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光,自空山鸟语的丛林掠出,惊飞一丛林鸟,清风徐来,丛林之中,一株株大树渐次倒下,掀起微微尘土飞扬。
苏宁倚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对于赵敏剑法的进步神速置若罔闻,反正只是一笔交易,不需要关注那么多。
可是赵敏却兴奋无比,收剑之后,蹦蹦跳跳跑了过来,得意洋洋道:“你看我厉不厉害,短短半个月,就能初步掌握你的剑法了。”
苏宁睁眼,淡然道:“你还差的远呢。”
赵敏也不生气,面容如春花般娇艳,说道:“和你自然没法比,连我师父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强者,前无古人,相信也没有后来者。”
苏宁随意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武学之道,无尽无涯。”
赵敏微笑道:“可是你已经到了尽头,碰到了墙壁了啊。”
苏宁并不理会,随手拔下插入树干的竹刀,一边走,一边道:“午时快到了,吃饭去。”
赵敏紧紧跟随,如同一条小尾巴,如影随形。
阳光灿烂,林间树影婆娑,清风拂来,带来一点点清凉之意。
赵敏武功不差,只是对于女子而言,内功终究要比男子稍弱,加之苏宁的无名剑法对于还没有融会贯通的她而言,有些损耗真气。
故而赵敏不久之后,香汗淋漓起来。
丛林外有处小溪,半腿深浅,倒映着正午阳光,耀眼无比。
赵敏看了看,发现四下无人,当即来到溪边,停下脚步。
苏宁转身,发现赵敏正坐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双手抱住小腿,尖尖的下巴靠在膝盖上,低头看着溪水的鱼虾游动,满脸乐趣。
这一刻的少女,似乎如同天山上清澈的溪水,半点没有尘世间的浑浊之气,尤其是那笑容,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只是,苏宁在与赵敏相处已有半个月,对她绝对了解,知道如今的赵敏,城府之深,如一条层层叠叠,深不见底的沟壑,你只要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溪水潺潺,无数小鱼小虾在石缝里穿行着,阳光猛烈,洒落在流动的溪水上,碎光如点金。
赵敏故意脱下鞋袜,坐在溪边的大石上,在溪水中,晃荡着一双白莲花般的玉足。
她的小腿上,“苏宁”两个字的疤痕,异常显眼!
赵敏一边洗脚,一边看向苏宁,抬起右手挥舞道:“这很舒服的,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苏宁摇了摇头,准备离开时,赵敏却故意褪下那件薄衫,娇媚道:“你想不想看看我这件衣服下是什么?”
“你这是在诱惑我。”苏宁目光玩味。
赵敏闻言,非但没有半分羞涩,反而十分大胆挑衅道:“那你过来啊?”
苏宁走了过去,坐在赵敏旁边,目光如炬道:“美人计对我没用,所以你也别故作姿态了,学完剑法,我拿走黑玉断续膏,我们就两清了,最好彼此都互不想见。”
“真的没用吗?”
赵敏不信,赤足走了苏宁身边坐下,靠着苏宁,双手抱住他的右手,紧紧抱入怀中,一脸玩味之色。
苏宁极力忍耐,以柳下惠为榜样,一点点把手从赵敏的臂膀里抽出,在这过程里,艰难如同登山。
赵敏看着极力忍耐的苏宁,知道他并不是那种视美色如浮云的人,得意一笑,吐气如兰吹了一口气在苏宁的脸上,笑如夏花。
苏宁天人交战良久,美色当前,禽兽与禽兽不如之间,往往难以抉择。
定力二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登天。
溪水的鱼儿忽然剧烈游动起来,其中一条鱼儿更是跃出水面。
苏宁面露红光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玩的什么花样。”说着,抱起赵敏。
赵敏惊叫一声,却不反抗,欲拒还迎。
苏宁抱住赵敏沉入溪水里。
溪水中,一朵朵水花开始绽放,鱼虾尽数逃开。
溪水之上,漂浮着一件又一件的衣物,渐渐贴身,遮住了两人。
溪水不断浮动,可是衣物却紧紧遮住,仿佛一个看门者。
幕天席地,知羞耻吗?
……
夏秋交替的阳光下,赵敏大字躺在溪边晒太阳,她如今全身乏力,可是脸上却是幸福的笑容,温婉如处子。
不远处,苏宁正在烤鱼,脸色淡然,喜怒不形于色,只是眼神之中,隐隐有些炽热。
许久,鱼烤好了,苏宁并没有唤赵敏来吃,而是一个人默默吃着。
赵敏费力起身,脚步踉跄走到苏宁身边席地而坐,一把抢过苏宁手里的烤鱼,慢条斯理吃了起来。
苏宁轻易放手,叹了叹,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实在的,有点感到丢脸,想不到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凡人。
贪嗔痴三毒,人之始也。
赵敏吃完烤鱼,看着陷入沉思的苏宁,突然打趣道:“你怎么了?搞得吃亏的好像是你一样。”
说着,赵敏脸颊浮现一阵阵红晕,语声渐渐低了起来。
苏宁叹了叹,说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想法,不过用这种方法来对付我,是不是牺牲有点大?”
赵敏有些委屈道:“你为什么始终都不相信我喜欢你?”
苏宁摇头道:“因为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出野心,你若不是女的,你哥的位置绝对是你的,而且你能做的比他更出色。”
“多谢夸奖。”赵敏坦然承受,满意道,“不过对我而言,哪怕我是女子,可也要比男子更强。”
苏宁感慨道:“如果你不是元朝郡主,而是一个汉人女子,我们或许可以成为好朋友。”
赵敏笑嘻嘻道:“为何不是夫妻?”
苏宁看向溪水,答非所问道:“江湖人的有情人,大都在相濡以沫之后,相忘于江湖。”
赵敏评价道:“如此才是江湖儿女的本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苏宁笑道:“有理。”
赵敏突然低声道:“晚上你还来吗?”
苏宁摇头道:“改日吧。”
……
一处山清水秀的一线天山谷中。
一个野人般的男子在丛林中飞奔跳跃,身法之灵动,远胜一流江湖高手。
飞奔许久,男子停下脚步,痛快大叫道:“我张无忌的寒毒终于全解了,哈哈哈。”
跑到一片桃林里,张无忌停下步伐,取出插于地面的那柄他亲手制成的桃木剑,开始练习剑法。
如今他的《九阳真经》已经有所小成,真气雄浑强劲,一套武当剑法使将起来,虎虎生风。
许久,张无忌收剑,盘膝坐下,开始运功冲击周身经脉。
这是苏宁传授给他的独门心法,本来是给他抗寒毒的,不过也可以让他自行打通《九阳真经》的最后一关。
一天一夜后。
张无忌打通了几处穴道,精疲力竭,起身叹道:“这最后一关实在太难打通了,不过若没有小师叔传授的心法,恐怕我这辈子也未必可以打通周身穴道,可哪怕如此,我要突破这最后一关,最少也要一年多。”
这时,一只白猿左手拿着一只大大的蟠桃递给张无忌。
张无忌接过蟠桃,感激道:“多谢你了。”
白猿颇通人性,笑着点头。
一人一猿,彼此一笑后,同行着,走入前面的山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