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驶过繁华的街头,穿过高楼林立,直通往一条未知的路。夏季的深夜是寂静的,行驶在柏油路上的古斯特一骑绝尘,两边的法国梧桐伴着风吹的沙沙作响。
副驾驶上的虞归晚,透过车窗的缝隙。听着熟悉的声音,静静地闭着眼睛享受着此刻的美好。风卷起了发,睁开眼睛的她看着落下的车窗,转过头望着一侧的尤正修,不自觉的鼓起两颊。随后便看到一只细嫩白皙的手小心翼翼的伸处车窗之外。
风,无声无息的穿过指尖,绕过缝隙。像一只小猫一般短暂的轻抚着自己的掌心后,便调皮的消失不见。似是非要和风作对的虞归晚,紧紧握紧掌心再轻轻的放开,一张一合玩的不亦乐乎。
只是单单的一撇,尤正修便已知道,现在的虞归晚终于有了她这个年纪,该拥有的小女孩儿的特性。欢乐、洒脱。
车子渐行渐远,行到最后两边的路灯都消失了踪影,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车灯照射出的昏黄。
恢复安静的虞归晚,恰似一束小雏菊静静的绽放那样,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内心无波无澜。很意外不是吗?
正如此刻这般,两人之间相处短短,但她竟然如此的信任他,不闻不问的同他去一个未知的地方。仿佛只要是从尤正修嘴里说出来的话,她只回一个字:
好!
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
虞归晚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样的信任在阿哥离开后,她便不曾拥有。时隔五年,被熟悉的感觉突然袭击的虞归晚,心中冒出了她觉得可耻而自私的想法。
她何尝不知,这个人不是阿哥。但这个人却给了阿哥所能给的温暖。
是他,是这个外表冷清、寡淡,内心却有着太阳的男人,教会了自己:
生活有望穿秋水的等待,也会有出乎意外的惊喜。
车速缓缓减慢,直到熄火。
虞归晚,透过窗外环视着空寂的四周,目光转向驾驶座上的人。
迎着虞归晚不解的目光,尤正修没有任何言语,在她的注视下走下车,绕过半个车身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朝坐在里面的人示意着下车。
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虞归晚在尤正修期待的眼神下走下车。
关上车门的尤正修只身走上前,终于在一处停下了脚步,转身回头看着依旧停留在原地的人,嗤笑一声:
“这时候再考虑害不害怕,是不是有些晚了?”
忽略了他的玩笑,虞归晚表情严肃且认真的回答道:
“我没有害怕。”
是的,她没有害怕,她只是不解?
不解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又有多少幅面孔?就像现在的他,自下车后一身轻松的他,仿佛卸掉了满身的重担。
轻松、肆意,就连表情、动作都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放松。脸上的笑也不在是冷冬时的严寒刺骨,而是春暖时的花开肆意。
是什么让他有了这般改变?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认真,尤正修再次对眼前的小姑娘有了了解:
她竟然都不懂什么是玩笑,原来还有比自己更无趣的人。
走上前的虞归晚,怎会想到他竟会这般,不觉的瞪大了眼睛。
一身西装革履的尤正修,盘下双腿席地而坐。听着身后靠近的脚步。浑厚的嗓音中带着几分甘洌。
“从这里看下去,可以望见整个帝京。”
走进后的虞归晚被眼前所看到的景象被震惊了。正如他所说的那般,从这里望过去整个帝京尽收眼底,就连那代表帝京标志性的建筑,都变的如此的渺小。帝京是繁华的,即便是此时的凌晨时分,依旧是灯火璀璨、星光熠熠。