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爷从这以后就一直卧床不起,周夫人每日都好生伺候着。
周老爷每日的饭食都吃,但是却不怎么开口讲话,不是闭着眼睛睡觉就是双眼望着床榻顶上发呆,有时还会剧烈地咳嗽。
周夫人差不多是整日整夜在床前陪着,别人劝都劝不走,她是怕一不留神周老爷就过去了,这些周承业都看在眼里,他既心疼爹又心疼夫人。
周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顾婉晴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她从一穿越过来就是在周家了,周家的人都待她很好,她也已经从心底将周家的人当做自己在此世的亲人了。
周老爷卧病在床这些日子,因着周夫人每日陪护,顾婉晴便将照顾周承平的事全部揽在了自己身上,每天送他去学堂,陪他做功课以及照顾他穿衣吃饭。
周承平这些日子也懂事得很,知道爹爹病得很严重,他和哥哥、娘亲都很担心,便不再调皮捣蛋,每天乖乖地吃饭,念书。
杨大夫开的药每日都给周老爷服着,周夫人和周承业也知道他这是心病,只吃药是不行的,便想方设法地让他舒心。
他们觉着周老爷一直在床上躺着也不是个办法,便在天气好的时候想扶他出去走走,散散心,可是周老爷却不从,不肯迈出房间半步,仿佛外边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周承业软的硬的都试过了,可是周老爷脾气倔得很,只要一跟他说出门去他就大发脾气,弄的周承业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这样,周老爷的病情一直不见好转。
杨大夫来看过好几次了,除了给他开点补身体的药其他的事也做不了。
眼看着周老爷这病是一点起色都没有,周夫人一天比一天焦心,便派人四处寻着名医神医,希望能找着什么灵丹妙药。
这日午后,周府门前便来了一位郎中,说听着周夫人在给周老爷求医看病,便来瞧一瞧。
周夫人听到消息后赶到门口去一探究竟。
这位郎中约摸五十岁的年纪,一身灰麻大褂儿,衣服袖口、肩肘处打着补丁,面容瘦削干瘪,留着长长的白胡须,手拎一只木药箱。
“敢问先生是哪家医馆的大夫?”周夫人客气地问道。
“咳咳,夫人说笑了。”郎中用手捋了捋白胡须,笑着说道。
“老夫乃是一江湖郎中罢了,并不曾开过什么医馆。”
“先生家住哪里?”
“老夫混迹江湖几十年了,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
听到这两句回答,周夫人的脸上略有不悦,看来这是个来历不明的江湖郎中罢了。
“夫人,我路过此地,听闻贵府在寻医问药,便想着来瞧一瞧,兴许能挣着饭钱,夫人若是瞧不上老夫,我走便是,不打扰了。”
这郎中似乎看出了周夫人的心思,拱手扭头便要走。
周夫人虽然心里是不想让这来历不明的郎中进府给周老爷看病,但这都好些日子了,各种医馆的名医也来了好几拨了,周老爷的病情却丝毫没有起色。
兴许这江湖郎中真有什么民间偏方可以治好周老爷的病呢?
“先生请留步。”周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叫住了他。
“先生贵姓?”
“免贵姓吴。”
“吴大夫,请随我来罢。”周夫人请这郎中进了周府大门,然后带去了周老爷的房间。
吴大夫坐下来给周老爷把着脉,周夫人在一旁焦急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