是很厉害的样子,说的好像他也会那么厉害。
小二上了酒菜,古长青喝了两杯酒之后说的更来劲儿了,戚名哲一直安静的听着。
他本就不了解京城这些关系,和古长青也没别的说,就听这些关系算了。
古长青说多了,也喝多了,终于有那么一点意气风发的样子,不过却像是在发疯。
最后古长青喝的不省人事,说了自己住的地方就继续说胡话,戚名哲只好送他回去,发现那是一个混乱的坊里,里面三教九流什么人住的都有,看到他进来,就上下打量着他。
等他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等在那里。
“让一下。”戚名哲要开门。
那妇人弯腰看了一下才看出是古长青:“古长青,真的是古长青,有钱出去吃香的喝辣的,都不交房租,我看这房子你别住了。”
古长青听到这话总算清醒一点,结果却是直接滑跪在地上了:“老板娘,你就宽限几天,我肯定会飞黄腾达的。”
“你这话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没见你赚回来一个子儿,要不然还是老规矩,老娘满意了,就让你再住几天。”
她这话一出,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时间不早了,这哄笑声异常的刺耳。
“什么老规矩?”戚名哲看着那妇人。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一下戚名哲:“哟,小伙子长的挺俊,不如你替他陪我,陪的老娘开心了,多让他住几天。”
戚名哲不打女人的,但是一脚就踹了出去,那妇人直接被踹倒,躺在地上哀嚎。
戚名哲也不看古长青,一脚把门踢开了,房间里有一股陈年的霉味,一件像样的家居都没有,床上的被子打满了补丁,又硬又冷。
他环视了一下,把她古长青的东西拿走了,回头外面围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